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很好,餘鹿早早便起床開始梳妝打扮起來,她在衣櫥裡挑選了半天,最後選了件看起來令人舒適的鵝黃色裙子穿上。
看著鏡中一切都很“完美”的模樣餘鹿捧著臉頰笑了笑。
須泊從屋外走來,看到精心打扮後的餘鹿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眼中露出溫柔,衝她伸出手。
“走吧。”
“好!”
正值正午之時街上的行人並不多,餘鹿拉著須泊陪著她逛了各種小店,試著新的髮圈和各種小飾品,看到店裡五彩繽紛的彩妝時餘鹿也突然來了興趣逛一逛。
可能是出於須泊的原因店內導購對她十分熱情,她甚至免費給她化了一個很棒的妝,讓原本清淡的面容竟多了幾分豔麗。
須泊看到妝後的餘鹿挑了下眉,直接將她用過的化妝品全買了下來,他趁著店內人多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時悄悄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餘鹿瞪了他一眼,臉頰瞬間便浮起兩團紅暈。
“你真漂亮。”
溫熱的唇貼著耳朵,惹的餘鹿身體一陣哆嗦。
“你好討厭。”
半捂著臉的餘鹿直接快步走出了店門,須泊很快追了上來,他伸臂將人撈住摟在了懷裡,忽然覺得在一刻心靈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午餐兩人去了家煙火氣十足的小館子,望著坐在對面認真點餐的女人,須泊忽然想起了在餘鹿家鄉的那幾天。
那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坐在自已對面,點了一堆那種叫做餛飩的東西,明明口味並不怎麼樣的食物她卻吃的一臉滿足,當時須泊還不明白,只是想著她能開心就好,而現在,他似乎是有些懂了。
她不是喜歡吃餛飩,她只是想要平淡簡單的生活罷了。
屋內光影跳躍,原來是頭頂的吊燈壞了,餘鹿仰頭看去,卻錯過了須泊眼中一閃而逝的暗淡。
“須泊,你吃辣椒嗎?這麼久了,我發現自已都不瞭解你……”
後面的話餘鹿是小聲嘟囔著說的,帶著點開玩笑的性質,她一邊翻看著選單一邊找著不辣的菜,模樣神態是須泊從未見過的鬆弛自然。
“不用管我,點你愛吃的就行。”
“那怎麼行,我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須泊的眼神從始至終就沒有從餘鹿身上移開過,他深深的看著她,很久很久。
下午看的電影是一部剛上映的喜劇片,內容新穎有趣,餘鹿坐在須泊身旁邊吃著爆米花被逗的笑的前仰後合,可是突然間她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須泊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向熒幕,此刻播放的畫面是男主角在與兩隻老虎搏鬥的場面,畫面即誇張又慘烈,有些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心中警鈴一響,須泊當下意識到了什麼。
“鹿鹿!鹿鹿!”
“怎麼了?”
看向須泊時餘鹿的神情已恢復正常,不過原本的開心愉悅已不見蹤影,她站起身說想要去下洗手間。
“好,我陪你。”
周圍的人忍不住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神,餘鹿覺得不好意思,小聲說著不用。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須泊眼眸深諳,忽然他將眼光瞥向左前方的位置,剛才就是坐在那邊的男人回頭看了餘鹿一眼。
眸意漸漸加深,坐在前方還在看電影的男人忽然覺得身體像是被電了下難受,接著他的右手竟然不受控制的舉起,而後狠狠的抽了自已一個耳光!
響亮的聲音在影廳中尤為明顯,同伴驚呆了,問他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啪——”
接連傳來的巴掌聲讓須泊的心情好轉了一些,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門口。
冰涼的水洗淨了剛才的慌亂不安,餘鹿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這會兒那裡已經恢復了平靜。
捧了些許的涼水拍了拍臉頰,餘鹿抬眼時望見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走來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她看著有些眼熟,細細回憶了一下想起她不是那家甜品店的店員嗎?
而餘鹿不知道的是在她思考的間隙女人已來到了她的身後,她甚至沒有看清這人做了什麼便覺得脖子一痛,眼前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誰讓你將她打暈的?”
“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不要再有下次……”
恍惚中餘鹿好像聽到了爭執聲,她睜開眼覺得後脖頸傳來一陣疼痛,伸手去揉的同時也看到了站在身前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女人就是在洗手間看到的外國人,而那個男人……餘鹿想起來了,是那日她離開電視臺後見到的男人,當時他拉扯糾纏她,是須泊及時出現救了她。
“你們…想幹什麼?”
餘鹿望了圈四周,這是在一間空出的影廳裡。
長天快步走來扶住餘鹿,他伸手往她腦中注入了一些白色氣體,餘鹿瞬間覺得脖子和之前暈乎的腦袋都沒事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你的朋友,我叫長天,你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長天並沒有說太多,他向身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後她便離開了影廳,沒多久面前的大螢幕忽然亮了起來。
上面出現了畫面,像是在什麼野外的晚上,還能聽見空氣中隱隱傳來野獸的嚎叫聲。
突然一陣尖銳的女聲響起,餘鹿心中一驚,便看到熒幕上是一個女人與兩隻餓狼纏鬥的景象。
而畫面中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已!
她奄奄一息的癱倒在泥地上,身後一個高挑的身影向她逐步靠近,而藉著月光餘鹿才能看清楚,那個眼中充斥著鄙夷與冰冷的男人就是須泊!
“這是……什麼?”
情急之下餘鹿抓住了長天的袖口,熒幕上的畫面還在繼續,一幀幀、一段段,都是她被須泊折磨羞辱的內容。
餘鹿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忽然站起身就朝著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卻被那個外國女人攔住了。
“您還沒有看完。”
女人的聲音冷漠而又疏離,她的手臂指向觀眾席,示意餘鹿回去。
“莉娜。”
長天喚了一聲,莉娜抬眼看了下他的方向,轉身開門離去。
不一會兒熒幕上的畫面停止了播放,長天向她走近。
奇怪的是面對這突如而來的“綁架”餘鹿並沒有覺得恐懼害怕,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並不會傷害自已。
“對不起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面,但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長天的目光中閃著善意,“你有想起些什麼嗎?”
腦中閃過一瞬間與這張相似的臉滿是血汙的模樣,餘鹿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
“不,我什麼都沒有想起,我該走了。”
她離開的時間太長了,須泊會擔心的。
“你不要再被須泊欺騙了,剛才你看到的才是真實的他,那畫面中的女人就是以前的你,你看到的都是你經歷過的……”
“你怎麼證明那就是我?現在什麼不可以作假?即使是真的又能怎麼樣?我不記得那些也不想去記起,你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要回去!”
餘鹿大聲吼道,眼眶中卻積著隱隱的淚花,她匆忙拉開大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慌亂的步伐洩露了此刻她心底的不安與懼怕。
對真實的懼怕。
“你這麼做,不怕聖昀大人怪罪嗎?”
莉娜從旁側走出來,她望著餘鹿的背影,神情冷漠。
“無謂,如若真讓須泊賭贏,聖昀一定會履行承諾,我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不是也答應了你會讓她恢復記憶。”
“那你覺得須泊與我而言,誰對聖昀更重要?”
莉娜沉默了,她垂著眸子,不知再想些什麼。
“倒是你,為何會主動前來幫我?”
“須泊殺了我的弟弟,我並不想讓他過的順心。”
“你想為你弟弟報仇?”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