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禁林幽會

“哈—呵呵—哈哈哈哈—”

弗蘭克喉嚨裡擠出一連串古怪笑聲。他低著頭，表情隱藏在陰影裡，只能看到嘴角微微咧開。他似乎在笑，卻又感覺不到絲毫笑意。

“等……等等……”馬爾福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他吐出一口血沫，扭頭看向克拉布和高爾，“快……快來救我！”

砰！

又是一拳。

馬爾福的意識逐漸模糊，視線染上了一層紅暈。他只能用餘光看到，納威突然撲到了克拉布身上，高爾和羅恩在地面扭打起來。

“嘿，看著我……”弗蘭克托起馬爾福的腦袋，拽回他的視線，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不……”馬爾福呻吟一聲，臉上的痛楚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不什麼？”弗蘭克的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他的眸子間閃過一抹猩紅，嘴角越咧越開，就好像一頭真正的——怪物。

咔嚓——

冰冷的上膛聲響起，銀色的槍管插進了馬爾福嘴裡。

雖然不認識什麼是槍，但馬爾福本能地感覺到：會死！

冷汗順著眼角滑落，和淚水混雜在一起，馬爾福癱倒在地上，再也不復之前的高傲。

“唔……”他想要說些求饒的話，卻只能吐出幾句含糊不清的嘟囔。

恐懼早已將他的身心撕得粉碎，就連掙扎的勇氣都消散了。他一動不動，只是身體不住地顫抖。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弗蘭克的手指貼在扳機上，怒火從心口升騰到太陽穴。

他彷彿已經看到，馬爾福腦袋炸開的場景了。

“啊啊啊——贏了！我們贏了！”

看臺上突然沸騰了，所有人開始歡呼起來。

“羅恩，羅恩！你在哪兒？比賽結束了！哈利贏了！我們贏了！格蘭芬多隊領先了！”赫敏尖叫著，在椅子上跳個不停，全然沒注意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呼……別讓我再聽到那個詞，”弗蘭克把槍管抽出來，在馬爾福衣服上擦了擦，“要不然，我保證會讓你腦袋開花。”

他收起手槍，確保沒人注意後，小心地離開了看臺。

馬爾福仍然趴在地板上，大口喘著氣。恐懼、痛苦、憤恨，所有突然迸發的情感，最後都變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與此同時，哈利在離地面一英尺的高度，從飛天掃帚上跳了下來。

他活下來了——掃帚沒有失控，斯內普也沒來得及使壞，比賽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幹得好，”鄧布利多突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很高興看到你沒有整天想著那面鏡子……生活得很充實……太好了……”

“謝謝您，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拘謹地道謝，手裡還攥著剛剛抓到的金色飛賊。

在這之後一個小時裡，哈利都沉浸在喜悅當中。

夜晚的空氣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甜蜜，一小時前的幸福情景不斷在腦海中重現，哪怕是斯內普也無法影響……

說到斯內普……

一個戴著帽子的身影迅速走出魁地奇場，顯然是不想讓人看見，飛快地直奔禁林而去。

哈利注視著，認出了那個鬼鬼祟祟的步態……

怎麼是弗蘭克？

他搞不懂，弗蘭克為什麼要往禁林裡跑，而且還非得等別人都走光了才行動。

他總感覺，弗蘭克一直神神秘秘的，似乎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然跟蹤是不對的，但哈利終究沒抵擋得住偷窺的誘惑。

他跳回到飛天掃帚上，騰地起飛了。他悄無聲息地盤旋在弗蘭克上空，注視著弗蘭克的一舉一動。

地上，弗蘭克小心翼翼地向禁林走去，警惕地環顧四周——只可惜，他忘了抬頭看看。

“很好，鄧布利多不在。”確認四周沒有人後，弗蘭克這才鬆了一口氣，以更快的速度奔跑起來。

過去的一個小時裡，他一直躲在魁地奇球場內，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才開始行動。

今天毫無疑問是混亂的一天。突然出現的鄧布利多，打亂了弗蘭克的逃跑計劃；嘴賤的馬爾福，也差點讓他情緒失控。

本來弗蘭克已經放棄逃跑了，沒想到比賽結束得這麼快，鄧布利多只待了幾分鐘就走了，甚至連他揍馬爾福的事情都沒發現。

弗蘭克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種，他決定躲在魁地奇球場裡，一躲就是一小時。

“現在看來，還真讓我賭對了！”

禁林邊緣，弗蘭克仍然沒等來別人阻止他。

看著面前熟悉的森林，早已模糊的恐懼逐漸變得清晰，他似乎又回到了上次逃跑，回到了被六隻巨怪追殺的時候。

搖搖頭，弗蘭克深呼吸幾下，毅然鑽進了禁林中。

這次他沒有走遠，確保雜草能擋住身形後，就筆直地向正門的方向前進。

沙沙——

衣服在野草叢間劃過，幾隻螞蚱驚慌逃離，弗蘭克放輕腳步，儘量不發出絲毫聲音。

可腳步聲非得沒有變小，反倒越來越清晰。

“什麼東西？”弗蘭克屏住呼吸，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裡。

天上，哈利同樣發現了不速之客，而且他認出了那個頭戴兜帽的身影——正是斯內普。

“斯內普為什麼會來禁林？”

不僅如此，憑藉天空良好的視野，他還發現躲藏在樹蔭下的奇洛，他們似乎是專門來這裡見面的。

“不—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要——要選在這裡見面，西弗勒斯……”

弗蘭克雖然看不到人，但透過標誌性的結巴，他同樣知道了這附近有誰。

“噢，我認為這事不宜公開，”斯內普冷冰冰的聲音隨後響起，“畢竟，學生們是不應該知道魔法石的。”

魔法石？什麼是魔法石？

蹲在草叢裡的弗蘭克一頭霧水，他只希望這兩人趕緊談完然後滾蛋，別耽誤他寶貴的逃跑時間！

“你有沒有弄清怎樣才能透過海格的那頭怪獸？”斯內普突然說。

“可—可—可是，西弗勒斯，我——”奇洛結巴得更厲害了。

“你不希望我與你為敵吧，奇洛。”斯內普的語氣越發危險。

“我—我不知—知道你——”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一隻貓頭鷹高聲叫了起來，把弗蘭克嚇得一哆嗦，差點就從草叢裡滾出來了——還好那不是呆瓜。

叫聲蓋住了斯內普的前半段話，弗蘭克只聽到他說：“——你的秘密小花招。我等著。”

“可—可是，我不——不——不——”

“很好。”斯內普打斷了他，“過不了多久，等你有時間考慮清楚，決定了為誰效忠之後，我們還會再談一次。”

又是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他們似乎走遠了。

弗蘭克輕輕撥開雜草，透過間隙看向他們談話的地方。

“噢，該死，他怎麼還沒走？”

他看到奇洛還站在原地，像塊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天幾乎完全黑了，但弗蘭克根本不敢離開。他只要稍有動作，就一定會被奇洛發現。

奇洛，弗蘭克，以及藏在樹上的哈利，就這麼詭異的僵持著。

一直等到天徹底黑下來，奇洛才拖著僵硬的身體，行屍走肉般離開了。

“呼——”弗蘭克長長吐出一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的腿早就蹲麻了。

看了一眼正門的方向，又看了看漆黑的禁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放棄逃跑。

白天的禁林已經夠危險了，誰知道晚上還會有什麼。

弗蘭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向著城堡的方向走去。

他沒注意，天上的某個小尾巴，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