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發麻連連拒絕：“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都是你老婆了，你說過你會保護我，我為什麼要怕你。還有你變成人的時候，又不可怕……”
我越說越小聲，害羞地紅了臉，難以啟齒的說：“我、沒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我會試著對你生出感情。
你救了我，還願意給我續命，我很感激你，除了你變成蛇的時候我會害怕之外，其他時候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才心慌不敢靠近你。
你給我點時間，等我學會怎麼和自己的男朋友、呃老公相處了，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彆扭了。”
他儼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儘管生性清冷穩重，萬事喜怒不形於色，可我還是清楚瞧見了他眼底的意外與脆弱的驚喜。
像是聽到一句自己期待多年的話，又唯恐是幻覺，那樣害怕轉瞬就期待就被打破，落得一場空。
“不嫌本座噁心？”他忽然圈住我的腰把我撈進懷裡，滾燙吐息在我耳鬢遊弋廝磨，嗓音隱隱發顫：“本座以為你會怨本座趁人之危，強逼你答應做本座的女人。”
我悶頭埋在他堅硬胸膛上，面紅耳赤地說：
“我沒有嫌你噁心……你哪裡噁心了？你也沒逼我，是我自己答應你的，我、我害怕那條靈蛇的詛咒，你說你能替我擺脫靈蛇的詛咒，你保護我，我嫁你，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遲遲不好意思回摟住他的腰，我哽著聲道：“我從前沒和男人一起相處過，也沒談過戀愛，沒有經驗，蛇仙老爺，第一次，你擔待點……”
“沒關係。”他低頭話不多說就吻了上來，抬起我的下頜，把我親得嘴唇發麻，含著磁性的嗓音如春風化雨，落在心尖：
“月兒沒有經驗，本座教你。本座等你。”
唇瓣相磨，我被他吻得心亂，他摟得太緊，我有點喘不過氣，情不自禁鼻尖就溢位了一絲羞人的低吟……
他聽見，霸道的吻來得更兇了。
直到我被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跳快得我受不了想推開他緩口氣時，他才心滿意足放開我。
“你變了，和從前，不大一樣。”
我啊了聲，沒聽懂，“從前？和從前哪裡不一樣了？”
他拿掉我揉嘴唇的手，又湊過來親了下，“更乖了。”
乖……
還是像寵物。
“蟒仙的內丹是破封印的關鍵，東西被放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他牽著我的手帶我回自己院子。
我著急說：“那我們現在就過去拿？”
“不。”他心思縝密地安排：“在此之前你還得去找蘇氏那些老東西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他說：“族長信物和族譜。你現在雖然名義上已經成為蘇氏的族長，可他們沒有給你族長信物，也沒把你的名字寫在族譜上。
蘇家那些人都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你只有拿到族長信物，名字進了族譜，你才能真正行使族長的權利。
不然蘇家完全可以不承認你是族長，蟒仙一旦離開，他們還可以將你趕出蘇家。”
“竟然還有信物！我就說那些老東西怎麼隨隨便便就讓我當上了族長。”
我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還留後手了，原來是想讓我當個有名無實的族長。
“四百年前那個術士曾斷言，能成功從後院出來的鎮宅仙女將會是蘇氏一族真正的族長，可以延長蘇氏的福澤。
你順利從後院跑出去了，他們以為你就是蘇家的救星，因此才認你當族長。
但沒有族長信物你在族裡就不算真正的族長，你三叔三嬸就不會忌憚你，你就不方便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那我現在就去要！”
他提醒我：“用靈蟒威脅他們。”
我重重點頭：“好！”
我迅速組織好說辭，讓夏暖暖去通知族裡人在蘇家會客廳聚面。
而當我說出讓他們拿族長信物與將我名字入族譜，我就替他們把後院鎮著的那隻蟒仙給請出去時，三叔和三嬸子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
“你才回來多久就打上了族長信物的主意，蘇弦月，你胃口不小啊！”
“你的名字已經加進了家譜，你才當上族長，名字能不能入族譜還得接受族中的考驗，大侄女，三叔勸你還是不要太心急。”
族中幾位老人也都為難得面面相覷，有人提出質疑：“讓個小丫頭當族長，靠譜嗎？”
三爺爺拄著柺杖冷哼：“小月丫頭，你是從哪得知族長信物的事？該不會又是老大他們給你出的主意吧！”
大伯也不急著解釋，抽了口香菸冷笑：“當初是你們跪地給她磕頭讓她做族長的，阿月找你們要信物，不應該嗎？”
三嬸子急紅臉：“族長信物給她，她能擔得起族長重任嗎？大哥，我知道你疼老二一門，畢竟那是你親弟弟，可你也不能偏心到這個程度，拿我們整個蘇氏一族的族運給她折騰吧！”
“信物的事情不是大伯告訴我的，是蘇家祖先託夢和我說的。”
我撒謊不臉紅的強勢道：“蘇家祖先還告訴我，當年把蟒仙鎮在我們蘇家後院的術士明確說過，能順利從蘇家後院出來的鎮宅仙女就是蘇氏一族新族長。
後院那隻蟒仙只有我這個新族長才能送走，但我這個新族長沒上族譜沒有信物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你們如果不把信物交出來，我就沒資格去替蘇家送蟒仙，那大家就繼續和蟒仙耗著吧，反正我能鎮住蟒仙，蟒仙不敢動我，以後就辛苦各位擔著點了！”
我把蘇家祖先與鎮宅仙女是新族長的事搬出來，這才讓那些老東西們閉了嘴。
六爺爺思索良久，說：
“族史上的確記載過能從後院出來的鎮宅仙女或是鎮宅仙可以替我們蘇家擺脫蟒仙的糾纏，會是我們蘇氏一族的新族長。
如果真像小月說的那樣，沒有信物她不是名正言順的族長，就不能送蟒仙，那我們還是儘快把東西給小月。”
三嬸子疾聲反對：“三爹！她只是個胎毛都沒褪盡的黃毛丫頭……”
六爺爺沉聲打斷：
“那要不然你去送蟒仙！咱們蘇氏一族被蟒仙折磨了幾百年，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把這個定時炸彈解決掉，難不成就為了你的一己之私讓咱們白白放棄這個良機？
你別忘了你兒子蘇青珩還半陰半陽著呢！”
三嬸子驀地噎住。
其他幾位老輩聞言也都紛紛點頭應和：
“六爺說得對，本來那信物就該交給族長，只要能把蟒仙給送走，別說將族長名字寫進族譜了，就是別的條件我們也要儘量答應。”
“族長都認了，把信物給她又咋樣！”
“蟒仙一日不送走，我們蘇家就一日不得安穩，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嫡系子女被獻祭，老三啊，你想清楚。
老大一門無後，老二一門只剩個小丫頭了，下次再獻祭就是你們這一門了，不是你兒子就是你孫子！”
還是這群老人精有辦法，一語中的，簡單一句話就戳中了三叔的心口。
三叔臉色變了變，無意識看向三爺爺，朝他投去了求助眼神。
三爺爺抓著龍頭柺杖沉默片刻，黑臉發聲：“既然大家都同意把信物給族長，那就麻煩六爺讓人去取吧。”
六爺爺聽三爺爺鬆口，趕忙笑逐顏開讓身後小夥子去家裡取東西。
取信物的人走後，三爺爺目光不善地瞪我一眼，陰陽怪氣：“東西給你了，但願你真能送走蟒仙，別讓我們失望才好！”
我總覺得這個三爺爺對我意見頗大，不過不重要，反正他們也就只有在出事的時候才會露面。
我現在成了蘇家的家主，至少在這個家裡我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
平靜的喝了口白開水，我說：“三爺放心，我既然是天選的蘇氏族長蘇家家主，那蘇家祖先們可都在天上保護著我，我肯定能把蟒仙送走。”
三爺別過頭不再看我，眼角盡是不屑鄙夷。
族長印鑑和族譜捧過來以後，六爺親自用毛筆給我把名字添了進去，且寫在了族長的位置上。
蘇氏一族長輩跪地把信物印鑑和一本族史呈給了我，算是真正承認了我的族長身份。
拿到東西的第一時間，我就欣喜的找到了在花園裡等我的蛇仙老爺！
“仙爺！你看，我把東西拿到手了！”我獻寶似的把那塊兩斤重的玉石族長印捧給蛇仙老爺看。
他拿過去瞧了眼，確認無誤：“是這東西。”
我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之前在蘇家過得實在太憋屈了，現在終於能把屬於我的一切穩穩握在手裡了！
“仙爺，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蛇仙老爺抬了抬下巴，問我：“敢掘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