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樹上的人
絕色醫妃:鬼王的甜妻又去種田了 馮呢喃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主桌由南山雲親自招待。
此時的南越宴客是合餐為主,宴席的座次由主人家按照客人的尊貴程度來排。桂嬤嬤便坐在朝東的上座,直系親屬包括家中的姨娘和小姐們都同桌而坐。
一番招呼後,眾人便動筷開始吃起來。還別說,首富府上的美食著實不少,排場也不輸知府的宴席。
南山清看著她那個大姐姐輕掩面紗細嚼慢嚥的樣子火就不打一處來,彷彿整個府上就她有文化似的。
“大姐姐,今日是四妹妹的好日子,不知大姐姐戴著面紗不示人,可是因為心中不快啊?”讓在坐的都想起那些流言,都看看這個放蕩的女子今日是如何惺惺作態的。
南山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她的三妹妹,溫言軟語道:“妹妹多慮了,姐姐只是臉上有新傷,怕衝撞了客人罷了。”有新傷就有舊傷,你還想問傷是怎麼來的不成?
“不是心中不快便好。”你就是心中不快。
“嬤嬤今日辛苦了,小幽代母親謝謝嬤嬤了。”南山直接忽略三妹的挑釁,轉頭便朝桂嬤嬤稍舉了舉酒杯。桂嬤嬤會意,端起酒杯飲了一口,接了大姑娘的謝。
有大姑娘在,看這些姨娘沒怎麼教好的孩子,心累倒是少了一些。不過大姑娘說的這句“辛苦”也是事實。花廳中那充滿火藥味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
今日陽光正好,照得前廳特別寬敞明亮,一干人在觥籌交錯間都到了微醺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哪個下人“啊”地一聲,還沒等眾人從微醺中緩過神來,就見一群烏鴉直直地衝著主桌而來,速度極快,就像漫天的星子被火藥燒焦而沒臉呆在夜幕上一樣,毫不留戀地往人間墜落,又彷彿是被誰勾住了魂,朝著眾人便俯衝而下。
黑壓壓的鳥兒們張著嘴怪叫著,把桌子上的餐盤酒水全部拍飛,眾人一頓慌亂,四散逃跑。
“嬤嬤小心!”南山抓起嬤嬤的手便往院外退去。前廳雖大,畢竟是室內,一群人躲在牆角,被烏鴉啄得不輕,南山和嬤嬤在院裡站著,倒是沒事。
待府衛趕來的時候,烏鴉已經掠奪了一圈,找到了來時的方向,飛逃出去了大部分。烏鴉掠過院牆內的桂樹,有一隻像是撞到了什麼,直直地掉在地上。
“嬤嬤在這休息一下。”南山招來幾個家僕護在桂嬤嬤周圍,便走到牆邊往上看。烏鴉不會平白地掉下來。
“大姑娘?”沒等南山觀察一番,阿壯便從牆頭露出腦袋,南山點點頭,用嘴型問道:“你是何人?”
阿壯沒有回答,用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便摘下兩片桂樹葉,將紙條夾在中間,用樹枝扎到一起,扔下去後,兩手一撐,消失在樹影間。
任務完成,阿壯趕著回艾草巷十號。家裡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幫忙呢。
想起南山府院子裡的一大群人,阿壯嘖了一聲搖搖頭,商人的後宅真是熱鬧。
不過主子說得果然不錯,穿得最素最格格不入的那位,果然是南山家的大小姐。
——
此時的院中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幾隻小狗,汪汪地吠個不停,野貓們聚集在牆外,喵喵地叫起來。
院中又是一頓混亂,南山趕緊撿起樹葉放進袖袋中,快步回到桂嬤嬤身邊,揮退了僕人,領著她往牆邊退。
“哎呀,哪兒來的狗啊。”又是一聲驚呼。
“切勿濫殺!”一名家僕正要一棒子打在一隻小白狗的頭上,被南山給阻止了。桂嬤嬤眼中再一次溢位對南山的欣賞,她也看見了,沒想到大小姐比她還要快,真是個充滿了悲憫之心的孩子啊。
南山雲正要竄出來阻止大喜之日殺生,見南山先於他出手阻止了,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欣慰。
動物們終於是被驅趕出去了,眾人換了一張桌子坐下。
南山雲被烏鴉啄得滿頭包,歉意地向桂嬤嬤躬身抱歉,並命人準備好蜂露果水給大家壓驚。
桂嬤嬤呷了一口道:“嗯,是新鮮的蜂蜜,果水中的雪頂含翠也是江南的好茶了。”此話一出,又弄得南山雲及四姨娘等人面露吃驚,眉宇間的慍色差點蹦出來,只是桂嬤嬤在,便強忍著不好發作。
院子裡還有家僕在收拾,只見牆角灌木後面有狗洞,那小狗便是從這裡鑽進來的吧?於是分出幾個人,把狗洞補上。
——
很快便到了未時。
見時間不早了,桂嬤嬤起身告辭,南山雲親自把嬤嬤送上馬車,便氣呼呼地回來罰了一眾下人,下令徹查今日之事。
南山聽了半天訓誡,乏得很,今日她可算是勞師動眾,又是貓狗又是烏鴉的,要不是用了玄清亦送來的藥,今日恐怕她還發揮不出來呢,一會兒回房時得再用一些去。
本來她想忍忍就過去了,畢竟對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可惜她那倆妹妹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喜歡給她添堵。
還有南山雲,顧著庶女的名聲,卻不顧她的清譽,誆她去見了李西元。
孤男寡女的,萬一李西元發瘋,他就沒考慮過她這個女兒該如何自處?
真是越想越氣。也是玄清亦給的傷藥太好了,藥從臉上的傷口處滲入,血脈生機恢復了不少,再被這父女幾人一挑撥,她自己剋制了半天還是沒攔住它召喚動物們。
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按照南越的習俗,謝媒宴中,婚事之前,忌貓狗吠叫,摔碎碗盤,家人不和,媒人飲茶。
唔,風水輪流轉,越轉越爽快。
而南山府在喜事中,最忌諱的就是見血,以及烏鴉。
得,今兒個都給他們來了個大圓滿。
前廳和院中的狼藉已被家僕們收拾的差不多了。南山拖著疲憊的身體正要往話雨閣走,突然想起來袖袋中的紙條還沒看。
她得找個地方看看。
這外面也沒有她認識的人,唯一可能的就是玄清亦了,不知道他有什麼事要囑咐她。
他大概已經回到京城了吧?
不知道傷好點了沒有?
他可得好好的啊,畢竟他知道太多她的事情了,在這個人世間,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他這樣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