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顧不上哪裡有沒有蛇,擺脫了魔爪後立馬東倒西歪的往前衝。
我要趕在我還有意識前,回房間,躲起來!
之後的每一步我都走的極辛苦,緊緊攥住自己的衣領,我感覺自己的骨頭裡好像鑽了蟲,癢,癢得鑽心!
我難受,難受的想瘋!
很久以後,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抓著扶梯,我痛苦抬起沉重雙腿,每上一層臺階,心臟就驟停一次。
汗水浸溼了我的旗袍,連手臂上都一片水光。
這個藥,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解啊!
我難受到掉眼淚。
終於,一把推開房門。
我一隻腳剛邁進去,一抹頎長的黑影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男人抓起我的手,磁性嗓音清清冷冷,可落進我耳中,卻是入骨的情蠱……
“你今晚喝蛇湯了沒有?!”
下一瞬,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月兒,你怎麼了?”
我再也忍不住的撲上去就往他脖子上啃,撞進他清涼的懷抱,我終於好受了很多,但,還遠遠不夠……
唇瓣在他脖子上細碎磋磨,我意亂情迷的向他求救:“幫我、我難受……”
他一怔,大手扶住我的腰,猶豫試探:“蘇弦月,我是誰?”
我咬住唇瓣難受的往他身上貼:“蛇仙老爺,我知道是你,不然、也不會求你幫我,你救救我,我、快控制不住了!”
他見我認出了他,態度突然好了很多,灼熱的吐息擦過我的耳畔,引得我身上更難受了,“被算計了,嗯?”
我原本就難受的很,他這麼一溫柔,我的心就像是要被蠱蟲全部吞噬了一般,燥熱的哭出聲,懦懦點頭:“嗯。”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像哄小孩一般,柔柔安撫著:“不怕,本座這就給你解。”
我的手不安分的圈在他脖子上,情不自禁的張唇,含住他的喉結。
他被刺激的悶哼一聲,似乎,也在極力壓抑著某種衝動。
“別勒這麼緊,本座要被你勒的喘不過氣了。”
他修長的五指攥在了我的手腕上,力氣很輕哄著我把手放下,“本座……”
目光落在我掌心的紅色胎記上,他突然無聲。
縱容我在他脖子上瘋了般啃咬,他過了很久,才呼吸急促,啞了嗓音,一字一句,莫名心酸:“相思豆、至死都握著麼……綰綰,你果然沒背叛本座。”
我已經失去了理智,記不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不停的抱著他泫然欲泣:“難受,蛇仙老爺,我難受……”
而下一瞬,身體突然被他打橫抱起,送進屋裡。
“乖些,本座這就給你解了那藥性。親自,幫你解。”
後來,我是怎麼被他安放在大床上,他又是怎麼欺身覆上來,悄然解開我素色旗袍上的盤扣,將我全身衣物褪盡……
罩在他的高大陰影下,包裹進他春水般涼中攜暖的體溫中的,我全不記得了。
心尖似被無數只蟻蟲蟄咬,我全身燥熱脖頸發麻,腦子裡思緒千絲萬縷交纏在一起,混亂成一團。
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貼緊他,向他索要解脫。
窩在他懷裡胡亂蹭時,我滾燙的臉頰蹭上了他光滑微涼的胸膛,異樣的舒適感令我登時發了瘋,心底那股子空虛感強烈萬倍……
我開始不顧一切,迫不及待的扒他本就敞開的衣襟,焦躁的扯著他繁複尊貴的衣袍。
扯了好幾次都沒徹底扒光他,我急火上頭渾噩糊塗的無助低哭出聲:“我難受,蛇仙老爺,給我、給我……”
他解衣裳的動作過於斯文慢理,對上我含淚朦朧的雙眼,他眉心輕擰,眼尾也染上了一絲殷紅的慾望。
白衣落地,他忽抓住我的手腕,將我雙手一左一右壓在枕邊,沾了情動的嗓音低啞磨人,“小月兒,這可是你自己要的,明日醒來反悔可就遲了。”
我如今哪還有考慮後果的精力,更沒餘力去想後不後悔的問題,我只想貼近他,融入他,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些,“難受、好熱。”
偏偏他的懷抱是涼的,還不等他有下一步動作,我就按捺不住的勾過他脖子,急切將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好軟,涼涼的。
我食髓知味,他的唇,簡直是鑽進我心裡的蠱。
無名的火驅使我忘記他的身份,只記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只想,發瘋般往他身上蹭。
他沒有推開我,深眸裡好似藏了一片落滿星辰的幽藍大海。
蛇仙天生就姿容絕世,俊美無雙,光是對著他這張禍害眾生的俊逸面容,我就沒了壓制體內邪火的能力。
他的大掌壓在我光裸的肩頭,掌心的涼意讓我心裡好受了很多。
我闔上雙目抿動唇瓣親吻他的唇,向他索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強烈。
不知過了多久,他竟主動張開薄唇,鬆開涼齒,允許我進入。
朦朧中好像看見他的目光愈發溫軟綿長了。
我安分不下來的在他懷中亂動,用肌膚摩挲著他的體膚,勉強降下來的體溫不知何故又攀了上來。
我再度急得掉眼淚,親吻啃咬他的力度變得又急又重,一時神亂,我還主動用舌勾起了他的舌尖。
他好像被我這番行為給撩起了心頭火,不等我迫切深入,就一把按住了我的腦袋,喉頭滾動,悶哼一聲,隨即搶過主權,反客為主的猛用舌尖攪得我滿口清涼。
他胸口的起伏不覺間幅度變大,親完我的唇,又低頭蜻蜓點水的沿著我下頜線吻過我脖子,將薄唇印在我的心臟上方……
我熱得渾身是汗,不由自主的抬起腿,腿側肌膚磨過他結實的腰肢,皮肉傳來的舒適感令我控制不住的一聲嬌吟溢位鼻尖。
他的大掌突然攥住了我犯上作亂的腿,讓我一時無法動彈,怪異的感覺傳遍我全身筋脈。
我熱血沸騰的按住他埋在我胸口的腦袋,對他不許我動這件事十分不悅,煎熬痛苦的壓著哭腔祈求:
“我好難受,蛇仙老爺,救我……給我。”
他溫柔在我心口落上一個吻後,昂頭攝住我的唇,呼吸沉沉的極力控制,開口時語氣輕弱,彷彿也很不好受:
“聽話,你是第一次,不能太粗魯,會疼。”
“蛇仙老爺……”我難熬的揚起脖子,下意識弓起腰,指尖無意劃過他的脖頸。
他啞著嗓子糾正:“叫本座玄霄。”
我腦子一片空白:“玄霄……”
“乖。”
唇被他含進口中,他開始激烈的吻我啃咬我。
我被他吻得呼吸愈發急促,心跳加速就要撞上嗓門眼時,身下陡然傳來一道異物闖入的撕痛感。
且那力度還是循循加重,許是一開始就小心翼翼,所以感覺並不是很強烈。
微涼的指尖伴隨著他的吻更加大起大落。
我被他折磨的耳根滾燙,心中好像有股膨脹的熱意要撐破我的心臟。
但卻不是那碗湯帶來的,而是因為身前這個男人。
炙熱順著脊背湧上頭顱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腦中徹底混沌,張唇,一聲低吟剛出口就又被他生吞入腹。
他攜著溫溼的指尖重新攬在我腰上的那一刻,薄唇鬆開了我,男人富有侵略性的熾熱氣息撲在我鼻尖,呼吸交纏,他極致體貼的哄我:
“可能會更疼些,忍著些,下次,就不疼了。”
我什麼也沒聽進腦子,唯獨那句‘下次,就不疼了’縈繞在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
被他握在掌中腿猛地讓他抬了起來。
接著,就是撕裂骨髓般的疼。
我擰眉柔弱的哭出聲。
太疼了。
而他目光滾燙猩紅的彷彿入了魔,吻去我眼下的淚水,沒讓我疼多久,就掐住我的腰,猛一轉身。
下一秒,我已經和他換了個位置,坐在了他的腰上。
疼痛被絲絲攀升增多的滿足愉悅感取締。
渾噩中,我和他身形交纏滾在了床上,他按著我的腰一次次蓄勢猛攻,我頭次被人這麼折騰,沒幾次就腰痠背痛受不住了。
可他卻大汗淋漓的不知勞累,偏掐著我的腰沒完沒了。
數不清第多少次汗溼額頭後,我趴在他懷裡哭著求饒:“蛇仙、老爺,不要了,疼……”
但他卻捏著我掌心那顆紅色胎記,一次次紅了眼眸,不顧我的哭泣一遍遍在動情時喊我名字:
“月兒,我的月兒,你只能是我的……不許逃……月兒。”
最終我是在他不節制的猛攻下身子一軟昏死過去的。
不曉得過了多久他才停下來。
意識潰散集中不了精神時,我勞累的閉上沉重雙眼,被他攏進懷中溫存用指腹摩挲。
攜著淺淺涼意的指尖遊走在我腹部光滑溫熱的肌膚上,勾得我腰腹一陣酥麻。
他俯身壓過來,吻住我的脖子,寸寸往下……
輕啞嗓音帶著妥協的祈求:“本座找了你百年,這次,別再跑了,便當本座、求你。”
跑……
我其實暫時、還沒有這個念頭。
一夜纏綿,再清醒過來,迎接我的卻是頭疼欲裂、腰肢痠痛。
渾身骨頭彷彿剛被車軲轆碾過似的,疼到使不上力。
糊里糊塗的扶著腦袋,撐床坐起來,我來不及思考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低頭,目光就無意掃見了身畔躺著的這名沒穿衣服、五官端正精緻,安靜闔目好似醉玉頹山畫中謫仙的俊美蛇仙……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清楚的在白天看見他,明媚的陽光透進古式雕花小軒窗,稀疏兩縷正好穿過淡青色帷帳灑在了他裸露在被子外的寬肩上。
他一頭烏黑長髮散落在枕邊,墨眉斜長入鬢,狹長上揚的丹鳳眼輕闔。
鼻樑白皙高挺,薄唇淡淡一抹紅。
如畫的眉眼賞心悅目,就這樣安靜睡著,清冷美感中又裹挾著幾分不可褻瀆的尊貴……
而他脖上與肩頭的團團紅痕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向我證明昨晚的激烈。
我頓時臉頰發燙,想起昨晚那個陌生男人對我的欺負,又想起昨晚好像是我主動貼上他的……
我瑟瑟抓住被子往身上捂緊些。
對了,昨晚是我耍流氓求著他幫我的……
那會子腦子裡都想了些什麼我已記不起來了,只隱約記得撲進他懷裡的那一刻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很清晰的念頭。
那就是與其被壞人糟蹋,還不如把自己給蛇仙!
更何況那藥性太強烈,我根本壓不住,求蛇仙幫忙是唯一的辦法。
可我卻忽略了蛇仙本來就性情陰晴不定,上一次我外婆強迫另一隻蛇仙和我結婚洞房,我可是被他報復了整整五年!
我拼命的回想昨天晚上撲進他懷裡以後發生的事,可我腦海裡的記憶斷片太嚴重,到昨晚他把我從懷裡扒下來那會子就截然而止了,我不記得昨晚上和他在一起有沒有強迫他……
他是蛇仙,他如果不願意我應該沒辦法得逞吧。
照之前他對我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個講理的蛇仙老爺,也許會看在我是被人下藥身不由己的份上不弄死我……
現在貌似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和之前那位靈蛇還有婚姻關係呢,我現在和蛇仙老爺睡了,他如果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
想起五年前那條暴戾的靈蛇,我只覺得後背有涼氣竄上來。
默默往床裡側縮了縮,我攏被子罩住身體,突然感覺到好像有塊東西掉在了手裡。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塊連皮帶鱗的蛇皮!
我頓時嚇得臉一白,心跳到嗓門眼,看著那塊網格狀、比從前十幾次都厚的蛇皮,頭皮發麻的一個激靈把髒東西扔了出去。
可扔掉一塊,我滿頭冷汗的把被子掀開,還是看見了——
我的面板上蛇鱗蛇皮在龜裂脫離我的身體,被窩裡已經殘落了不少塊烏黑蛇皮。
床單上的一抹血紅在滿床的粗糙發白蛇皮裡,顯得格外惹眼。
更可怕的是,這回蛻皮,不止掉了蛇鱗蛇皮籠罩的部位。
我的胳膊上,小腿上,還有脖子上臉上都開始脫落老皮。
脫皮的過程不疼,還有點瘙癢。
我怔怔抬手撫摸臉頰,臉部面板變得粗糙硌手,稍稍摩擦,就是一塊塊脫落的白皮。
我不敢想象自己將會變成什麼樣子,一個沒皮的異類?
此時此刻,我只想逃,我不敢讓別人看見我這個鬼樣子,這個樣子我自己看都覺得害怕!
我緊張膽怯的掀開被子想跑。
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在此刻抓住了我胳膊,猛地把我收進一個充斥溫意的懷抱。
男人閉著眼從後摟住我,有力的手臂將我禁錮在懷裡,鼻音睡意惺忪,“還能起床?昨晚你太鬧騰了,破曉時分才睡下,現在急著下床只會摔跟頭,再睡會兒養養精神,本座陪你。”
我愣在他懷裡發抖,他察覺到我的惶恐,鼻尖發出一聲輕嗤:
“怎麼,後悔了?很嫌棄本座的身份?
還是覺得,本座噁心,所以讓本座碰了身子,只會覺得奇恥大辱,怒氣難消?
蘇弦月,你別忘記了昨晚是誰主動扒上來求著本座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