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費爾奇先生

“下課！”

隨著斯內普冰冷的聲音，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弗蘭克解脫般嘆了口氣。

他拿小刀挫去桌上的魔藥殘留，將這些殘渣和廢坩堝一起扔到垃圾桶中，又把借來的坩堝放回儲物櫃裡。

等他清理完桌面，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整間教室空蕩蕩的。

回到寢室，照例摁住飛撲過來的呆瓜，弗蘭克這次沒有把它扔出去。

他掏出那封一直沒寄出去的信，將它再次綁到了呆瓜腿上。

“明天我就要走了，”弗蘭克對呆瓜說，“這封信你想送就送，不想送就算了。”

“同樣的，我走了之後，你想跟來就跟來，想要自由也無所謂，我正好每天能睡個好覺。”

“咕~”

“你這是要寄信還是要跟來？”弗蘭克疑惑地問道，但他沒有等來第二聲回應。

“算了，你是壓根沒聽懂吧。”想到呆瓜一直以來的智商，弗蘭克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下，也不指望它能靠譜了。

“行了，”弗蘭克抱起呆瓜，帶著它走出寢室，“我明天還要逃跑，你今晚就別留在這煩我了。”

他帶著呆瓜小心翼翼地走出公共休息室，做賊似地悄悄靠近貓頭鷹棚。

“很好，沒有人。”

棚裡只有一群貓頭鷹，它們看到呆瓜後，要麼直接飛出了貓頭鷹棚，要麼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顯然，呆瓜帶來的陰影到現在也沒有消除。

弗蘭克將呆瓜放置在其中一根棲架上，棲架上的其它貓頭鷹連忙躲避。

沒再去管呆瓜，他趁著沒人趕緊離開了貓頭鷹棚。

下午，黑魔法防禦課。

“我—我們—把課本—本—翻到—六—六十七——七——七頁。”

講臺上，奇洛教授正磕磕巴巴地講著課，講課內容完全就是照本宣科，只不過把速度放慢到了0.5倍。

毫無疑問，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教授，不論是授課能力，還是黑魔法防禦水平都不怎麼樣。

但弗蘭克並不在乎這些，因為他在臺下睡得正香——每週的魔法史課和黑魔法防禦課，都是他難得的補覺時間。

不知為何，奇洛這幾個月再也沒有針對過他，也沒有嚷嚷著要關他禁閉。

這對弗蘭克無疑是個好訊息，就像現在，他可以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下課，等別人都陸續離開了，他才悠悠轉醒。

正常來說，上完黑魔法防禦課，這周的課程也就徹底結束了。

只可惜，弗蘭克每週五還要關一次禁閉，吃完晚餐又得匆匆跑去費爾奇辦公室。

“過來吧，洛麗絲夫人。”

弗蘭克坐在凳子上，招了招手，洛麗絲夫人順從地跳上了他的大腿。

按照《養貓必看的一百條關鍵要點》所寫，2-3周就得給貓剪一次指甲，這也是弗蘭克今天的工作。

“難得見你留在辦公室裡，怎麼今天沒去偷窺？”弗蘭克一邊抓住洛麗絲夫人的腳，一邊向旁邊的費爾奇問道。

“我那是盯著你們這些小崽子有沒有違反校規！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這麼難聽了。”費爾奇先生沒好氣地反駁道，卻也並不惱怒。

現在，費爾奇辦公室裡多添了一張凳子，那是弗蘭克的專屬座位。

由於弗蘭克時不時就會來辦公室擼貓，他乾脆從禮堂偷來了一張凳子。

當然，那張凳子被費爾奇還回去了，現在這張是他從廢棄教室搬過來的，只可惜坐著沒禮堂的舒服。

“噢……對了……你魔咒課上的怎麼樣了？能放出魔法嗎？”費爾奇生硬地把話題轉向另一個方向，還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學得可好了，你要不要來感受一下？”被戳中痛處的弗蘭克惱羞成怒，威脅似地舉起魔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行行，我就是好奇問一問。”費爾奇舉起雙手，行了個法國軍禮。

“有什麼好問的，還不是老樣子，”弗蘭克不耐煩地說道，“爆炸、爆炸、還是爆炸！學了幾個月了，唯一變化的就是爆炸的顏色！”

“噗嗤——”

“該死，你是不是在笑我？！”弗蘭克怒視著費爾奇。

“沒……沒有……怎麼會……”費爾奇試圖維持一個嚴肅的表情，但他不停抽動的嘴角出賣了他，“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徹底憋不住了，發出一連串刺耳尖銳的笑聲，配合那張猙獰的面孔還有稀少的頭髮，活像童話故事中邪惡的老巫師。

哦，他本來就是巫師……

“想笑就笑吧，小心別把你假牙笑出來。”弗蘭克惡毒地詛咒著，同時把剪好指甲的洛麗絲夫人放了下來。

“咳咳——我還沒老到——咳——那個份上呢。”費爾奇終於止住了笑聲，剛剛他笑得太猛，有點岔氣了，現在正不停地咳嗽。

“但願吧，”弗蘭克聳聳肩，從兜裡掏出兩個小瓶子，“這個拿好，就當是遲來的聖誕禮物。”

“呵……這可真夠遲的啊，”費爾奇接過瓶子，把其中一瓶湊到鼻子前，開啟來聞了聞，“這裡面是什麼？”

“你那瓶是給洛麗絲夫人驅蟲的，時不時喂點就行。”

瓶子裡是弗蘭克按照書中的描述，調製出來的驅蟲藥。就像之前所說，只要他保持專注，大機率還是能成功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驅蟲藥算不算魔藥。

“那這一瓶呢？”費爾奇收好驅蟲藥，又舉起了另一個瓶子。

“那是給你準備的，”弗蘭克看著費爾奇稀疏的頭頂，忍著笑意說，“我看書上有種幫寵物解決脫毛問題的魔藥，就幫你調了一瓶，你可以抹到頭頂試一試！”

“滾蛋——”費爾奇伸手敲向弗蘭克腦袋，卻被弗蘭克靈巧地躲開了。

“喂，哪有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弗蘭克憤憤不平地嚷嚷著，“你應該也送我一個禮物，比如說……一個包！”

費爾奇先生站起身——抓住弗蘭克——提起來——扔——

砰——

木門在弗蘭克面前狠狠合上，只留他一人在門外獨自凌亂。

他還想為明天的逃跑計劃再順一個包呢，沒想到費爾奇這老東西這麼絕情。

“好好珍惜，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來霍格沃茲學習的……”

門內傳來費爾奇沉悶的聲音，弗蘭克這才注意到，他懷裡被塞了一本書——《如何快速唸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