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再等你一年半

運動會過去，月考成績也公佈了，林顏還是第一名，顧只只排19。

她下次可以驕傲地邁著步子去12班考試了！

與成績的進步相對應的，她學業忙了很多，上廁所都爭分奪秒，林顏有時候來13班堵她也找不到人，偶爾撞上她正從教室跑出去，順手就被她也牽到7樓廁所去了。

7樓向來沒人，顧只只要上廁所都寧願跑上樓不願意在本層排隊等。

這回吃壞肚子了，顧只只僵硬的細若蚊聲:“顏顏，你帶紙巾了嗎？”

“……”林顏抿笑，有些無奈:“開大啊？”

猶豫的、羞恥的一個“嗯”從裡面傳來，林顏:“等我我回去拿。”

門外沒了聲響，顧只只摳著手指等，沒一會兒打起上課鈴，她下意識要起來，肚子一陣翻騰……

該死，差點忘記了。

還好政治老師來得都比較晚，這節課應該是講卷子沒啥事。

她又數著手指上的倒刺等顏顏，等待總是這樣漫長，漫長到好像她等不來一包衛生紙一樣。

漸漸腿麻了，她不自覺往自己身上的兜翻，全身上下四個兜翻不出一張、哪怕一張紙巾！！

她連忍受一張紙擦屁屁的機會都沒有！！！

顏顏！

你不愛我了嗎！

在顧只只已經快蹲成一座雕像的時候，林顏姍姍來遲:“對不起啊寶貝，我剛回班裡就打鈴了，班主任叫我坐下，她要講話，早知道就是車軲轆話我就直接走了……對不起啊寶貝！”

她扶著雙腿如灌鉛的顧只只一步步挪出來，顧只只艱難的擺手:“沒事，都是命都是命。”

“不過……”林顏神情有異:“我剛剛看到莫京南發的資訊，李陽他爸經濟犯罪被捕入獄前逃了，現在不確定是偷渡出國了還是在海城潛逃。”

顧只只苦著臉:“我這個鬼運氣，還是最好別出門對吧？”

林顏點頭:“不然住校吧，住校能減少外出，還能節約時間多學點。”

莫女士很快給他們辦好了住校手續，一次性給他們轉了五位數生活費，嘆著氣離開了。

好在實驗一中有雙人寢，林顏和顧只只住一個屋，男生那邊事兒多，兩人都住單人寢。

評選校草的結果出來了，是莫京南被不知名富婆硬捧上的校草寶座。

“資本的顯眼包兒子。”

“好在臉也還行。”

雖然莫京南忿忿不平什麼叫還行，但他還是忍了，並且以匿名身份宣佈積累的所有投票金額都會以慈善機構的名義交給遭受性侵的受害者們。

顧只只彷彿看到莫京南眼睛裡陡然生出的信念，雖然他還是那樣混不吝，可埋頭苦讀的人裡也多了他一個。

他狗爬一樣的字，拿著筆不熟練地練習那些物化生，纏著傅言給他免費補習。

莫京南一點點褪去曾經的迷茫叛逆，雖然還是時常疑惑“我真的能考上嗎”，可是渾身氣質真的不一樣了。

季茹彧來找過他一次，兩個人冷著臉在拐角又是不歡而散。

海城的天，瞬息萬變。

季家股價下跌的那天，季茹彧被送出國。

莫京南正算著一道物理題，沒來由的筆尖一頓，抬頭看向天邊一閃而過的飛機，一道白氣留在萬里無雲的晴空。

他眸色深沉，喉結滾動兩下，筆尖劃掉上一行，重新提筆寫下答案。

——

轉眼就到了十月底，傅言生日這天。

不年不節的日子，實驗一中還是缺了大半同學。

而傅家老宅空前熱鬧。

顧只只從中午開始就提著一口氣，被壓在化妝鏡前造型。

“今晚還是我們開場。”

傅言一身西裝筆挺，站在她身後，和鏡子裡她睏倦無辜的雙眼對上，讀出她眼裡的求救訊號，無奈，唇角上揚。

無聲的一句“無能為力”，顧只只又垂頭喪氣起來，被化妝師掐著下巴抬起頭，她癟著嘴笑。

一年就這麼幾次上班當千金，她可以的！

只是還是忍不住分心打量起傅言，寬駁領上彆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胸針，在化妝燈下折射出光華，暗紅色領帶，和她禮服一樣的顏色。

顧只只勾手指，傅言就俯身湊近她耳邊:“你領帶歪了。”

傅言也不知是手笨還是不得章法，半天沒理好，她看得強迫症起來，叫停化妝師，站起來，裙襬齊齊下垂，有點重。

“你好笨。”

手一拉，傅言就被帶到與她平齊的視線，她垂眼睫毛就撒下一片陰影，眼皮上閃著細碎的光，模樣專注。

化妝師拿著唇刷，看到少年垂眼笑開，如星河入眸般溫柔，寵溺口吻道:“是，我笨。”

顧只只輕哼，替他理好衣領，調戲一般拍拍他肩:“行了退下吧。”

“顧只只，我再等你一年半。”

什麼意思？

等什麼？

為什麼是一年半？

傅言沒糾纏，手指捏捏她帶著珠寶的耳垂，如羽毛輕掃她臉頰，她又不爭氣地臉紅，抱著禮服裙襬坐回化妝鏡前。

“你們感情真好。”

“一般，都是演出來的。”

化妝師一愣，心想又不是演員，演出來的怎麼會這麼動情？

只當是少年人的嘴硬。

顧只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手指愣愣摸上他捏過的耳垂，抿著唇笑了。

化妝師瞭然，輕笑出聲，鬧了顧只只一個大紅臉。

她遮掩一般:“大珠寶就是顯臉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