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寰的話後面具男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魏寰,而一旁的魏婉已經緊張到不知所措“你這算是出師了?魏子恆這些孩子們真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啊。”
說完面具男一抬手,魏寰向後飛去撞倒了身後的屏風滾落在地“不敬師長,就當是懲罰你了,今日起,我與你二人師徒緣分已盡,今後的路,你們自己走便是。”說完便朝殿外走去,魏婉在身後一路小跑追趕著“師尊!師尊!你別走啊,兄長只是一時糊塗,您莫要生氣啊!”
面具男就像沒聽到一樣,徑直走出殿外,身體已經緩緩浮空,看樣子準備離去了,魏婉咬了咬牙“你等等,我從未把你當過師尊!這麼多年在你身旁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讓我知道我這些年愛著的是誰?好嗎?”
面具男在空中緩緩轉過身看向淚流滿面的魏婉。
“那日在山谷中見到你的臉時我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你揹負的很多,我也知道你大概是和天在鬥吧,我不知道能陪你多久,只是想陪你在這條路上,一走再走,不管什麼身份,能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了,可是這麼多年的守候我連你的名字都不配知道嗎?”
面具男並未回答魏婉,只是盯著她看了許久後,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下轉身離去。
至此,師徒分別。
魏婉和魏寰二人雖修習術法,可也無法和軍隊抗衡,魏增緩過神後,怕面具男前來報復,拘役魏婉,魏寰二人於宮中,嚴加看守,留著威脅面具男。
幾年後,被囚於宮中的魏婉在枕邊發現了面具男的書信,大致意思是魏國氣數已盡,讓她自己選好棲身之所,莫不要捲入戰火之中。
魏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當下跑來向二人求助,魏寰讓他修建一所地下行宮,如果魏國覆滅王室和一些百姓也可以躲在其中等待面具男前來拯救。
數年後,魏增西去,傳位於其子魏假,三年後,魏國都城被破,這裡也成為了秦國的土地,魏寰重新擔任起了他曾經儲君的職責,帶領著一些魏國僅存的百姓和臣子,進入了地下行宮,期間魏寰魏婉,還曾偷偷跑到曾經的別苑裡放了幾封書信,後來又去了幾次發現之前的書信不見了,他明白是面具男拿走了,當下返回地下行宮,高高興興的向眾人宣佈戴面具的老神仙還記得他們,經歷了師尊的拋棄,國家的覆滅,此刻的他也逐漸冷血了起來,他命人斬殺當年逼走師尊的那些大臣及其家人以平息面具男的怒火,之後的幾年裡,地下的居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老神仙的救贖,只是在魏寰魏婉壽數將近時也未曾等到,癲狂的魏寰偷偷把剩餘的所有百姓做成了行屍,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等著面具男的歸來。
地下行宮中,被面具男重新用術法把魂魄凝實的魏婉,腦海中閃過這些年與面具男之間發生的事情,兩千多年苦苦的等待終於等來了心上人,可是她已經不想活在這世間了,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矛盾,這些複雜的情緒是無法用言語訴說清楚的,她只是痴痴的站在原地,不停地抽泣著,老馬很有眼色,當即招呼我們幾人走到了不遠處為二人騰出一些說話的空間。
“婉兒,我選的這條路註定是屍山血海,至死方休,又怎能連累於你?紂王帝辛乃是最後一代人皇,人神分庭相抗,人族在人皇的帶領下自由發展著,帝辛這個人皇雖殘暴,可是後來在那些神仙幫助下覆滅商朝的姬昌自稱周天子,在天神的授意下規劃人類的發展,可是在天子統御之下的百姓日子就好過了嗎?這麼多年,我與那幫神仙鬥至今日,中途斬其數人,又數次差點死於其手下,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人該走的路,人要怎麼走,今天的結果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沒有人皇,沒有天子,人類在自己的治理下蓬勃發展,可是天上始終懸著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戳破這脆弱的泡沫,我還不能歇,我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一切於我有關的人在將來的某一天都有可能死在我面前,這些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我不想再見到身邊親朋摯愛皆因我離去。”
聽到這些的魏婉眼淚卻愈發洶湧,聽到這些後她恨自己的平庸,恨自己對於他的事情幫不上一點忙,心疼他獨自一人揹負著如此沉重的選擇。此刻雖是在哭,不過她卻笑靨如花,她飛身撲在男人懷裡“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的。”
面具男並未說話,只是與她相擁在一起。
“明知會死,可你還要繼續去完成這件事嗎?”
“會,這是我這麼多年所活著的意義。”
“那我可以不投胎嗎?我想在你身邊,直到看著你完成夙願的那一刻!”
“好!”此刻面具男再也沒有猶豫,堅定有力的說出這個字。
“哎呀呀,哥幾個都瞅瞅,這神仙和女鬼談戀愛也是轟轟烈烈啊,我一下子又想起小學時候的初戀了。”老馬這話惹得眾人一陣鄙夷。“別崔牛逼了馬哥,女人見了你比見鬼都害怕啊!”李金航聽不下去了出來和老馬唱反調。
老馬罵罵咧咧當即就要讓李金航知道什麼叫純情男人的厲害,被眾人拉開後悻悻的蹲在那裡看著面具男那邊。
一會後面具男和魏婉也鬆開了相擁的手臂,只見他朝著我們大手一揮,身邊的一行人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我還站在原地。我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過來。”
聽到這這祖宗招呼我,我趕忙就是往過跑“您老人家是要跟我說點什麼嗎?我身體裡那股力量是真被你封印了吧?”
面具男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後,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廢物!”
好傢伙,敢情把我留下就是為了損我一頓啊,還知道把其他人弄走,這算是給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