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我這個挺有用。”
她放下包,厚臉皮拉我去裡面說話:“快快快,告訴我你哥喜歡什麼?他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平時性格怎麼樣……”
我:“……”
這個見異就思遷的花痴不會真要金盆洗手從良了吧?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梵寧,我回自己房間,剛推開門就聽墨玄霄嗓音發冷的審問:
“你最好真的親眼所見一字不假,不然本座一定抽了你的蛇筋,扒了你的蛇皮將你丟進煉丹爐!”
而跪在地上的黑影聲音打抖:“是,主上……”
“本座最恨不忠之人,在宮裡的事若再有下次,本座容不下你。
別同本座耍小心思,你知道本座脾氣不好,不是每個人犯錯都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段時日你就留在本座身邊,給本座安分守己的待著!”
“屬下,領命。”
他在訓人啊,那我來的不是時候?
我默默想把門關上自己再偷偷退出去。
但好巧,他身邊的青衣蛇仙突然出聲叫住我:“小夫人,主上等你很久了。”
我頓覺腦殼子發麻,硬著頭皮又乖乖走了進去。
不過他一見到我臉上的冰霜就頃刻融化消散,眼裡寒光攢出了些許暖意,伸手示意我過去,“來,你哥剛才讓人送了盒點心過來,你應該喜歡。”
我看他臉色變正常了,才敢過去把手放進他掌心,“我哥來了?那他怎麼不去隔壁找我。”
掀開鏤花紅木禮盒,裡面是酒心巧克力!
“可能是在躲什麼人吧。”
躲什麼人……
那肯定是梵寧啊!
我哥肯定是怕梵寧一見到他又纏他,嘖嘖嘖。
我拿出一顆巧克力剝開放進嘴裡,嗯,真不愧是高檔貨,紅酒味濃郁!
“你吃過巧克力沒?”我問他。
他搖頭:“本座很少吃人間的東西。”
我趁他不備塞了枚巧克力進他嘴裡,“你嚐嚐,很好吃!”
他眉頭微擰,在嚐出巧克力的味道後才眉心舒展開,“是不錯,就是酒味太濃。”
我接著拿了顆給他身後的青衣小哥:“你也吃。”
打算給剩下那個人也分一顆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那傢伙還跪著。
“仙爺。”
“嗯。”
“你這是在幹嘛呢?他犯什麼錯了……”
男人手上用力一收把我直接按在懷裡坐下,眉眼冷俊道:“他用法器囚禁鳳川還假傳訊息欺騙你,夫人說,該怎麼懲罰他才好?”
假傳訊息……那晚上的那張紙條是他遞過來的?
還真是為了撮合墨玄霄和他的聖女費盡心思啊。
不過,看他衣領下隱約透著黯沉血跡,想來墨玄霄已經罰過他了。
“宅子裡石榴樹掛了不少果,有的太高我摘不到,不如罰他去摘一籃子石榴?”
“你是在故意給他放水?”墨玄霄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我無奈:“你不是已經揍過他解氣了嗎?況且他只是惹我不高興了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事。”
墨玄霄冷聲糾正:“夫人不高興,就是大事。”
“啊?”我一時噎住。
他攬著我腰肢沉聲說:“不過夫人既然不想和他計較,那就隨夫人的心意。”
說著,抬手在掌中凝聚出一顆閃閃發光的白色珠子,“此乃蘇暮的命珠,交給你,以後他若再敢不聽話對你不敬,你就將它捏碎。”
“命、命珠?”我驚訝的盯著珠子無動於衷。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聞言霎時臉色鐵青,瞪大雙眼,驚出了一頭冷汗:“主上!”
瞧他這反應,命珠對他的確很重要。
我都來不及拒絕,墨玄霄就已經把珠子放進了我手裡,不容置喙道:
“從今天開始,他的生死便交給你決定。本座最厭惡背主棄義的行徑,也該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我嗆了聲,突然感覺手裡的東西,扎人。
守在墨玄霄身後的青衣大哥見狀倒是一點也不為他親弟弟擔憂,反而順著自家主子的話說道:
“小暮你忤逆主上,還私盜法器將鳳川大人囚在臭水溝裡,百年前為兄就提醒過你,為主上辦事切不可注入太多私人情緒,可你仍舊不知悔改。
你懂得有恩必報是好事,但報恩的前提是不可違背自己的良心傷害到無辜他人。
如今主上只是將你的命珠交給了小夫人,若你日後肯安生服侍夫人,以夫人的心性,絕不會拿你小命開玩笑,你大可不必這樣激動。”
“哥!”黑衣男人不甘心的咬牙,想發作卻又礙於墨玄霄在場只能勉強剋制住怒意,凝聲反問:“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連你也向著她!”
蘇鈺負手冷冷道:“因為我不會為了替其她女人打抱不平,就對小夫人心存偏見,因為我看見的,比你多。”
“哥……”
“好了,主上已經放過你了,你還不退下。”蘇鈺有心送他走。
而他也在不服氣的瞪了我一眼後,起身扭頭滿臉不爽的出了房門。
還別說,這條蛇的脾氣是真差勁!
“這珠子你還是……”
命珠這種重要東西留在我手裡,我擔心他哪天噶了我!
墨玄霄低聲打斷:“你留著,蘇暮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雖說有些事做的過於偏激,但本性不壞,一旦認準一個人便會忠心一輩子。他不瞭解你所以才對你不敬,你要學著馴服他。”
說著,還把怎麼收命珠的密語傳給了我。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無奈低頭:“我哪裡會馴蛇啊,蛇馴我還差不多。”
“夫人當然會訓蛇。”他不正經的把我按在腿上,握著我的手眉眼深情道:“你不是已經馴服了本座麼?”
我抖了抖嘴角,乾笑道:“那能一樣嗎,你和他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脾氣差,整天都臭著一張臉,你心性溫和,方方面面都比他好。”
我誇他誇得張口即來,他被我哄高興了,低頭壓在我肩上鼻音浸染笑意:
“本座待你,自然是方方面面都比別人好。難得卿卿能看見本座的心意,本座甚是歡喜。”
大手往我腰上摸了兩下,他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壓沉聲:“身上攜帶什麼東西了?”
我疑惑的也抬胳膊吸幾口,沒什麼氣味啊,“沒有攜帶什麼啊!就一個手機。”
我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給他看,和手機同時被掏出來的還有一張符。
“這符,哪來的?”他將東西拿過去,擰眉問我。
我老實交代:“這個啊,是梵寧給我的,她說壓在枕頭下可以治失眠。”
“治失眠?”他仔細翻看了一遍三角符,臉色愈發不好看。
蘇鈺瞧見符也不由上前一步,詫異挑破:“這哪裡是什麼治失眠的符,明明是……換命符!”
“換命?”我驚的半晌沒反應過來,“什麼叫、換命符。”
蘇鈺溫和向我解釋:“這是民間的一種邪術,一般用於重病之人與至親之人換命的用途上。比如親兄長得病臥床不起病入膏肓,就可以用這個符換去親弟弟的陽壽。
父子、母女、兄妹,但凡有血緣關係,都可以使用這個法子。只要讓被換命的人隨身攜帶這張靈符,靈符就會吸取他的精氣神,然後渡給另一個人。
久而久之被換命的人就會臉色灰敗,五臟受損,精神頹靡,一日不如一日,直至命徹底被換走,骨瘦如柴的死去!”
不放心的追問我:“那個姑娘為什麼要給小夫人這麼兇狠的靈符?小夫人和她不是好朋友麼!”
用於重病之人和至親之人換命的用途,但凡沒有這個條件我可就真不懂梵寧究竟想幹嘛了。
“我父母早亡,弟弟也不在世上,我沒什麼至親之人可以換命……梵寧說過符是她家保姆給她求的平安符,有沒有可能這符不是衝著我來的,而是衝著梵寧來的!”我緊張兮兮的推測。
墨玄霄收了符沉聲回應:“有可能,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換命符,此符更厲害些,分陰陽,陰符放在枕下,在夜間汲取人的精氣,陽符貼身攜帶,最好貼近胸口。
而你手中這枚只是陰符,梵寧如果真想害你就不會單給你一張陰符,陰符沒有陽符輔佐,便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且這靈符內寫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你的。”
“陽符?”我猛地記起來,“這個藍色的是陰符,那黃色的是不是就是陽符!”
蘇鈺緊接著追問:“小夫人你見過陽符?”
我點頭:“就在梵寧的脖子上掛著,之前那張黃符不小心從她懷裡掉了下來,我隨口問了句。
她說是前一陣子她總是睡不好,她家保姆就去香山給她求了這兩張符,一張掛脖子上,一張壓在枕頭下。”
這樣一說,好像全都對上了。
“陰陽換命符和普通的換命符不甚一樣,普通換命符戾氣過重有施法的痕跡,後勁太大,被換命的都會暴斃慘死,容易被人察覺。
陰陽換命符的戾氣要溫和些,輕易很難察覺,且陰陽換命符能讓人看起來是正常死亡,一點點衰敗,不會出現突然暴斃的情況。
一般結果都是查出什麼絕症,然後悄無聲息的耗盡陽壽,真正做到殺人於無形。”
墨玄霄說罷問我:“你那位朋友可有什麼兄弟姐妹?”
我想了下,說:“她親媽去世的早,後媽給她爸生了個兒子!”
“從她的八字上看,她父親的確會再娶,但她命裡是沒有弟弟的。”
我越聽越迷糊:“什麼意思?”
墨玄霄道:“意思就是,她弟弟不該存在。你見過她弟弟麼?”
我搖搖頭:“沒見過,但是我聽她說過,她弟弟一出生就身體虛弱,長到八歲了還每天喝熱人乳,智力好像有問題,不太機靈,上學每次考試都墊底。
他爸對這個兒子很在意,每天捧在手心金尊玉貴的養著,生怕摔一跤就把他摔廢了。”
“那便對了,喝人乳是為了給他補充人氣。她弟弟應該是她後媽用邪術強求來的,可能是,靈童投胎。”
我背上發毛,抱住他問:“靈童投胎又是什麼意思?”
墨玄霄平靜道:“知道養小鬼嗎?”
我頷首。
他道:“被術士用邪術養起來的嬰靈,稱為靈童。這些靈童一部分靠著給人達成心願的幌子被有心人請回去供了起來,還有一部分魂體孱弱,沒有辦法做人類養起來的小鬼,就被當做殘次品賣給想懷孕的女人。
這些女人多半都是沒安好心,有想用孩子爭家產的,有想嫁入豪門的,總之孩子對她們而言就是個十分有用的籌碼,當然也有不孕不育實在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殘次品靈童先天不足又加上沒有經過正規合法的輪迴程式,所以屬於陽界黑戶,他們先天身體差,陰氣重,只能靠著不斷汲取活人精氣維持生命。
母乳,其實就是人之精血。
她弟弟也許是身體太差將要撐不下去了,她家人才會不惜用她的命去換她弟弟的命。
但她家人,許是在忌憚著誰,不然,也不會不敢用普通的換命符。”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怪不得她後媽三十六歲大齡還能生下孩子!原來她後媽請了靈童……仙爺,你救救梵寧吧,梵寧她那麼好,不該讓那些沒心沒肺的把她命換走啊!”
我急著祈求他,他思量片刻,問:“她脖子上掛的繩子是什麼顏色?”
我立即回答:“紅色。”
他沉默沒再出聲。
蘇鈺嘆口氣:“那條繩子最開始是黑色,變成紅色,就代表快了。”
“什麼快了?”
“命快換完了。”蘇鈺為難的看了眼墨玄霄:“繩子一旦變成紅色,就證明她的五臟六腑已經受損了。之所以現在還沒表現出來,可能是剛紅……要看她有沒有開始嘔血。”
“嘔血?”
這個我還真沒留意到。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一把推開,隨即就是一道喑啞嗓音急切傳進來:“有!她開始流鼻血了!”
是我哥闖了進來。
嚇得我一激靈從墨玄霄身上跳出來。
墨玄霄僵住了手上摟我的姿勢,不理解且不開心的幽怨昂頭看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臉紅,忘記我和他的事大哥早就知道了……
乖乖挪到他身後去,討好的給他捶捶肩膀,用眼神和他說了無數個對不起。
好在墨玄霄是個冷靜大度的仙家,很快就將目光落回了我哥身上,“你也發現了?”
我哥精神緊繃:
“剛才她去找我,給我衝咖啡的時候突然流鼻血,下一秒就暈倒在地上了。我還以為又是低血糖,就找了兩顆水果糖剝開想塞她嘴裡。
但她脖子裡的黃符突然掉了出來,我仔細看了遍,才發現是換命符。”
“想不到聿明兄也能認出這種邪物。”蘇鈺面帶善意的搭話。
我哥第一次見蘇鈺,雖然驚訝,但好歹是當過上市公司老總的人,這點處變不驚的應對本領還是有的:
“我年幼跟在算卦大師清明真人的身邊學了幾年這方面的知識,認識點東西。”
蘇鈺挑眉點點頭:“當務之急還是得確認那位梵寧小姐的具體情況才能斷言能不能救。”
“她的精氣已經被抽的差不多了,先前她暈倒我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沒往這方面想。不過她還有另一個情況,我剛才給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的七魄走了一半。”
“七魄走了?這不該啊,換命之人即便魂魄要走也應該先走地魂。”蘇鈺想不到答案只好求助墨玄霄:“主上,你遇見過這種情況嗎。”
墨玄霄沉思片刻,道:“需要先看見人。”
我聽見這話當即就拉住墨玄霄的手,“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啊!”
墨玄霄拿我沒辦法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跟上我。
梵寧的房間就在隔壁,墨玄霄說要看人,我特意把他拽到梵寧床頭想讓他看清楚點,但他的目光卻在梵寧身上全程停留不超過三秒鐘。
“她的三魄被賣到陰間去了。”
“什麼?”我哥不敢置信的驚呼。
墨玄霄拉住我離梵寧遠點,“應該是她父親動的手,這種事只有至親才能做成。”
“陰間還有買賣魂魄的?”我擔憂皺眉,“那梵寧現在該怎麼辦啊!”
墨玄霄輕描淡寫道:“等死。”
“等、等死?”我心下一緊,惴惴不安:“梵寧是真的沒救了嗎,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蘇鈺平靜出聲:
“傳聞陰間有位紅狐娘娘,專愛收年輕女孩的靈魄做成傀儡供自己享樂。
紅狐娘娘在陽間也有信徒,她們供奉紅狐娘娘能讓自己的容貌愈發美豔,她們還可以向紅狐娘娘許願得到任何東西,但代價是要她生前三縷魄,死後三縷魂。
有的是舍自己魂魄,有的是賣親女兒的魂魄。”
“所以他們不但要換梵寧的命,還連她的魂都不放過!”我氣憤不已,“她真是她爹的親生女兒嗎?”
我哥聽了許久才摸出頭緒:“怪不得,兩個月前她父親的公司被查出偷稅漏稅,明明都快垮了,可沒過多久檢查組就撤出了她父親的公司,她父親更是高興的大擺酒宴慶祝自己洗脫嫌疑。”
我終於也聽懂了大概:“哥你的意思是,她爸為了讓自己公司起死回生,把她給賣了?”
我哥面色陰沉的點頭:“應該是這樣!”
想了想,面色誠懇的祈求墨玄霄:“我知道你有辦法,可否,幫個忙。”
墨玄霄眯了眯眼故作冷漠:“想要找到紅狐娘娘甚是麻煩,我只是陽間的仙,手還伸不到陰間去。”
“我們這裡最有希望救回梵寧的就是你,你如果選擇冷眼旁觀……那她就真的活不了了,她,可是阿月最好的朋友,你不幫,阿月會抱憾終身。”
這話說的,雖然理沒錯但卻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種道德綁架的感覺……
我竟不知道我哥還有這麼賴皮的一面。
果然,墨玄霄聽了我哥的說辭,下意識看向我,“本座不喜歡管閒事。”
我哥義正言辭:“自己女人的事,怎麼能算閒事呢?我知道,妹夫還是很在意阿月的。”
好傢伙,妹夫都叫上了。
墨玄霄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很久都沒說話。
我也覺得現在叫妹夫……為時過早。
“哥,你別、別亂叫。”我低頭攥住五指。
男人餘光掃到我抓緊的手,默默用大手包裹住了我的拳頭:“本座的大舅哥果然很精明,說出的理由讓本座無法反駁。”
“妹夫是仙家,有開啟陰陽之門的能力,妹夫不方便出手的時候,可以交給我。”蘇聿明態度誠懇。
墨玄霄睨了他一眼,明晃晃的看不上:“你那些本領在陰間未必能用,本座可以帶你去找紅狐娘娘。
但本座想知道,你與她究竟是什麼關係,素來穩重自持的蘇家大少爺竟會為了一個不怎麼熟的女人做到這份上。”
我哥,和梵寧……能有什麼關係?
充其量就是死纏爛打和被追求的關係好不好……
我哥別過頭,說的有理有據:“她姥爺和父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只是不想讓人死在蘇家,徒添麻煩罷了。”
“但願,真如你所說。”墨玄霄帶上我要出門,臨走前告知他:“子時,本座會幫你開啟陰陽之門,你做好準備。”
我哥鬆口氣,“好,謝謝你。”
蘇鈺沒跟上來,留在我哥那和他說話了。
我和墨玄霄回了房間,想起他剛才說今晚要開啟陰陽之門,意思是他們要去冥界?
“你們要下地府?”我好奇問。
他嗯了聲:“你也想去?”
我可憐兮兮的攔到他身前,目光真摯的詢問他:“可以嗎?”
他來了興致,勾唇,俯身故意湊近我,鼻尖溫熱交纏,莫名曖昧:
“不怕?地府那種地方可全是鬼魂,一旦被他們發現有生人的氣息,要麼他們吃掉你,要麼鬼差把你扔回來。”
“我老實待在你身邊,你會保護我的對吧!”我厚著臉皮晃他胳膊。
他笑眼盈盈的瞧了我一陣,還是摸著我頭把我按住了:“你本來魂魄就不穩,還是老實在陽間待著吧,我帶上鳳川過去就行。”
“可是我想去長長見識……我很想知道地府究竟是什麼樣,我保證不給你們添亂,好不好。”
我纏著他堅決不撒手,他還想拿話搪塞我,只可惜早已熟悉他套路的我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撲上去摟住他的腰就沒臉沒皮撒嬌:“仙爺,你帶我好不好。”
他果然怕我撒嬌,目光瞬間就呆滯了,“月兒,別鬧。”
“玄霄……”我無恥的往他身上蹭蹭。
他臉紅:“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折騰人了?”
“我這樣,你不喜歡嗎,玄霄?”我承認我是故意用夾子音的,不僅驚到了他還把自己都肉麻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終於忍無可忍的捂住了我嘴巴,偏頭附到我耳邊,喉頭滾了兩下,低啞道:“別撒嬌,本座……剛開葷,會把持不住。”
我:“……”
他怕我撒嬌原來是因為自己會獸性大發!
這回換我老臉發燙了。
他見我這反應忍不住沉笑調侃:“知道害怕了?月兒,本座對你沒有抵抗力,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我老實趴在他肩膀上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咚咚心跳聲在耳邊迴盪的異常清晰:“那你帶上我好不好?”
他思考了一下:“真想去?”
“嗯。”我點頭如搗蒜。
他撫了撫我的頭髮,假裝為難:“可本座能力有限,若是帶上小月兒,恐怕得耗費不少法力。本座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小月兒可要想好,如何來還本座。”
又來,想要親親直說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
我二話沒說就踮腳往他臉上吻了一口,“這樣呢?”
“嗯,還不夠。”他清澈的眸子裡浸著笑,捏過我的下巴又深深吻了我一下,“這樣才算。”
行,都學會得寸進尺了。
我瞧著他那雙盛滿我的幽深漆眸,摟住他的脖子本來想滿足他一次的,可靠近時卻突然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香。
這股子香味和我十八歲那年,在那條靈蛇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怎麼了?”他察覺我臉色大變立即捂住我的腦袋關切詢問。
我心慌意亂的不知所措很久,才搖頭:“沒,你身上的藥草香……”
他說:“是丹丸的氣味。”
我哽了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和我在那條蛇身上聞到的香味好像。”
他倏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