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樓內,一股陳年老舊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

眾人紛紛捂著口鼻,易南知貼心的分出一隻手捂住懷裡知知的鼻子。

這個小香豬自從被祁木丟到易南知懷裡後,就一直黏著易南知。

易南知也喜歡,乾脆就一直抱著。

進門左邊就是宿管的屋子。

打著手電看去,空氣中到處都是飄浮的塵灰。

宿管的桌子上散落著亂七八糟的檔案,備用鑰匙被隨意丟在地上。

老舊的單人床上堆著發黴的被子。

一眼望去除了破敗沒有任何異常。

大廳的地面上丟棄著亂七八糟的雜物,落腳的地方都很少。

大廳的兩側是窄小的走廊,密密麻麻分佈著一樓的宿舍。

僅有的一條樓梯分佈在走廊右側的盡頭,通往樓上。

黃毛三人一路上罵罵咧咧地踢開擋路的雜物。發出的動靜

讓這片安靜的地方顯得不是那麼寂寥。

路過一樓的宿舍,兩邊破舊老式的木門都大開著,門樑上懸掛著厚重的蜘蛛網。

不知是不是因為窗戶年久失修,一陣陣陰冷的風直直的灌進來。

吹得眾人直打了個冷顫。

祁木正好站在易南知的身側,幫她擋住了不少的冷風。

老式的鐵架子床也在這風裡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就像誰睡在上面翻身的動靜。

一時間這空氣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黃毛三人本來走在最前方,聽到耳邊這令人牙酸的動靜。

又看了看手電照耀下走廊盡頭黑漆漆的樓梯。

不由得有點發慫。

停頓了半刻,黃毛轉身,走到祁木面前。

露出了一臉壞笑,說道:“你,就你這個小白臉,走前面去。”

祁木:.......小白臉?

黃毛早在剛進遊戲時就看祁木這人不順眼了。

明明只是個E級的低等玩家,卻長了張讓人挪不開眼睛的臉。

還和那個叫易南知的美女玩家走得如此近。

而自己分明是優秀的C級玩家,卻沒人正眼看他。

祁木淡淡的眼神停留在黃毛臉上。

黃毛平白無故覺得更冷了。

他竟然對一個菜鳥產生了某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還未等祁木開口,易南知就已經擋在他前面,盯著黃毛的臉,軟糯的聲音響起:

“憑什麼讓他走前面,不會是你們三個大漢害怕了吧。”

黃毛頓時臉上掛不住了,剛剛產生的莫名恐懼感也被他拋之腦後。

一時間怒從心中來。

惡狠狠地指著易南知低吼道:“別他媽不識抬舉!老子看你是個女的不和你計較!”

黃毛的小跟班胖子和瘦子也圍了過來,兩個人手裡都握著武器,滿臉的不好惹。

那對中年夫妻見狀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呆在一旁。

短髮酷妹沈羽眉頭一緊,剛要上前開口,就見易南知給她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黃毛見大家都沒動靜,愈發的囂張起來。

賊眉鼠眼的臉上揚起更噁心的笑容:“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幫這個小白臉,那你們兩個一塊走前面去!”

胖子臉上堆著肥肉抖了抖,張口道:“兩個E級的菜鳥還敢反駁我彪哥的命令,不自量力!”

瘦子也跟著幫腔:“就是,不聽咱彪哥的話小心我們直接幹掉你們!”

系統只說過在遊戲大廳裡玩家是禁止互相傷害的。

而進入了副本遊戲,玩家之間是可以殘殺的。

易南知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忍了又忍,剛想反手掏出鍋鏟,被眼疾手快的祁木按住了。

祁木對她搖了搖頭,然後拉著易南知走到了最前方。

黃毛三人見他們如此識趣,一時間真有一種山中大王的自豪感。

易南知和祁木並排走著,她拉了拉祁木的袖子。

祁木彎了彎腰將腦袋湊近易南知。

就聽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音:“你為什麼屈服了!”

聲音軟軟的,很好聽。

祁木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發燙。

他也學著易南知小聲道:“打不過,我害怕。”

害怕你打起來太瘋狂把這裡都破壞了……

毫不知情的易南知:“你別怕,我保護你!”

手電照不到的黑暗中,祁木勾了勾唇,露出了少見的笑。

上了二樓。

這裡和一樓的格局一模一樣。

兩側的宿舍裡空空蕩蕩,眾人只聽得見耳邊傳來他們的腳步聲。

和科學社拍的影片一樣,毫無異常。

這裡的一切都像只是座被廢棄的普通宿舍樓。

一樓走上了三樓。

三樓也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然而當他們走到走廊的一半時,頭頂上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雜亂,像是有好幾個人在追逐。

眾人一下子停止了腳步,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一時間還沒適應玩家身份的祁木:努力憋氣融入玩家......

腳步聲一路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盡頭處是連通的樓梯口。

然後,大家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嬉笑打鬧的女聲傳來。

像是在樓梯口玩鬧了好久,終於又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那些玩鬧的東西跑到了遠處。

直至聲音再也聽不見。

大家長吁了一口氣。

那對夫妻裡的孟大姐顫著嗓音小聲發問:“我們...我們還要繼續上去嗎。”

黃毛三人也害怕,腿都有點打哆嗦。

兄弟三人一路苟到C級,遊戲裡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幹。

但直面鬼這類東西,還是忍不住慫了。

黃毛咬了咬牙,想起自己是在場唯一一個玩過筆仙的。

又想到隊伍裡還有幾個菜鳥,大不了就讓他們去送死。

反正之前也不是沒這樣做過。

黃毛定了定神,惡狠狠道:“放屁,當然要走,找不到曹立山的死因咱都得折在這個副本里!”

黃毛的話說的沒錯,他們必須要找到曹立山的死因。

眾人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走在最前面的祁木和抱著知知的易南知,一臉鎮定。

知知甚至往易南知懷裡拱了拱,露出個圓滾滾的屁股,打起了鼾。

踏上了四樓,目之所及空無一人。

彷彿剛剛的動靜都是他們的錯覺。

然而四樓的空氣卻和其他三層完全不一樣。

這裡兩側的宿舍門都緊緊關閉著。

鼻息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籠罩了整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