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知邊抬腳走出教室,邊翻動著手機裡的聊天介面。

一路拉下去,聊天大多群聊或者和同學的閒談八卦。

其中竟然有她和那個叫祁木的玩家的私人聊天記錄。

易南知點開看了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黏黏糊糊的聊天記錄可以看出遊戲裡的設定她和祁木是情侶關係,一起加入的科學社。

看著肉麻的資訊,易南知不由得吐槽系統:破系統搞的什麼設定!

被祁木罵了千百遍的系統:嘿嘿嘿嘿嘿。

祁木一路跟在易南知的身後。

易南知一轉身,就看見了祁木那張好看的臉,頓時又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祁木在易南知面前站定。

心裡想的是:防止你搞破壞增加我的工作量,我要跟著你一塊走。

開口說的是:“遊戲裡我和你是情侶關係,我覺得我們應該一起走。”

易南知一想到聊天記錄上滿屏的寶貝,更尷尬了。

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和祁木一起離開。

走在校園裡,身邊都是形形色色青春洋溢的同學。

在某一瞬間易南知彷彿覺得自己真的回到了現實裡的校園生活。

這個副本是個很完整的大學場景,NPC也是成千上萬。

到了男生宿舍樓樓下,易南知拉了拉祁木的衣角道:“你領我進去。”

祁木挑了下眉:“你是想去曹立山跳樓的地點看看?”

易南知:“嗯,案發地說不定會有收穫。”

曹立山是在男生宿舍的天台墜樓死亡的。

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跳下去的,只知道第二天清晨才被醒來的同學發現。

在祁木的幫助下,二人來到了頂樓。

通往天台的門已經被幾道鐵鎖鏈牢牢鎖住。

易南知皺了眉,剛要反手掏出她的寶貝鍋鏟。

祁木很有眼力見地察覺到了。

他迅速地將手裡的小香豬丟到了易南知的懷裡,阻止了她掏武器的動作。

小香豬:?

易南知抱著小香豬:?

“咳...你別急,我會開鎖。”

然後就見祁木從他的工具箱裡掏出開鎖工具,彎腰操作了起來。

有點莫名其妙的易南知站在臺階上,問了想問很久的問題。

“你這隻豬是遊戲裡的獎勵嗎?”

祁木:“嗯,算是吧。”

“那它有名字嗎?”

祁木抬起頭看了眼一人一豬,頓了頓,清冷的嗓音帶著些笑意再次響起:“叫知知吧。”

突然擁有了名字的豬:高興地扭動肥胖的身軀!

易南知:不好意思有點感覺被冒犯到。

祁木話音剛落,門上的鐵鏈鎖也隨即落下。

二人來到天台。

天台很大很空蕩,放眼望去什麼都沒有。

易南知抱著小豬來來回回走了兩圈。

最終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小塊佔著血指印的白色布料。

布料的花紋看著很特殊。

看起來是被人用力撕扯下來的,很可能與曹立山的死有關係。

天馬上就黑了,易南知收起布料,抱著小豬和祁木離開了天台。

兩人在食堂吃過晚飯,就去了科學社的教室集中。

晚上七點鐘,八個人全部到齊了。

大家交流了下資訊。

易南知拿出了她在天台找到的布片。

沈羽去找了曹立山的室友詢問情況。

曹立山平常走得近的一位室友說,曹立山在死亡前兩天老神經兮兮叨叨有很多人跟蹤他。

這個室友還笑話他說是不是靈異影片搞多了出現幻覺了。

那對中年夫妻則是去找了曹立山同個專業的同學詢問情況。

大多數的同學都表示沒有異常。

黃毛三人則是在校園論壇發了個帖子,帖子下面都是蹲吃瓜的同學,沒什麼正經回答。

到後面帖子還被管理員刪除了。

易南知若有所思。

被很多人跟蹤,還有語音裡說的它們。

看起來是好幾個鬼。

——————

根據拍攝的影片記錄,科學社是在36天前的晚上九點進入的荒廢的女生宿舍樓。

傳聞在十幾年前有個學姐為情所困導致精神失常。

在晚上殺了自己同寢室的五個室友後上吊自殺。

從此之後這幢寢室樓就據說開始鬧鬼。

先是有學生在上廁所的時候據說看見了鬼,被嚇得暈倒在廁所裡。

然後開始有好多人反映在熄燈後走廊上經常傳來嬉笑打鬧和奔跑聲,開啟門時又什麼都沒有。

還有學生在半夢半醒間看見自己寢室裡有六個蒼白的人影走來走去。

愈來愈多的同學向老師校長反映。

最終這幢寢室樓被廢棄,再也沒人敢靠近。

後來學校建立了新的校區和宿舍樓,那塊地方更是沒人去了。

眾人湊在一起看著這期影片記錄。

根據科學社的這一期影片看來,他們在進入了寢室樓後先是上上下下探索了一遍。

然後他們在凌晨三點時進入了當時發生慘案的4444號寢室,進行了筆仙遊戲。

副本設定這裡是曹立山和黃毛一起做的筆仙遊戲。

曹立山問的是禁忌問題,他問了4444號寢室裡的人是怎麼死的。

影片裡曹立山和黃毛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在紙上胡亂畫了起來。

鏡頭朝向了桌上的白紙,白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死字。

然後,曹立山那張放大的臉在螢幕上露著牙齒笑著,告訴大家剛剛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他們自主意識讓手在動。

為的是增加影片效果。

然後曹立山巴拉巴拉科普了一番筆仙手動完全是因為心理暗示之類。

讓大家不要害怕,不要相信這些招鬼遊戲。

之後他們一直呆到凌晨六點,才離開寢室樓。

看完影片,黃毛的臉都白了。

儘管都是遊戲設定,但他是在場那麼多人中唯一一個和曹立山玩過作死遊戲的人。

想起曹立山發的語音說誰都逃不過,黃毛有點哆嗦。

他咬了咬牙發狠道:“孃的,咱現在就去這個寢室樓,老子還不信了。”

這個荒廢的女寢樓在學校的西北角,遠離了熱鬧的校區。

一路上安靜的有點荒涼。

來到寢室樓底下,時間正好是九點。

面前的建築只有五層樓,老式的門窗在夜風裡“嘎吱嘎吱”響著。

周圍沒有路燈,僅有八個人手裡的手電照亮了這一片地。

走在最後面的易南知隨意一抬頭。

餘光就瞥到四樓的一扇半開著的窗戶裡,有一張死白死白的大臉對著他們。

隔著遠看不清楚五官,在這夜晚格外瘮人。

身旁的祁木也抬起了頭,易南知湊過去小聲道:“你看到了嗎?”

祁木的聲線毫無變化:“嗯,看到了。”

易南知:“你害怕嗎?”

看著易南知亮晶晶的眼睛,祁木:......

“嗯...我害怕,等下我們別離得太遠。”

離得太遠我怕你瞎搞破壞。祁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