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哩啪啦,鞭炮聲響起,嗩吶聲。

人群的嬉戲鬨鬧聲,一個俊美男子騎著棕色大馬,身穿紅色喜袍,緩緩行來。

男之是當今狀元,當天男子高中之時,身騎白馬遊街,也是在遊街時看見人群中的妮妮,兩人眼神對視,那時兩人的緣分就像月老牽線,緩緩而來。

“李大官人,來來來,新娘子都等急了,哈哈哈。”

媒婆走到騎馬男子身邊。

一群人都走到這位李大官人身邊祝福,小孩都在繞圈。

“多謝各位,我會照顧好銀環的,大家放心。”

“各位鄉親父老,您們吃好喝好,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盡情的玩。”

李相風對著圍擁上來的村民們客氣說著。

“新娘子出來啦。”

“新娘子出來啦。”

幾個小孩子吵吵鬧鬧。

“銀環,我來了。”李相風上前走到妮妮身邊。

“相風,我也在等你。”女子臉上有些羞紅。

“走,我帶你回家。”溫柔的聲音牽著手走向花轎。

“嗯~”

遠方,一個花白老頭看著這一切,眼中的不捨不加掩飾,身旁還站著沈長生。

女子身有感覺一頓,轉身看向後面。

只見花白老頭和一個背棺男子的背影在逐漸消失在她的眼中。

三天之後。

沈長生揹著棺材走在鄉間路上,看著四野的花草魚蟲。

雨過天晴

經過一處破廟,沈長生在此駐足,破爛的佛像手中的託著小鳥巢穴。

真是即使我身心破爛不堪,但還有一手足以救你。

升起火堆,凌晨坐於此,周身寒氣散去,佛手之上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小鳥媽媽不停喂著食物。

沈長生看著這一幕淡淡一笑:“即使天降大難,也不會阻擋我回來之心。

“爹,快點快點。”

“來了來了,彆著急。”

“您能不能快點,我都累了。”

破廟外,一對父女一前一後的在往這邊趕。

“你好,我們可在這邊坐一下嘛。”

女子走進破廟看著凌晨坐在火堆旁便開口。

“當然,這裡又不是我的,是他的。”

沈長生用手指向破爛佛像。

女孩看著凌晨手指的方向,隨即拜了拜,就盤膝坐在凌晨對面。

女孩戳著手,哈氣:“這幾天為什麼會這麼冷,現在還沒到冬天吧。”

“女兒啊,你別急啊,你把爹都丟後面了。”

粗獷聲從破廟外漸漸臨近。

身背兩杆槍,衣服樸素的中年漢子走進破廟。

“哼,誰叫你這麼慢的。”

“好好好,是爹慢,行了吧。”

“哼,本來就是。”

中年漢子盤腿坐在女旁邊,表現出很冷的表情。

“多謝小哥了,我這女兒沒打擾到你吧。”

粗糙中年人看著沈長生。

“尊者說笑了。”

“你還能保持現狀很不錯,沒有被誘惑證明你還是理智的。”

“她本就是你當年的遺憾,為何要今日彌補,奇怪奇怪。”

沈長生的話語怪里怪氣的,低著頭不看中年漢子的表情。

中年漢子聽著沈長生的話語,心中有些戒備。

“什麼尊者?”

“爹,你怎麼了,爹。”

女子看著自家老爹身形呆滯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宛如失魂一般。

過了好半天,中年漢子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年輕男子身邊的棺材。

“沒想到真有這種人,我還以為是傳說,誰知道我自己就撞到。”

“呵呵”

“真是諷刺,可現在還不想走。”

中年漢子眼神中帶有不捨的看向女兒又轉頭看向沈長生。

“爹,你說什麼呢。”

“你要去那兒。”

女孩聽著自己父親的一番話,感覺雲裡霧裡的。

“爹哪也不去,爹還要陪著你呢。”

“略略略略略,不知羞。”

“爹,我記得這破廟沒有棺材啊。”

“這怎麼還有個棺材啊。”

女孩不解,佛廟放棺材?想想都覺得哪裡不對。

中年漢子看向沈長生身後的棺材,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波瀾起伏。

“這棺材是我的。”

沈長生抬起底下的頭,直勾勾的望著對面的女孩。

女孩看見抬起頭的沈長生心中小鹿亂撞,像春天來了一樣。

“你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帶著一口棺材幹什麼。”

“而且你怎麼帶走啊,這一看就很重吧?”

女孩有些小結巴的看著凌晨那張帥氣的臉。

“棺材是送人的。”

女孩帶著迷茫的雙眸看著凌晨:“送人?誰跟你有仇啊,你送人家這個!”

“送一些本應該死去而不該在這世間的人。”

“總有人貪戀世間的一些人或物,所以我是來送人的。”

沈長生微笑簡潔明瞭的說這棺材的用處。

“好了,女兒。”

“天快黑臨近,我們走吧。”

中年漢子突然打斷沈長生的話,站起準備走人。

“爹,等一會嘛。”

“我在做一會,等一會在走。”

女孩看著沈長生的樣子臉上帶有一絲羞紅。

“一會就走不成了。”中年漢子催促。

“好吧,您現在這麼著急幹什麼。”女孩有些不高興。

“我還會去找你的。”

中年漢子出破廟後聽著身後傳來一聲。

“走。”

“爹,您幹嘛這麼著急啊。”

“你爹我那急了,我是怕一會天黑路滑。”

“哼,才不信嘞。”

聲音漸行漸遠,直至不見二人身影。

“這世界就一個大流體.每天總是有人在行走,有的人走得比較遠。”

“有的人只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轉轉.不過,最後,他們都會歸於塵土。”

沈長生看著佛手上的小鳥,對於自己和世界的感悟發言。

夜晚

沈長生熄滅火堆,拖起地上的棺材繼續背在身上。

本應是沉重無比的棺材在沈長生的手中則顯得無比輕鬆。

棺材可不簡單,那可是諸天通道,一個人揹著諸天行走,這是何等魄力。

沈長生揹著棺材離開破廟,一路向北而去。

山谷中,崖壁之上有著一雙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下方的背棺男子。

沈長生一路行走,完全不在意上方的鬼怪,只要不打擾他的行走,凌晨就不會出手。

“小的們。”

“開葷了。”

“哈哈哈,上啊,我要那條腿。”

“我要吃他的眼睛。”

“我要他的心臟,誰也別跟我搶。”

崖壁之上的鬼怪一個個的俯衝向凌晨,只為吃他的身體。

“哎,何必呢。”

沈長生嘆息聲讓眾鬼怪全部定在空中,隨即袖袍隨意一揮。

繼續走在山谷之中,步伐依舊平靜。

可向著沈長生俯衝而去的鬼怪早已消失不見,就像沒出現過一樣安靜。

“為什麼要派這些人來送死呢?”

“就為了留在這世間的時間長一點嘛?”

沈長生輕聲細語,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掙扎。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

“黑夜還是這樣的寧靜,也不知道這世間已有多少年。”

沈長生看向前方的大湖,腳步依舊不停的走著。

湖水黑不見底,位於水中之物讓人恐懼。

“這是為什麼,你來了也沒用。”

“無非是多增死亡而已。”

沈長生步伐平穩的走在湖中央,感受著湖底的巨大黑影。

“主上只是想陪著公主而已,他也沒做什麼壞事。”

“為什麼不讓他們圓滿?”

“主上已經跟我說過了你的事。”

“我不怕,哪怕只是一秒的時間。”

湖中巨大黑影看不清外貌,只是一團黑影,但聲音卻響徹湖面。

“他不能在這世間太過停留,本是以死之人,何來好壞之分。”

“世間諸般因果都是有迴圈的,沒人能逃掉。”

“當年他逃了,今日我來了。”

“這就是因果。”

沈長生站在大湖中央,平靜的看著前方山頂之上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