第35章 好訊息，壞訊息

幾分鐘後，四把掃帚從黑暗中降臨了。

查理的朋友們顯得有些慌張。他們看到倒在地上的馬爾福，還有破開一個大洞的板條箱，都以為火龍已經逃跑了。

直到弗蘭克把諾克斯叫出來，他們才安心下來。

“孩子，畢業後有沒有興趣來羅馬尼亞工作？”領頭的人問，“火龍保護區需要你這樣的天才！”

“我們現在才一年級，還沒考慮過這麼遠。”是赫敏代替弗蘭克答的，弗蘭克現在沒心情搭話。

領頭的人也知道現在問還太早了，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他給弗蘭克展示他們拴好的幾道繩索，然後七手八腳地把諾克斯安全地系在繩索上。

諾克斯一直安分地待在箱子裡，任由繩索帶著它離開地面。當掃帚開始移動時，它探出頭來，注視著外面的世界。

終於……諾克斯走了……不見了……

哈利狠狠鬆了口氣，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裡。

赫敏同樣也很開心，只是礙於身旁低氣壓的弗蘭克，她不好表現出來，只能拼命忍住笑意。

火龍走了——這個沉重的負擔總算擺脫了——還有什麼能破壞他們的這份喜悅呢？

事實證明——有，而且來得很快。

當哈利轉過身，準備離開塔樓時，麥格教授的臉突然在門口浮現。

她手裡握著兩根魔杖（一根自己的，一根馬爾福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她臉色煞白，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好訊息，麥格教授沒有發現火龍的存在；壞訊息，除了好訊息全都是壞訊息。

哈利、赫敏、弗蘭克、以及被釋放解咒的馬爾福，所有人都被麥格教授帶到二樓的書房裡。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麥格教授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起伏。但大家都能感受到，在這冰山之下隱藏的洶湧怒火。

赫敏低著頭，看起來快要哭了。哈利拼命搜腸刮肚，企圖找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火龍，他們在養火龍！”馬爾福在一旁激動地說，“我看到了！快把他們開除！”

“夠了！”麥格教授打斷了他，“你怎麼敢編出這樣的謊話！”

“不，不是……”馬爾福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今天特意跟蹤弗蘭克，他沒回寢室，他最近都很少回寢室，就是在養……”

“我們在決鬥，”一直沒說話的弗蘭克突然開口，“巫師決鬥。”

“什麼？！”麥格教授的音量陡然提升了一個高度。

“是……是的，”哈利硬著頭皮往下說，“馬爾福提出要在午夜和我決鬥，赫敏是我的助手，弗蘭克是他的。”

雖然決鬥不是一個好主意，但總比火龍的事情被爆出來要好。

“你們……你們怎麼敢的？！”麥格教授的胸膛劇烈起伏，她看起來比諾克斯更有可能噴火。

“等等，他們在撒謊，我不是來決鬥的！”馬爾福急切地反駁道，但麥格教授並不相信。

“一晚上有四個學生不睡覺，跑到塔樓頂上決鬥？我從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事情！”她憤怒地瞪著在場的四人。

“你，格蘭傑小姐，我原以為你頭腦更清醒一些。至於你，波特先生，我原以為你是十分看重格蘭芬多榮譽的。還有你們兩個，斯萊特林將會因為你們蒙羞。”

赫敏低聲抽泣起來，哈利也低下了頭，馬爾福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除了弗蘭克，他只是慶幸諾克斯的事敷衍過去了。

“五十分，”麥格教授說，“你們每個人，都將為自己的學院扣五十分。”

“什麼？不——求求您——”

“您不能——”

“不用你們來教我做事——除了扣分，你們四個還要被關一次禁閉。現在，所有人都給我回寢室去，別再幹出這種蠢事了！”

一晚上丟掉一百分，無論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都從未有過這種經歷。

所有人失魂落魄地離開書房。當然，其他人是因為扣分，弗蘭克是在擔憂諾克斯。

他可不會在乎什麼學院杯。要不是自己也住裡面，他巴不得斯萊特林休息室被炸上天，反正裡面也沒幾個好鳥。

第二天，當人們經過記錄學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時，無不為之驚愕：原本處於第一二位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晚上就掉到了最後兩位，比昨天少了整整一百分！

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是沙漏出了什麼差錯。可隨後，關於哈利、赫敏、馬爾福、以及弗蘭克，在午夜決鬥的事情不脛而走，所有人都沸騰了。

哈利作為最有名的一個，也是受影響最大的一個。他從格蘭芬多的英雄，一下子被貶為學院的恥辱，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就連同樣參與的赫敏都被忽視了。

另一個相同處境的是馬爾福。作為校董的兒子，他本是許多人巴結的物件，現在也成了過街老鼠，高年級學生更是毫不掩飾對他的惡意。

至於弗蘭克……

“看什麼看，沒看過別人吃飯啊？”隨口罵走圍觀的幾個低年級學生，弗蘭克重新拿起刀叉，和麵前的牛排做起了鬥爭。

同樣是扣分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反倒是受影響最小的一個——畢竟一直都不受待見，無非是關係更差了點。

“這破牛排，怎麼這麼硬啊？”弗蘭克努力切下一小塊牛肉，剛準備送進嘴裡。

砰——

一隻大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把弗蘭克嚇了一跳，連帶著嘴邊的牛肉也甩了出去。

“你有病啊？”他抬起頭，不滿地看著面前的……這誰來著？

“嘶——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弗蘭克疑惑地問道。

“該死，你居然敢忘了我？”對面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恥大辱，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臉色，弗蘭克似乎想起對面是什麼人了。

“你是……賈薇兒？”

“我叫賈維爾！”對面的人咆哮道。

“行了行了，我管你叫什麼，”弗蘭克不耐煩地擺擺手，“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去，別打擾我吃飯。”

“呵，你還有心情吃飯？”賈維爾突然冷笑一聲，似乎想模仿斯內普慣常的語氣，“在為斯萊特林扣了那麼多分後，你居然還吃得下飯？”

“沒那個能力，就別學別人陰陽怪氣，”弗蘭克嫌棄地說，“撒泡尿照照你那張蠢臉吧，它們理解不了太複雜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