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亭眼底透出來的狠厲,讓她知道,他真的會這麼做。

但她還不至於這麼沒用。

“你真的從未了解過我,你以為你養的這些侯府護衛,一個個懶散膿包,能有本事困得住我嗎?”

孫長亭不多說什麼,退後一步,魏榮帶人上前,打算抓住她,就直接毒啞,關在屋裡,還不肯聽話,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洪都此時還未歸,她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伸出手,按下銀鐲的開關,魏榮帶頭上前的,根本不設防,開關射出毒針直接戳穿了魏榮的左眼,他捂著眼睛嗷嗷叫了起來。

眾人見狀,有些不敢上前,孫長亭也是緊張退後幾步,大喝道,“愣著幹什麼,把她給逼進屋子裡,人人賞銀一百兩。”

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人瞬間不要命的上前,全部一起衝上來,手鐲只能一個個對付,孫瑾寧無奈,掏出藥粉,撒在跟前,這才使得他們被迷住眼睛,隨後開始身上發癢,全部上不得前。

但後面的還是很多人不要命的上前,孫瑾寧無奈,只能帶著珠兒和茯苓進了屋子。

而後,門便被鎖上了。

外頭這才安靜下來。

孫長亭走上前,嘆氣道,“你自己在屋裡好好想想。”

“孫長亭,這麼做,就不怕我破釜沉舟嗎?”孫瑾寧咬牙道。

“你如果這麼做,我就將你的那些奴婢,全都殺了。”孫長亭冷聲警告道。

而後,陳嬤嬤和烈王府一干人等都被抓了出來,尤其是陳嬤嬤,被摁著上前,讓她說話。

陳嬤嬤卻不可能讓孫瑾寧為了自己讓步,無論孫瑾寧要做什麼,她都不會讓孫瑾寧為難。

她呸了一聲孫長亭,怒罵一聲,“狗東西!”

孫長亭怒極,一巴掌打翻了人。

屋內的孫瑾寧頓時急了,拍著門,咬牙道,“你不許傷害陳嬤嬤。”

“這些賤奴挑撥你我父女關係,我豈能接受,我給你一晚上思量的時間,你若還不答應,我就不會留情了。”

說完留下一院子看守的人,帶著溫氏走了。

而溫氏不知何時已經昏迷了,身下出了一大片血,孫長亭也沒多在意。

一晚上吵吵鬧鬧,老夫人知道溫氏流產,孫長亭帶人圍攻東苑,還將人困在屋裡,老夫人急急出來佛堂問問怎麼回事。

孫長亭自然不會隱瞞,將溫氏當年做的事,包括孫瑾寧查到這件事的事,都說了,老夫人這才歇了放人的心思。

“那她若還不肯配合呢?你還能關她一輩子嗎?”老夫人問。

孫長亭想到這個,眼底盡是絕情,咬牙道,“那就當我沒生過這個女兒。”

“你要……?”老夫人聞言慌了,再這麼說,也是他的骨肉啊。

“母親,難道比起侯府被全府發落,她死了,不是更好嗎?”孫長亭殷切看著老夫人,期望獲得認同。

老夫人嘆氣一聲,沒有說話,但也算是預設了。

此時,小廝前來稟告,“夫人剛才大出血,要不行了,大夫說,需要五十年老參才能吊住性命了,問侯爺是否去取。”

一根老參也要上百兩銀子,她不配。

“不取,能活就活,救不了就不用勉強。”孫長亭絕情道。

活不活得下來,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而洪都出去找黃大夫的時候,看見黃大夫被殺死在了路上,就連他的家人都被牽連,一夜被滅了滿門。

洪都趕回來的時候,被孫長亭埋伏在門口的攔截,而洪都手下的人,全都被殺了,沒有打鬥混跡,是中毒而亡。

洪都沒辦法,只能負傷逃走,趕緊去了襄王府。

而此時屋內的孫瑾寧看著屋外的火把泛著光,把守的人十分之多,不知道洪都能不能衝破這些防衛,將自己救出去。

燕北政已經歇息,常安帶著洪都入府,燕北政一聽孫瑾寧被親父圍困,立刻就要帶人前去營救。

“王爺,你以何名義去侯府救人呢?”常安忙問。

燕北政這才意識到自己急了些,竟然沒想到這層,說到底,孫長亭以懲戒自己女兒的名義不許外人插手,他確實不好插手。

他隨即看向洪都,“嘉城郡主的死,你查到證據了嗎?”

洪都頓時羞愧的下頭。

“這些年,我一直懷疑郡主的死不是生產虧虛,但並未對人提及,更是不想小郡主為此事傷懷,便自己暗中查,但當年的事,做的太隱蔽,有關的人都死了,今夜我辦了蠢事,才害得唯一的知情人也死了,此事確實沒有證據了。”

燕北政聽完,看向常安,道,“筆墨伺候。”

常安不敢多話,趕緊去書房準備筆墨。

看著他寫下請安摺子,提及腿傷痊癒之事,常安驚了,忙道,“殿下,你不是說還未好全之前,不要聲張嗎?此時你將能站起來的事告訴皇上,豈不是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腿已經好了,萬一有人暗中下手,咱們防不勝防啊。”

“難道襄王府就這麼不堪一擊嗎?這些年,本王只是不爭,但不是沒有一爭之力,比起被人盯著,本王只想她平安。”他堅定道。

常安怕撇撇嘴,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麼殿下如此在意她,若是為著恩情,大可不必。

不過主子的事,他也不能過問和插手。

皇上深夜還在批閱奏摺,襄王府許久不曾上過摺子,自然十分扎眼,讓人遞到了御前,皇上立刻就拿起來看了,眉間的倦色頓時消散,龍顏大悅起來,

“哈哈哈,政兒竟然能站起來了,是寧兒尋得靈藥為她醫治,竟想不到,寧兒竟有這等本事,傳旨下去,明日讓她入宮受賞。”

“現在嗎?”宮人詫異問道。

此刻只怕所有人都歇了。

“那就明日吧,明早將此事告知太后,也讓太后高興高興。”皇上十分開心道。

這孩子還能站起來,他當真是欣慰啊。

而一大早,孫長亭便早早來了東苑,站在門外問道,“想了一晚上,你想通沒有?”

“想不通的話,難道你還要殺了我嗎?”孫瑾寧問道。

“你非要這樣,那我只能放棄你了。”說著,他退後一步,讓人準備撒油。

但卻在此時,管家急匆匆的跑來,道,“宮裡來人了,襄王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