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宣佈個事

他再次衝向人群瘋狂的舞蹈，歌唱，尖叫，如果此時有人一個外星人，能夠摘一下眼鏡，就能看到他現在那恐怖的身軀。

一條巨大的蠕蟲，一條張開的巨口裡面，滿是層層疊疊的牙齒的巨大蛔蟲，在瘋狂的扭動，噴射粘液。

而能為這篝火舞蹈與歌唱的人們，也竟是一個個詭異的怪物。三隻眼的兔子，一個幾萬條蛇聚合在一起的奇怪肉球，一大攤柔和著各種肢體的乳膠……

它們和諧地轉圈，扭曲，聚合。

這竟是一派和諧，歡樂，瘋狂的篝火晚會景象。

歐文在遠處目視的這一切，此刻他眼睛下的兩隻眼窩已經空洞無物，他的右眼球在空中注視著一切。

他看見那人詭異的行徑，那些詭異的怪物，那瘋狂的舞蹈，刺耳的歌謠。

他感覺到恐怖，但又血脈膨脹。

真難以想象的規則，真難以想象的秘境，真難以想象的力量。如果他能獲得這些力量，如果……

“老哥，你怎麼了？”邁克拍拍他的肩膀，神色關切。

“我沒事，我只是想到了未來。有我們兄弟所創造的未來。”

歐文扭過頭看著麥克，微微的笑起來。

……

宋舒在灰大爺身上留下了一縷黑氣，現在想要找到他，只要將黑氣收回就可以了。

那黑氣拖著長線回到他的身體裡，就像遊戲裡的引路提示一般顯眼。

他順著黑氣指引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篝火旁唱歌的灰大爺。

他有想過摘下眼鏡。看看這四周原本究竟是什麼樣子。

但他又不敢。

門口的貼士明顯預示著，這次迷題含有一些不可名狀的事物。

不單單是因為危險，如果摘下眼鏡看到的事物都很噁心的話，那也影響他吃飯不是？

“別唱了，別唱了，夠難聽的可。”宋舒走上前去拍拍灰大爺，熟練的嘴臭。

但灰大爺卻沒有像預料的一般，轉過頭與他互懟。

不過頭倒是轉了。

但是轉過來的卻不只有一個頭。

那一圈繞著篝火跳舞與唱歌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他，死死盯著他。

氣氛有些尷尬。

更有些恐怖。

他們一言不發的停止了唱歌與跳舞，剛剛熱鬧的場面，一去不復返。

死寂，一片死寂，空氣都要凝滯下來。

宋舒能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聲音。

他步入煉氣期以後，對於感知的敏銳，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他可以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大自然中風颳過樹枝的沙沙聲，或者動物的竊竊私語。

但如今他只能聽到自己身體裡發出的聲音。

他聽不見那一眾人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動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他們好似是沒有生氣的，建築物，石頭之類的東西。

而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人。

“看什麼看，接著奏樂接著舞啊！”宋舒一隻手已經摸向自己的手腕，隨時準備脫出。

“我去，你怎麼來了？你丫真是賊心不死啊！”灰大爺的聲驚叫，打破了這種寂靜。

就好像按下了播放鍵，喧囂聲，音樂聲，唱歌聲，忽然一起大作，場面又恢復了熱鬧。

宋舒再次能夠聽到那些所謂人的心跳。

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一切都未發生過。

“所以你有完沒完你又來找我幹什麼？我不是給你領到地方了嗎！”

“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

宋舒神色如常，突然很正經的問道：“我在你眼中，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你沒病啊？”

“來吧，坦白局。”

“你，人還行，就是嘴賤，然後瘦瘦高高的，像個竹竿。”

“不對，我是說你現在看我的外貌。”宋叔皺起眉頭。

“那可能沒那麼瘦吧。”

宋舒笑了。

他現在周身黑氣翻湧，怎麼看得出高矮胖瘦。

在灰大爺的世界裡，他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過。黑氣在他們眼裡是不存在的，因為這是超乎他們認知的東西。

刻板印象。

這次每一天的關鍵在於刻板印象，只要符合刻板印象就不會有危險。

而如果做出不符合刻板印象的行為，恐怕就會遭遇不測。

不過這個迷題的環境似乎對於刻板印象的理解非常表面。剛剛自己似乎就是做出了客人不該有的舉動，因此被他們鎖定。

好在自己之後又圓了回來。

真是狹隘，那自來熟還活不活了？

“下面就該是去找剛才那兩個命運之手成員了。”宋舒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聰明到發現這其中的奧秘，要是提前死了，那自己可是很不高興。

“他們的確挺聰明的。”久久不見的宋父突然發聲，“甚至於你身上還被他們留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宋舒的身上黑氣翻騰，最後突然湧現出一隻眼睛。確切的說是一個眼球。

“我就說吧，老爹，讓你少吃魚眼睛。”宋舒照舊嘴賤，“你說那魚頭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吃了就吃了，還吃的那麼幹淨，現在好了，吃什麼補什麼了不是？”

“這不是魚眼睛，這是人眼睛，是剛才那人留在你身上的。”

“tnnd，送人玫瑰手有餘香是吧。”宋舒有點犯惡心，畢竟這回禮在任何世界都還是挺重量級的。

看來這傢伙的確還挺聰明的，最起碼在噁心我這一點非常別出心裁。

“這是監視。”宋父道，“他們透過這隻眼睛能看見你周圍的一切，不過現在還是不要著急處理，避免打草驚蛇。”

“老爹你透過這隻眼睛能感應到他們，或者說能找到他們嗎？”宋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樣問。

“當然沒有問題，這並不難，你要幹什麼？”

“該幹什麼幹什麼嘍，他們噁心我，我還非得噁心回去不可了。”宋舒說，“我個人主打一個腳踏實地，只幹該乾的事。”

“既然他們在我周圍佈置的這些，想必關於扮演刻板印象的精髓，他們也已知道。”

宋舒有點繃不住。

“我宣佈個事兒！大家都看我，看我！我們的宴會之中混進了兩名小偷！”

“？？？”歐文。

“？？？”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