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寒走出梨園,搖了搖頭,坐上了車。她輕輕展開那張紙條,是一個位於北京城西的一個四合院。她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還是有些糾結。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似是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這才轉動鑰匙,踩下油門。
站在那個四合院門前,抬了幾次的手又緩緩地放下去。張啟寒握著自己顫抖的手,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深深嘆了口氣,前去敲了敲門。
“來嘍,誰啊?”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過了一小會兒,門被開啟,四目相對。張啟寒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倒是黑瞎子帶著一臉不可思議地笑。“你怎麼來了?”說完,側側身,讓她進去。
張啟寒慢悠悠的走進院子,看著兩邊擺著兩大缸荷花,勾了勾嘴角。“不錯啊,這小院子。”
黑瞎子在前面走著,撓了撓頭。“嗐,隨便整整。”
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是兩邊的紅木椅子和頭上寫著“清白傳家”的大匾。她一低頭髮現這裡地上貼的都是漢磚。
黑瞎子帶著她走進裡屋,裡面開著空調,溫度打得偏低,讓張啟寒剛進去就感覺到一絲涼意。
裡屋沒啥東西,一張舊的老沙發,地上鋪著地毯,丟了很多坐墊。眼瞅著地毯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灰。整間房子都是空空蕩蕩的,一看就是他的風格。畢竟他常年不著家,這裡也沒必要搞得那麼隆重。
張啟寒走到沙發前坐下,掃視了一圈房子,最後停在那個男人身上。“你也抽抽時間打掃一下你這屋子吧。”
黑瞎子從一旁的紙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到她面前,笑著說:“又沒幾天在家的,回來隨便整整,有個窩睡覺就行了。”
張啟寒感覺身旁的沙發陷了陷。
“怎麼?找我有事?”
“你現在格局變得這麼高了?拿錢都請不到你的人?”
黑瞎子挑挑眉。“倒也不是,只是如果再接了花兒這活,三爺那不好交代。”
張啟寒緩緩側頭,對上他的墨鏡。“即使我來請你?”
他向她靠近,一隻手緩緩插進她的發裡。“是花兒的主意吧?他倒是機靈的很啊。”
“你別鬧。”張啟寒皺起眉,欲推開他的手,卻反被他握住手腕。
他湊過去與她鼻尖相觸。黑瞎子輕笑道:“你這送到嘴邊的鴨子,我可不會放過。”說完,黑瞎子咬了咬她的耳垂。
黑瞎子一使勁將她拉進懷裡,一隻手鉗制住她,另一隻手順著腰身往上,解了兩顆胸前的紐扣。
在剛才還覺得身上有涼意,此時竟開始有些燥熱。張啟寒有些生氣。喊道:“黑瞎子你別鬧了!放開我!”黑瞎子看著她肩頭漸漸浮現的黑影,笑了笑,離開她身邊,輕啄了一下她的唇。“你這丫頭,脾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張啟寒瞪了他一眼,別開頭繫上那兩顆釦子。
黑瞎子正了正臉色,說道:“丫頭,今天你既然來了。我就把話說清楚,那年不辭而別確實是我的過錯。對不起。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沒得個機會跟你說。現如今,你要還有什麼氣盡管衝著我撒就是了。這次回來,就別再走了。”
張啟寒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聽過他對誰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她既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又怨他的不辭而別,這才鬧了這麼多年的彆扭。今天聽到他的道歉,她也不禁鼻頭一酸,思緒又被拉回九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