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老一輩人兒打聽,都面色凝重,擺手轉身離開。

茶館平時零碎的熱鬧,如今顯得安靜,從二樓窗戶望去,除了鋪滿石頭粒的人行道,便是一條河,河水中央有三五條船,船家正午便會帶一柱香,幾個貢品放在船頭。

他們都是走南闖北講故事的行家,也許能知道其中一些故事。

“船家,可知道凝香的故事嗎?

聽說最近找你拆了凝香碑撰,便發生人口失蹤,不知道老丈可否聽說。”

“她是活神仙呀!

歷史充滿了遺忘,他們只在乎現在。”

“您就說說吧!

我從來不相信歷史,但我相信現在與過去並不衝突。”

牧靈這樣描述一個故事,鏡辰並不想反駁,他只清楚過去,現在和未來只是基礎在“意志”和“侵略”的基礎上,並不針對人這般看待。

鴻蒙後,混沌之起後,任何修仙者就依託“靈”來修煉,“靈”來自天外第一光鏡的刺激,從而“鏡靈”掌管天下“後天道聖”。

紀元黑塔現世,除先天聖人外,重現混沌,一萬年後天地重開,孕育萬法的鏡靈吸允天外之光,濁氣下沉為地,清氣上升為天。

地汙穢陰沉卻能孕育生命,天清明剛毅卻只負責運轉規則,便有了天道掌管法則,地靈孕育生命之說。

人族為了掌握命運便以“天道”為主宰,以制度為教化,只可惜天道無極,人心有盡,生死無常又不可窺探宇宙奧妙。

記憶無常來去匆忙,有幾人不為生活奔波,哪裡顧得上昨天。

船已經到了水中央,清澈的水能夠讓整個人印上去,牧靈照著水,彷彿鏡兒似的折射在鏡辰的眼中,他的眼中清秀著一種清純的目光道:

“也許,她是多情的,只可惜人無法同時走兩條路,徘徊在兩個對立的一瞬間。

許多再世的“聖人”,也不過他們根據周圍環境超越了這種境地,許多人就像走進衚衕的迷路老鼠,背後跟著一隻貓。

真羨慕許多人,他們是一條狗,就不會有老鼠的狼狽,只有讓人陷入絕境才能讓人看清楚,可惜他們擁有了骨頭。

這世界最有情的是愛,這世界最無情的也是愛,牧靈,倘若有一天你高高在上,不再以情為愛,以“規則”為愛,你覺得這樣子幸運嗎?”

牧靈忙把手放在清澈的水中,雙手撒起水花在他臉上,鏡辰也準備,她遮住臉龐道:

“愛,是不追求生存的技巧的,可是你說的那種愛情又充滿幼稚。

人的能力是無法既獲得生存的權力,又擁有內心與自然侵染的快樂,誰沒有與人達成交易呢?

牧靈,你的專屬罵人的話兒,我也不計較了。”

“我就叫,我就叫,一個小屁孩。”

“什麼,小屁孩”

說著已經揪住了鏡辰的耳朵,黃小玲斜視道:

“吃餃子醋多了?船家,說說凝香的故事吧!”

船家到了橋頭,眾人低頭,划槳已片刻走了出來道:

“人道多情好,可惜處處有情已無情。

有些人忠貞一人,卻無法撲捉芳香,有些路過草叢,萬花齊放。

愛情從人性的角度就是一種玩物,吃喝玩也是,只是雙方從中感受到情義。

一隻鳥,一條狗,一隻貓,但他們可曾一一守護?有吃狗肉的,也有吃鳥的,還有一些地方吃貓肉的,能愛的過來嗎?

但人也可以當做一種非情感的東西,獵殺野獸,然後野獸的味道新鮮,就努力獵殺,所以說,情這種東西就無法從道德的角度說。

倘若這個世界只有一百男人和女人,她們這時候選擇愛情是為了繁殖後代,甚至法律允許一些可恥行為的進行,來維持。

合法性的基礎是考慮人的因素,也同樣作為人這種生命角度的對等,大部分會考慮男方家庭,社會交集,愛反而放在一邊。

凝香就是前者,可惜她做了後者。

人的社會地位,掌握的權力,金錢還有人情世故,也是一種決定愛情的方式。

持續沒有男女的情愛,它認為是私慾的,是一種侵略行為,同樣這種狀態賦予了生命結果,當有一天男人不需要女人能夠繁衍,女人不需要男人來繁衍,人類中又會成為糟糕的傢伙。

天道的運動就是道,你可以改變人,可是他終歸會成為一個過去,一個結果的狀態,天道看待的情感不是“人”本質的賦予,是一種結果的存在。

這樣說,你應該明白她的窘境。”

“莫非,同時許多人愛上他,但終歸只有一個她。”

鏡辰凝視著牧靈,他腦海中想起唐曉薇,他只感覺疼痛欲絕,人性的最大困局就是以愛的姿態行走旅途,終歸他的選擇就是傷害,他沒有迴避,他似乎明白了,然後指著前方岸頭道:

“船家,咱們在這水中央不就可以避開,到岸的風險。

從開始到結果,它們最終會主動放棄,成為橋上匆忙客家。”

“你是動物呀!

這麼移情別戀,那就兩個一起娶了,或者嫁給兩個男人。

三個人都願意承擔這種風險,又何必管世俗的眼睛。”

牧靈調皮的飄了一隻眼,入了雲層。

“那這世界的制度呢?

人要維持一種生活的狀態,愛的意義就是唯一性。

我相信法律的準則和姑娘說的都沒有錯,但是女人的想法和男人的理念結合,便是一個謎團。

節制的去愛,有時候也需要自身能夠掌握它們。

它無法選擇,命運給了她恥辱,但她救了這個村莊,對立的想法有時候只是不同角度的考慮罷了。

除了侵略過這個國家的邪物,迫害生命的魔鬼以及踐踏尊嚴的掌控者,其他在生命長河中都是可以原諒的。

昨天,今天,明天都順從了人心,人心會被環境,社會的行為所改變,重新認識它的全貌,又重新陷入這個牢籠的思維本能,本能是人的心,認知是一個時代的心,心會變得。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成為愛情的罪人,並不代表你邪惡。

人是無法真正意義改變自己命運的,特別是那些深處底層的人。

生活的需求已經被少數人掌握,他們也不過精神上的勝利。”

牧靈臉色變得難堪,又望著哭成淚人的黃小玲,鏡辰依舊冷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漠的人,好像已經失去了溫度,就像一個石頭,看著已經彷彿進入了千年冰地。

“她哭了,你不安慰一下嗎?”

鏡辰打量一下黃小玲,又端詳一下牧靈嫌棄的臉色,回頭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河水,水已經沒有盡頭,可惜船家道:

“客官,馬上到對岸了。”

“老丈,您看能不能擺渡回去,錢,錢我照給不誤。”

來回不過半個時辰,可是在鏡辰的要求下,已經數趟,太陽都無奈的鑽入大山中。

“喂!你搞什麼鬼。”

那老者只是不聲不響的靠岸道:

“其實你什麼也沒有做,不是嗎?

矛盾的東西,往往伴隨著外界的質疑,最終成為定論,也就不存在了。

這個世界有時候可怕的不是我們害怕失去了其中一部分,是外界把它否認,否認在人類認知以內的決斷,本身就是一種罪孽。

沒有這種狀態的否認,也會由兩種狀態在賦予的“衡量標準”做出最終抉擇,不可能在駁論中形成永久雙向抉擇,除了此刻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