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即將到來的命定之日

薇諾娜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淡藍色的人魚血垂在她的嘴邊，鮮血的香味鑽入瑟拉菲娜的鼻子。

她虛弱極了，卻還有心情開玩笑，“這個味道是不是很熟悉，瑟拉菲娜小姐來古堡的路上，盧卡斯，啊不，阿舍爾公爵給你喝的就是我的血。”

啊？

瑟拉菲娜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不知道那是薇諾娜大人的血……”

救命啊。

阿舍爾害我！

薇諾娜揚起嘴角，“您不必驚慌，那是一個交易，阿舍爾公爵用普洛斯的逆鱗和我換了十瓶血，說起來還是我賺了，哈哈。”

“您很討厭嗎？”

“是的，我恨他，”薇諾娜一轉話鋒，盯著水晶球，“不過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麼做，而非我們怎麼想。”

她從不做無用功。

“那並非是詛咒，創世神並沒有詛咒阿舍爾，那是封印。神明封印了他的力量，希望他能學會控制，可那個封印隨著時間的變化逐漸被黑暗侵蝕，最後變成了詛咒。”

“水晶球告訴我，一切的災厄始於百年前，血族和人魚族的大戰之時。”

話音剛落，水晶球咔嚓一聲碎了。

緊接著薇諾娜深深地皺起了眉，她的表情變得極其痛苦，蓋在瑟拉菲娜的手上的手鬆開，整個人滑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整個人拘攣一般抽搐著。

瑟拉菲娜急忙過去扶起她，看到她牙齒不停打顫，把自己的手指塞進薇諾娜嘴裡，以免她一時不察咬斷自己的舌尖。

“薇諾娜大人！您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洩露了天機？

臥槽——！

好恐怖啊，她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薇諾娜大人，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薇諾娜的頭髮從根部開始變得雪白，瑟拉菲娜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慌，“我，我可以讓阿舍爾進來嗎？您，薇諾娜大人，您的頭髮，您的頭髮變白了……”

薇諾娜突然深吸一口氣，猛地張開眼，扯著瑟拉菲娜的衣袖，“瑟拉菲娜，我有一個請求，求您一定要答應我。”

瑟拉菲娜握著她的手，“請說，我一定會盡力的。”

薇諾娜為了她都變成這副模樣了。

再不答應她的請求，她簡直就不是人！

雖然她現在的確不是人，但她還是有身為人的良知的。

“……我知道，您和艾米莉亞大人想要回到過去，災厄的源頭在百年前，請您掀起改變世界的巨浪時，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瑟拉菲娜福至心靈，“您是……為了您的丈夫嗎？”

薇諾娜勾唇，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落下的過程變成一顆顆圓潤的珍珠，傳說人魚族非傷心至極之時不會落淚。

薇諾娜的聲音能聽出苦澀之意，“是的，瑟拉菲娜小姐，我會幫您的，如果您要改變過去。現在的阿舍爾必然會成為您的阻礙，我會為您困住他一段時間，請一定要改變過去。”

“我不會傷他的，我是去救他的。”

“那您想怎麼做呢？如果他的力量無法控制，您會怎麼做呢？”

瑟拉菲娜抿唇，她乖巧的臉上露出了與她氣質極不相符的執著，“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若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是嗎……”

薇諾娜的頭髮已經全白了，她餘光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髮尾，眼底流露出哀傷，瑟拉菲娜怕她傷心，將她的頭髮撥到她的腦後。

一怔。

薇諾娜的目光隨即落在瑟拉菲娜身上，“瑟拉菲娜小姐，您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我衷心地祝福您能得償所願。”

“請不必為我擔心，如果你們改變了過去，我的這些付出也是值得的。”

瑟拉菲娜握著她的手逐漸收緊，再多的話她也說不出來了，她目光堅定，“好，我答應你，如果遇到您的丈夫，我會盡全力救他。”

“百年前，我的丈夫杰倫到海底深淵求娶我，普洛斯在我們大婚之前殺了他。瑟拉菲娜小姐，請您救他一次吧。”

薇諾娜撫上她的臉頰，瑟拉菲娜感覺自己胸口一痛，薇諾娜面帶愧疚，“抱歉，瑟拉菲娜小姐，但我的魔力不多了，無法為您遮蔽這份疼痛……”

好像有誰攥了一下她的心臟，然後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變得異常沉重。

“您幹了什麼？”

瑟拉菲娜有些難受。

“這是守護的魔法，保證您的心不會再被魔法迷惑，瑟拉菲娜小姐，請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阿舍爾曾經向她請教過真言魔法。

為了保護瑟拉菲娜，薇諾娜只能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為瑟拉菲娜築起圍欄。

扶著薇諾娜回到臥室，瑟拉菲娜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想，百年前究竟發生了導致阿舍爾的力量失控。

捋一下捋一下，面朝森林，瑟拉菲娜閉眼，深吸一口氣。

空氣裡一股菸灰味，她渾身一抖。

好難聞。

按照薇諾娜的說法，阿舍爾從書裡穿越到這個世界，然後他的力量暴走，創世神讓時光倒流，然後召喚傻逼作者，她和神秘人來到這個世界。

所以……那個神秘人是誰啊？

瑟拉菲娜想了半天沒想到。

不管啦，萬一人家只是路人，現在正窩在犄角旮旯種田呢？就算現在有神秘人的訊息也沒用了。

艾米莉亞說的那天即將到來。

阿舍爾在房間等她，瑟拉菲娜看到他的第一眼幾乎就要哭了。

好不容易和這個時空的阿舍爾成為了愛人，過去的阿舍爾會喜歡她嗎？過去的阿舍爾還是阿舍爾嗎？

她坐到阿舍爾腿上，主動抱住阿舍爾，阿舍爾對她的主動很滿意，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掌著她的臉頰，“寶貝，怎麼這麼主動了？”

他在瑟拉菲娜的嘴角落下一吻。

與此同時，一種怪異的感覺從他心底升起，瑟拉菲娜為什麼這麼安靜……

他的讀心術……

失靈了？

瑟拉菲娜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強忍著淚意，“阿舍爾想吸我的血嗎？”

她美麗的脖頸暴露在阿舍爾眼前。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阿舍爾沒注意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的目光被瑟拉菲娜的耳朵吸引了。

上一秒，他還在暗自感慨瑟拉菲娜耳朵好可愛，下一秒阿舍爾已經張開嘴了。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咬住並且舔了好幾口了。

阿舍爾撥出的氣直往瑟拉菲娜耳朵裡灌，很癢，口水溼溼的，耳邊有清亮的口水聲。

啊啊啊啊啊！

這是幹什麼？

她情不自禁呻吟一聲，瑟拉菲娜反應過來，立刻捂上嘴，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架子逼地問阿舍爾，“你幹嘛？”

阿舍爾悶悶地笑了兩聲。

笑聲和氣流一起在瑟拉菲娜的耳朵裡打轉，羞得瑟拉菲娜臉頰一抹酡紅，彷彿喝醉了一般。

她握緊拳，“笑什麼笑，放開我。”

“寶貝害羞了？”

草。

誰教他喊寶貝的啊？這個世界，誰這麼輕浮，一天天就對著別人喊寶貝啊？

誰教壞阿舍爾的？

阿舍爾蹭了蹭瑟拉菲娜的頭，“寶貝，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你害羞了？我都沒害羞。”

阿舍爾就像是開啟了某些不可控的開關，從一開始的鋸嘴葫蘆進化成眼前這個騷話連篇的阿舍爾。

瑟拉菲娜真的惱羞成怒了，“踏馬的放開老子，我沒害羞，煩死了。”

啊啊啊啊！

明明現在超級開心。

但果然她還是受不了，想死。

心臟受不了這個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