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強忍心中的噁心,拿出了口袋中的器官。

“這裡是200塊錢的東西。”

服務員的臉上沒有臉皮,卻塗抹了很多劣質化妝品,看上去白一塊紅一塊,這讓周玄清想到了以前村子裡老人家過壽宴時請的戲子。

戲子臉上也是這樣,佈滿了色料,但卻遠沒有服務員臉上的恐怖。

服務員更像是整張臉埋入色料盆裡一樣。

“先生,這是什麼東西?我可從來沒說過要這些東西呀。”

甜膩的聲音從服務員嘴中傳了出來,但配合她那血紅的雙眼以及混合各種顏色的無皮之臉反而異常的恐怖。

周玄清看著這張臉面無表情道:

“你需要這些不是嗎?那通電話不是你放在1101的嗎?”

女服務員捂住了嘴巴就像一個嬌羞的小娘子低下了頭。

“這是你特意找給我的嗎?我真的好感動,好感謝你。你真好。”

甜膩的聲音透露著感動與驚喜,卻讓周玄清膩的直犯惡心。

就像一顆變質的甜膩軟糖混合在油脂裡面然後撈出來放進嘴裡。

說不出的難受。

周玄清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東西。

“你真的很討厭,跟一隻蟑螂一樣,我現在只想一腳踩死你。”

周玄清此刻好像並不害怕所謂的鬼神了,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壓抑,或者是陸發財中咒的事情,總之周玄清的心裡此刻就像有一團烈火在燒一樣,他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

“先生說話可真讓人傷心,可是你能做到嗎?你現在除了遵循規則之外有什麼辦法呢?要不是這個所謂的世界規則你早就死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服務員此刻終於揭露了她原來的面容,就像毒蛇吐著蛇信子一樣,怨毒仇恨的情緒扭曲的混合在其中。

“所以你不能殺我,你現在只能拿著這200塊錢遵循規則,你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周玄清知道這個服務員也不過是小丑而已。

“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類,你真的很有趣,也很大膽。正如你說的那樣,我沒辦法。”

服務員站起身來,劣質的粉底不停的往下掉,臉上掛著的血肉就像掛著五顏六色的臘肉一樣,讓人作嘔。

她一步步的往周玄清走來,直到站到周玄清的面前。

血紅色的雙眼緊盯著周玄清,周玄清只覺得整個臉都要貼到他的臉上,油膩的妝粉不停地往下掉,周玄清甚至都能看到那個服務員臉皮底下骯髒的黑色血管。

如果是別人的話,此刻應該早就被嚇破了膽,畢竟這可是鬼怪!

“你說的對,把器官給我吧。”

服務員笑了,但在周玄清眼裡就跟一個白皮死屍笑了一樣。

“你離我遠一點,我給你。”

周玄清往後退了兩步把手中的器官扔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拿著手中的器官,臉上此時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這有200塊錢的東西嗎?這應該沒有200塊錢的東西吧。”

周玄清冷笑道:“你確定沒有嗎?”

服務員也笑著說:“我確定。”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拿著器官中的心臟吞進口中。

在這一刻,紅色的世界彷彿停止了一瞬,一種巨大的威壓在此刻降臨。

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安靜,只有心跳聲在耳邊急促地迴盪。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伴隨著緊張與恐懼的強烈感受,使人如同被無形的重壓緊緊束縛。

時間的概念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所有的動作、聲音和色彩都凝固在這紅色的世界中,宛如一幅鮮活的油畫,被冰冷的霜凍封存。

周玄清看著眼前的服務員彷彿被無數的鞭子鞭打了一樣,渾身都佈滿了鞭傷,冒著紅色的血氣,眼中的血紅也褪去了不少,露出絲許眼白。

服務員看著眼前的周玄清怨毒的道:

“現在呢?現在還有200塊錢嗎?”

周玄清露出明媚的笑容:

“沒想到,你這麼容易上當。”

服務員冷笑道:“那又如何呢?你現在除非再去別的房間湊齊器官,可別的房間你敢去嗎?對了,你還可以拿你背後女孩的心臟,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的心臟肯定很新鮮吧。”

服務員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刀出來扔到周玄清面前。

“就只需要一刀,這多方便。”

周玄清看著眼前的刀低頭直視眼前的服務員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

服務員覺得眼前的男人氣質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變得猶如一把出鞘的劍,這把劍久經沙場,鋒利無比,此刻逼得讓人不敢靠近。

“不?你有選擇嗎?”

服務員怨毒的繼續說道。

“你知道你運氣很好嗎?我都打算放你一馬了,除了1104房間外,所有房間內的器官加起來也只有190塊錢,到最後你也必須留下10塊錢的器官。”

“你選了1104房間,你還活著出來了,你知道我當初在背後看著你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憑什麼你可以這麼幸運,而我只能是這一副鬼樣子!?”

“不過現在沒事了,你現在會怎麼做呢?”

服務員又重新坐回化妝臺前重新哼唱著那首古怪的歌謠。

不同於剛才的詭異,現在還多出了一絲喜悅。

服務員心中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周玄清痛苦無奈的切開他背後心臟的樣子了。

她就是要看著周玄清那痛苦怨恨的眼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要讓周玄清知道惹怒她的後果。

就在服務員幻想這一幕的時候,周玄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確實我的運氣是真好,但你的運氣就不太行了,你安安靜靜的待在1114多好,你安安靜靜的把這200塊錢器官收了多好,可你非得作,那沒辦法了,你剛好撞上我的槍口了。”

服務員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周玄清,她笑了,這是被氣笑的。

“你真的很有趣,我現在真的迫不及待的看你那無能懦弱的樣子,看你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的樣子了,那一定更有趣。”

周玄清呸了一下。

“呸,真下頭,誰說心臟要用別人的,你自己的不行嗎?”

服務員還以為他有什麼別的辦法,卻沒想到他說出了這個,此刻笑的前仰後翻的。

“好,我就坐在這裡,你來拿我的心臟吧,我看看你怎麼拿?你不會以為我現在沒有殺你的實力吧。”

服務員伸出手來虛空一握。

周玄清只覺得被一隻虛無的手掐住了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眼前的血紅世界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就在周玄清以為他要死了的時候,那股力量消失了。

“你懂了吧?你有什麼資格敢跟我這樣說話?”

服務員不屑的看著周玄清,又重新轉過頭對著化妝鏡化起妝來。

周玄清輕咳了兩下,抬起頭來眼神明亮的看著服務員低聲道:

“是真不能殺我呀,那就好,那就好。”

服務員疑惑的回過頭來。

“你在說什麼?”

她實在沒想明白這個男人還有什麼手段。

周玄清看著她那張醜惡令人作嘔的臉大聲的說道:

“我是說,你是真該死呀!”

周玄清從兜裡拿出一個培養皿扔了出去。

那是來自黑山羊幼崽身上的原始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