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城公子魏寰歸來的訊息就傳入了國君魏武侯的耳中,對於此次魏寰私自帶著魏婉出去的事情,魏惠王十分生氣,已經在大殿內想著如何訓斥二人。
與此同時魏寰心裡也十分忐忑,他不知該如何向父親介紹這位老神仙,也不知道父親的君王架子會不會惹怒這老神仙,只是魏婉開心得很,就好像帶著自己未來的夫婿去見老丈人一樣。
大約半個時辰後,坐在寢宮之中的魏惠王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當即調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副嚴肅生氣的模樣等著二人進來。門外魏寰魏婉二人在請安問好後帶著面具男走進了寢宮之中。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把侍衛帶進來幹嘛?說你幾句不高興讓侍衛給我來幾下?”
魏寰剛想開口解釋面具男的身份不料面具男搶先開口道“魏恆子說過他的後人會記住我的,看來他也是騙我的了?”
此話一出王座上的魏惠王身軀一震,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轉身從寢宮床鋪下的暗格裡取出一幅帛畫,展開後絲帛上畫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魏惠王不停地抬頭低頭對比著面具上的紋路,反覆看了許久之後他居然顫顫巍巍的給男人跪了下來,兩個子女看到父親下跪後立馬也跟著跪下。
“您老人家來了啊!我老眼昏花,未第一時間認出您來,還請您莫要怪罪啊!”
“什麼樣的老子教什麼樣的孩子,比起魏恆子來說你們這些後輩可真讓我失望啊!”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
看著高高在上的父親居然對面具男如此畏懼,魏寰魏婉二人對於面具男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礙於沒有膽子開口詢問只能是跪在那裡胡思亂想著。
“我想聽聽當初的魏恆子是怎麼教導你們這些後輩的?”
“當時爺爺告訴父親和我,世上確實有仙人存在,周天子自稱天子也並非無稽之談,天子,自是有天支援,可是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明知道這些你就把後輩教成了這個樣子?想當年那些天神和人族分庭相抗,商紂王帝辛乃是最後一代人皇,姬昌在天神的幫助下成功奪權,自稱天子,履行天神意志自稱天之驕子統御人間,可是你們魏國又是如何在天子的統治之下自立為王的呢?人定勝天的意思和結果你不清楚嗎?”
“您息怒啊,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以為當初的故事是爺爺為了名正言順而對我和父親編造的謊話,否則他就是個反賊不是嗎,我是真沒想到您真的存於世間啊!”
“不知?早知道我就給魏恆子一顆長生不老藥了,總好過你們這些蠢貨帶領著國家走向覆滅的道路要好!”
“您息怒啊,您現在活著不就證明您也是天神的一員嗎,吾等信仰天神信仰您難道有錯嗎?您當初暗中幫助爺爺推翻政權建立魏國,我們子孫後代一直都記著您的傳說,我們只是敬畏錯了物件,從今以後我魏國只姓奉您為天神如何?”
“無可救藥的蠢材,我有說過我是天神嗎?”
“您的意思是?”
“我說了,人定勝天!天神統治下的你們有什麼值得自豪的?被騎在頭上的感覺就讓你恨不得跪在地上當著一個高高興興的奴隸嗎????”
面具男的一通話讓魏惠王啞口無言,跪在後面的兄妹二人彷彿重新認識到了世界,心中震驚不已,口口相傳的天神真存在?眼前活了幾輩人的面具男是在反天?
三人皆跪在地上啞口無言,心中惶恐不安的等著面具男的下一句話。
“罷了罷了,其實魏國也就是我對人類奴性的一次試驗罷了。你們繼續走周天子走過的路吧。”
此話說完魏惠王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眼看面具男就要走出寢宮時魏惠王終於鼓起勇氣脫口而出“您老留步,吾已老矣,但我的後代仍可繼承您的意志幫您傳承下去,魏寰魏婉,還不快拜見師尊!”
兄妹二人愣了一下之後,開始了不停地磕頭跪拜“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且不說你們有沒有資格做我的弟子,我所揹負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魏寰抓住機會說道“您說過會給我二人一場機緣,如今所求就是您許給我二人的機緣!”
“我用這種方式給你又如何?今天我收了你明天你便被屠宰至魂飛魄散你又如何甘心?”
“我願意,就算現在死在你手裡我也願意!”在魏寰還在猶豫的時候,魏婉的話脫口而出。面具男此時也不由得怔住了。女子的這般堅定還是他未曾遇見過的。
“你也見到了,即便是我也差點身死道消,你還這麼想嗎?”
“死又有什麼可怕的?你在哪我在哪,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魏婉一個弱女子的錚錚話語觸動了面具男多年孤獨軟弱的地方。在沉默許久之後面具男說道“我可以教你們一些本事,只是不許叫我師尊,我還不承認你們兩個徒弟,你們願意的話跟著我就好了。”
魏寰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徒兒魏寰見過師尊!”魏婉則高興地原地跺腳“師尊你喜歡吃什麼啊,我馬上就去學!”她笑得是那般燦爛,那般迷人,世間的一切彷彿此刻都在為她駐足。
面具男冷冷的說道“你端來的飯菜難吃死了。”
魏婉卻嘻嘻的笑著,眼角因為興奮已經飽含熱淚。她知道面具男只是口冷心熱,他大概怕二人受到莫名的牽連罷了,不過他說的這句話其實已經接納魏婉二人了。
在魏惠王的千恩萬謝之後,面具男留在了宮中,魏惠王專程為他騰出了一座行宮,以便他在此處教授魏婉和魏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