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流水潺潺,一男一女沿溪流而上,身後跟著幾個持劍侍衛。
“兄長,我還是第一次出來呢,宮裡可不比這裡,整天死氣沉沉的。你說的那座別苑還遠嗎?我好累啊!”
被稱作兄長的男人寵溺的看著眼前蹦蹦跳跳的女子“快啦快啦,出來也是你,走不動還是你,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可好?”
“啊?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女子歡快的向著前方蹦蹦躂躂而去。
“好好走幾步吧,像你這樣能不累嗎?”
“不要你管。”少女俏皮的回了一句,她深深被眼前的種種事物所吸引,自幼在宮中長大的她對這一切感到無比新鮮。一行人愉快的走了一段後,少女指著溪流中央的石頭說道“兄長你快看,上面掛著的是個人嗎?”
溪流中央的石頭上抵著一個黑衣男子,男子下半身依舊在水中,被水流沖刷著,若不是被石頭托住怕不是被水流沖刷至了何處。此處山谷本就是荒無人煙之地,數年前被遊歷的公子魏寰發現後,因環境雅緻所以建了一座別苑以供清修,此人又是如何來到這裡呢?當下這魏寰也十分好奇命手下把男人打撈上來。
渾身溼透還在昏迷中的男人被侍衛隨意的扔在了地上,男人戴著一個暗紅色修羅面具,上蔓延著猙獰的紋路,面具使得兄妹二人對男人更加好奇。往下看去發現男人身上佈滿了傷痕,衣物與皮肉不知被何種利器劃開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除此之外衣物上還有一些火燒的痕跡,被燒壞的衣物之下的皮肉已經滿是水泡,這一幕讓女子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在試探過男人還有鼻息之後,女子向著他的兄長央求道“兄長,我們把他帶回別苑吧?”
“不可,此次出行本就是冒險之舉,想對你我二人下手的人那麼多,他如果是刺客呢?”
“就算是刺客他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威脅呢?我從未見過他臉上樣式的面具,他必定來歷不凡,說不定還頗有背景,可以成為你座上君主之位的助力呢?”
這番話好像打動了這位公子魏寰,思索片刻後他下令讓侍衛背起了男人,向著別苑方向走去。天色漸晚時,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皇子口中的別苑。這別苑與地宮之中的別苑沒有任何區別。在簡單打掃過屋子後,面具男被安置在了一間偏房之中,在魏寰命侍衛為面具男擦洗傷口更衣之後,兄妹二人進來檢視男子的狀況,此時男子仍在昏迷中,面具也被侍衛摘下放到一旁。
此時女子見到面具男真正的模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男子五官深邃,劍眉入鬢,一股威嚴的氣勢在他臉上浮現同時又讓人忍不住想接近他,自幼在深宮中長大的女子何曾見過如此有吸引力的男子,此時一顆飽含情愫的種子在她心裡暗暗種下,男人的臉龐也深深刻在她的心裡。
魏寰也見此人面貌不凡,說不定是什麼貴族子弟,便命侍衛好生照顧後,兄妹二人各自回屋休息了。
就這樣一夜過去後,還在梳洗的女子在房內聽到侍衛在對著她的哥哥稟報“稟殿下,昨日救下那人已經醒來了!” “好,快去為他準備一些吃食,告訴他本殿下待會就去見他。”
聽到這番話的女子不由得加快了梳洗速度,她昨夜睡得並不好,整晚都在想著那個英俊到讓她吃驚的臉龐,她已經迫不及待和兄長一起去見那個男人了。在聽到兄長的房門吱吖一聲開啟後,女子也迫不及待的開啟了房門“兄長你這麼早是要去哪裡呀?”
“我去看看昨天那個男人,聽說他醒了。”
“那我陪兄長一起去吧。”說完女子又蹦蹦躂躂的來到了魏寰身邊。二人結伴向著面具男房間走去。
進入這裡後發現面具男已經把放在一旁的面具戴上了,女子有些失望,她可是為了再看看那張臉才過來的啊,“聽說你醒了?你傷的很重,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不過你現在還是以休息為主,能說話的話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人傷成這樣。”
面具男沉默了片刻後還是看在面前二人搭救的面子上冷冷的說了一句“得罪了人罷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惹怒了一旁的侍衛“怎可如此無禮,在對殿下不敬的話莫要怪我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身旁的魏寰擺了擺手,對著面具男繼續說道“先生不必對我等如此戒備,我等來此只有遊玩,碰巧途中救下了先生而已。我乃是當今魏國公子,與先生相遇即是有緣,先生為何等奸人所害可告知於我,我自有方法為先生報仇。”
“報仇?你省省吧,至於你救了我這件事以後會賜予你一場造化的。”
面具男冰冷又帶著一絲恩賜的口氣徹底激怒了身後的侍衛,他拔出腰間長劍抵在面具男的脖子上“放肆,殿下宅心仁厚,莫不是以為這樣就意味著你可以以下犯上了?”魏寰伸手把面具男脖子上的劍移走之後便哈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身為殿下,從小隻知道我的一切是當今天子賜予的,我大魏國的一切是上天賜予的,你一個性命垂危之人能賜予我這個殿下什麼呢?”
面具男聽到這些反而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是魏國宗室後人是吧,什麼叫魏國的一切是上天賜予的,你們的父輩就是這樣告訴你們的嗎?”
這番話一出口把這個心性極佳的殿下也惹怒了,“無知之徒,我現在就送你歸西如何?”
說罷一把奪過身旁侍衛手中長劍,向著躺在床上的面具男刺去。女子一聲驚呼,再想上前去阻止已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