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磅礴的氣血,還有各種各樣神奇的秘藥。

大宋世界所謂的傷筋斷骨一百天,對大衍世界的武者來說,是不存在的。

在氣血滋潤下,武者的恢復能力很強,再配以療傷秘藥,這傷勢恢復速度就更加驚人顯著。

僅僅三天時間,魯智深的傷勢就已經基本恢復。

而像胖尊者、瘦尊者這樣骨折的老人家,再等個三、五天,也可以拄著柺杖走路了。

不過骨折畢竟是骨折,就算有秘藥輔助療傷,最後想要好徹底,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總是少不了的。

“大師兄!大師兄!城裡除孽司的王武軍捕頭和巡城司的馬豐捕頭來訪!”

突然,院子外傳來智得和尚的聲音:

“他們先前去過牛家村了,聽說三天前發生的事後,進到寺裡給佛祖上過香火,就要求見你!”

魯智深原本是在閱讀寺裡的另一門秘傳武學《伏魔棍法》的。

聽到智得和尚的傳話,趕緊把秘籍收好,出到院外。

“哦,他們人在哪?”

“帶我去見見吧!”

讓智得和尚帶路,很快就到達後院,卻是兩位捕頭在禮佛之後順便看望受傷的胖尊者和瘦尊者。

所以他們都在後院待著。

進入後院中,智得和尚率先出聲招呼道:“胖尊者、瘦尊者、還有幾位捕頭,我把大師兄請來了!”提醒院中眾人魯智深的到來。

後院的右側房間是食材存放倉庫,而左側房間則是胖尊者平時休息居住的場所。

聽到智得的聲音,正在左側廂房的一群人中,也有陌生聲音回應道:“快進來吧!”

“我們昨晚得到訊息到現在,可是一直望眼欲穿,想要看看手刃四名武徒的佛門金剛到底是不是如傳說的那樣,身高兩米,長有三頭六臂!”

魯智深和智得進入左側廂房。

左側廂房很大,分為臥室、書房和客廳。

現在胖尊者、瘦尊者、還有客人都集中在客廳裡。

來的客人中,除了身著深綠官袍和淺綠官袍的兩名捕頭,還有四名沒有官品的灰袍捕快。

“這陣仗有點大啊!”

魯智深裝作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看到身著深綠官袍的捕頭胸口處還有一塊繡有山羊圖案的補服,心中一凜。

這代表著這名捕頭乃是正八品官員!

八品官員,無論是正八品還是從八品,都穿深綠色官袍。

而兩者的區別就是胸前的補服不同,正八品官員胸前的補服繡的是走獸山羊,從八品官員胸前補服繡的則是飛禽鵪鶉。

其他九品、七品、六品的官員也是類似。

同一正品官員和從品官員衣著顏色相同,正品補服為走獸,從品補服為飛禽。

就比如說房間中另一位身著淺綠色官袍的捕頭,胸前繡著一隻蜻蜓,他就是從九品的芝麻官。

也是大衍品階最低等的官員。

當然,實際上蜻蜓算不上是飛禽,只能算飛蟲。其他從品的補服上都是飛禽,所以順帶著這蜻蜓也就被歸為飛禽一類,反正都會飛。

與從九品官員補服上的蜻蜓相類似,其實正九品官員的補服上繡的也不是走獸,而是螞蟻。

都是同一個道理,最低階的九品芝麻官在整個官僚體系中,就是飛禽走獸中的飛蟲和爬蟲,是為上層服務的下等人。

至於連飛蟲和爬蟲都不是的無品級人員,比如說捕快、大頭兵、文書、師爺等,就是為朝廷做事的鷹犬,連下等人都算不上。

很赤裸裸的告訴全天下人,大衍等級森嚴,尊卑分明!

……

……

深綠色官袍的八品捕頭五官感知還是很敏銳的,魯智深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瞥,還是讓他抓了個正著,並露出和煦的微笑開口稱讚道:

“果真相貌堂堂、威武非凡,好一個莽金剛!”

“你就是六和寺的新任主持智深法師吧?”

“回頭把文書補到錢江城除孽司去,我幫著美言幾句,除孽司的宇文司長核驗簽字過後,往錢塘府除孽司和東州佛察分院備案,你就是獲得朝廷正式承認的六和寺主持了。”

為首的八品捕頭一上來就給魯智深賣了個好。

不等魯智深回話,又自我介紹道:

“對了!你還不認識本官吧?”

“我乃錢江城除孽司的新任銅牌捕頭王武軍!”

“旁邊這位你應該認識,是錢江城巡城司的馬豐捕頭!”

“還有這幾位,分別是除孽司的候補鐵牌捕頭錢六、金鑫,巡城司的捕快張帥、李俊!”

將在場來客全部介紹過一遍以後,銅牌捕頭王武軍熱情地拉著魯智深來到旁邊的木椅上坐下,搞得好像他才是此地真正的主人一樣。

令在場的所有六和寺僧侶心中感覺到有幾分古怪。

不過也沒人多說什麼。

正八品的除孽司銅牌捕頭,最起碼得有武徒巔峰修為,少數幾個還有可能是功勞還沒積累夠,暫時無法完成升遷的二階武師。

這等強者,可不是現在的六和寺得罪得起的,人家自來熟點,熱情點怎麼了?

就是真拿六和寺當自己的家,只要不在佛祖金身塑像上撒尿,做其他事,六和寺的僧侶都得忍著。

最多實在覺得他哪裡做得過分,事後往錢江城除孽司,和東州府的佛察院東州分院參一本,告他一個佛前失儀的罪名而已。

“多謝王銅捕賞識!”魯智深被硬拉著坐下後,也打起官腔回應道:“和尚我承受不起這番稱讚。”

“被殺死的四名武徒都是寺內兩位頭陀和眾師兄弟,還有牛家村的善男信眾協力幫助重傷後,才由和尚我撿便宜補刀的。”

“實際上,俺智深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不明白王武軍把自己捧得那麼高,還許諾幫忙儘快走完流程,讓自己名副其實地接任六和寺的主持是為什麼。

魯智深表現得很謙虛謹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呵呵!”王武軍摸摸下巴上的短鬚,稍微收斂笑容,正色道:“智深法師你也不用謙虛,你的實力有目共睹!”

“此次本官來貴寺拜訪,一是因為在和馬豐捕頭巡邏到牛家村時,聽聞胖尊者和瘦尊者被賊人所傷,所以特意來看望一番。”

“第二個嘛……則是因為從村民那聽說了智深法師你的勇武,想請你過兩天隨我去清風山走一趟,幫忙出個對付罪孽的任務!”

圖窮匕見!

果然,這錢江城新任的銅牌捕頭王武軍是來者不善啊!

剛剛認識,就想著用幾句好話讓魯智深幫忙對付危險的罪孽。

魯智深沒有馬上答應。

別說是一個銅牌捕頭,就是錢江城除孽司的司長下調令,六和寺的僧侶也是有拒絕的權力的。

雖然各地的寺廟和道觀都歸各地除孽司監管,但是寺廟和道觀畢竟只是半官方機構,沒有享受朝廷的俸祿和修行資源,只有一點稅收優惠和傳教權。

權利不夠多,義務對等原則,寺廟道觀協助除孽司辦事就有很大的自主選擇權,不用完全盡心拼命去完成。

當然,一般情況下,各個佛寺道觀也不會拒絕除孽司的徵召,很少動用這個拒絕的權力,得罪主官。

但是王武軍的話,只是一個銅牌捕頭而已,可代表不了整個錢江城除孽司。

最多被拒絕後看六和寺不爽,但也不可能真的把六和寺怎麼樣。

六和寺有整個佛門做後臺,慧更禪師留下的關係也不少。

看出魯智深的猶豫,害怕魯智深拒絕,王武軍又丟擲一個重磅訊息道:

“清風山的那個罪孽穿著僧袍,我懷疑和慧更禪師以及寺內的兩個長老有關。”

“所以這才想著請智深法師你協助。”

被罪孽寄生的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最渴望的還是先吃親朋好友的血肉。

也正是基於罪孽的這一特點,王武軍才想著要魯智深幫忙……做餌。

否則就魯智深那初入武徒境界的修為,即便有斬殺好幾個武徒的戰績,其實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對於武徒巔峰的武者來說,全力一擊能有九鼎之力,和只能發出一鼎之力的武徒初期武者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根本不需要魯智深這個武徒初期的武者幫忙戰鬥。

……

……

一聽說清風山出現的罪孽身穿僧袍,很有可能與慧更禪師,還有兩位寺內長老有關。

這下胖尊者和瘦尊者先坐不住了。

“讓我去吧!”瘦尊者把拄著柺杖也站起身來的胖尊者按回座位,請纓道:“兩天之後才出發,那時我受傷的右臂也好得差不多了,過去幫忙還是不成問題的。”

胖尊者其實也想說自己來,不過他傷的是小腿。

兩天後怕是還得繼續拄著柺杖才能走路,所以即便再怎麼想動身,都不合適。

王武軍擺了擺手,示意兩位尊者先不要說話,而是眼神定定地看著魯智深,等待魯智深的答覆。

雖然說只是需要人做餌來勾引清風山中疑似被罪孽寄生屍首的慧更禪師,或者其他兩位六和寺的長老。

但也不是說隨便一個人就行的。

作為誘餌,必須得擁有一定戰力。

否則一不小心,在王武軍還沒反應過來前,誘餌就先被罪孽給弄死了,不止完不成除孽任務不說,還得為誘餌的死負責。

六和寺接連死太多人的話,佛察院東州分院那邊可是會怪罪的。

“這個活,俺接下了!”魯智深沒有讓眾人多等,也就思考那麼幾秒鐘,便應下了這個協助除孽的任務。

“為人弟子者,當讓師長死後得以安息!”

“如果清風山中的罪孽真的寄生在了俺師父或者兩位長老的屍首身上,那即便王銅捕你不說,俺也是要想盡辦法殺死那罪孽,把俺師父和兩位長老的屍首奪回來,歸葬在寺內的舍利塔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