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婚？

南山雲的眼神，她看在眼裡。

看著前面低著頭帶路的小廝，南山想起來了，這是南山雲的侍衛之一，怎麼？書房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她嗎？

穿過迴廊，經過小花園，南山雲的書房出現在眼前。

隨著視線慢慢靠近，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揹著身站在門內，黑髮玉冠，高挑的個子，周身散發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小廝進了走過去躬身稟報，少年轉過身來，微仰著頭，半眯著眼睛看著南山碎步走來。

南山抬眼看看他，她就說這個背影怎麼那麼熟悉呢，原來是李西元啊。

見來人眼中的淡漠和疏離，李西元面上不太好看，抬手將小廝揮退。小廝退出二十步遠，在拱門外候著。

書房的廊上便只剩下少男少女面對面站著。

“你有事？”南山先開了腔。她喜歡速戰速決。

“南山幽，不要一副清高的樣子。你為何沒有惜兒那般柔情？！”他可是堂堂知府的嫡長子！到底為何對他如此高傲。

“所以你要娶的不就是南山惜麼？還管我對你如何？”這廝對自己有什麼誤解麼？她可不是原主，面冷心熱。她看上了就害羞，看不上就疏離。區區十幾歲的年紀，還能駕馭她不成？

開玩笑。

“原本我沒有要放棄你的。”

“哈，那我是要感謝你咯？”她一個上古神尊，誰能與她平起平坐不成？玄清亦要對她三叩九拜，那她也是受得起的。

“小幽！你飽讀詩書，難道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我有啊。只是對你們沒有而已。”她是飽讀詩書，那也不是用在和別人分享男人上的。她需要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自不量力。四海神尊給她做上門女婿她都能挑花眼好吧？

“你！”

“你你你什麼你，有什麼事直說好嗎？”

“行，我只是來問問你，能不能放過惜兒？”

“哈？”南山看著眼前這個臉和腦子的質量成反比的少年：“我放過她？李西元，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話。我何時欺負她了？”

“你沒有嗎？你是嫡女。早在迎春宴我喝醉開始，你就處處不容她，她只是想嫁給我做一個平妻，根本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我連你都不要，我還要你給的地位嗎？”南山看著眼前這個怒氣沖天的少年著實無語：“李西元，你給我聽清楚了，現在是你們倆的婚事，跟我沒關係。我拜託你八抬大轎把南山惜抬進門做正妻，可千萬別在我面前瞎晃了，我謝謝你。”

“你真的寧願與我生分也不會為了我原諒她嗎？她那樣敬重你。”

“李西元，第一，我與你已經再無可能。第二，你們成婚是你們的事情，犯不著找我求原諒。她在外面到處散播我不潔之身的時候是敬重我？她聯合別人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是敬重我？”

“她並沒有真的想傷害你，她只是受了委屈，她只是想要擁有我的心。”

“是嗎？你是不是看到兩個女人為了你翻臉無情你特別有成就感？是不是看她為你瘋魔的樣子特別受用？你是知府的嫡子，你的驕傲你的自信需要在她南山惜身上得到嗎？”

“你呢？你能給我我要的嗎？”她從來都是恃才傲物，從來不對他服軟。

“不能。我們早就恩斷義絕。”

“南山幽！我不信。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從前的南山幽已經死了。從她們毀我清譽那天開始，我跟你們就已經劃清界限了。”南山扯下面紗：“李西元，你好好看看，這是現在的我。拜你們所賜，我已經毀了。現在你們可以放下心好好成婚了。”

“好，你很好，南山幽，”李西元看到南山一臉的血痂子，心跳漏了一拍，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那我們就退婚吧！”

“求之不得。”切，什麼退婚，少男少女私定終身，有父母之命嗎？有媒妁之言嗎？毛都沒有還大言不慚私訂婚約。多新鮮吶。

“你！太令我失望了！”李西元掏出一張紙拍在南山的手中，氣急敗壞地走了。今日他本想做最後的努力，沒想到被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罷了，如此強勢又對他冷心冷情之人，他又何苦追著不放呢？

南山一看，是原主在書院時，和李西元一起擬下的“鍾情之書”，書中寫著：“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呵，小孩子過家家，與子偕老個屁啊偕老。自己喜歡的女子被害死了都不知道呢。

現在跟同謀執手偕老去吧！

心中傳來一陣絞痛，南山拍拍心臟的地方，看清楚了吧？這會兒該死心了。就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我替你謝謝他不娶之恩。

絞痛持續了一會兒，消失了。南山只覺得心臟的地方是踏實了，前兩天一直會偶爾心悸，這會兒踏實了。

她有個感覺，南山幽的意識已經完全消失了。

也好，踏實了就好。

那小廝已經跟著去送李西元了。南山找到江南雨巷圖便往花廳走去。

那一邊，李西元已經從小門出去。今日他本不需要出面，只是他心裡記掛著他們的約定，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領情，她從前明明說，有個妾也無妨。

南山惜已經找了個藉口出來，在側門等著李西元了，看他出來，她便嬌嬌弱弱地迎上去，脆聲問道：“西元哥哥你終於出來了，惜兒擔心你。”

聽到這溫軟的聲音，李西元作為男人的保護欲一下子被激起，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不少，張開手臂把南山惜擁在懷裡：“我沒事惜兒。”

“那……姐姐那兒？”

“放心，我已與她恩斷義絕。”

太好了，南山惜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哎呀”一聲：“謝媒宴就要開始了，我得快些回去了。不然該壞了規矩了。”她要快點去看看南山幽失望而痛苦的嘴臉。

李西元點點頭：“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