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換下一個女人時,季赫銘才突然發現,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的人突然不見了。

他猛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都沒見她的身影。

“喂!江……我嫂子呢?”

他站起身來,忙將褲子的拉鍊拉好。

“誰讓你帶嫂子過來了……”一旁的闊少爺顯然正沉醉其中,沒工夫回應他,“可能看不下去已經走了吧……”

他看向她一直坐著的角落,明明手機還放在那裡。

“靠!”

季赫銘低罵一聲,往別墅裡面跑去,剛走沒兩步,就聽見二層似是有人在呼救。

“不要……別過來……”

“我不是……”

江南吟癱坐在地上,紅暈的臉上掛著淚珠,一點點往後挪去,西裝外套掉落在房門口的位置,腳下的高跟鞋也只剩下了一隻。

一直縮到落地窗邊,再無處可退。

可面前醉醺醺的男人還在不停朝自己逼近……

頭……好痛……

身子也一陣一陣的發軟……

好熱……

她用力的拍打著太陽穴,想要讓自己再清醒一些,可逐漸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剛還在樓下見過的那幕,主人公竟要換成自己了麼……

明明頭腦十分抗拒,可身體竟然還有一絲興奮,似是準備好了迎接。

“高宇!!”

趕到房門口的季赫銘見到房裡這一幕,驚的大叫了起來!

“你他媽的yao吃多了是吧?!”

“連我嫂子都認不出來!”

他一把扯開那男人,走到江南吟面前蹲下,她的眼睛已經有些迷離了。

季赫銘雙手把住她的肩膀,激動道,“你亂吃什麼了?!!”

二層這些傢伙,總愛在這種時候混著酒吃些藥來助興,說是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還以為她是誤入二層錯吃了他們的什麼東西。

“我……”

“我沒有……”

是季赫言麼?好想貼在他身上……

江南吟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思想,可頭還是不受控的微微仰起,眯著溼漉漉的眼睛把唇瓣往他嘴邊送去……

“江南吟!”

季赫銘扯下墨鏡扔在地上,輕輕搖晃著她,眉頭皺成一團。

在她溼熱的唇觸碰到自己的下巴時,他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即將成為他哥哥的未婚妻……

可是……

他突然嚥了咽喉,目光移到她的唇上,染了情慾……

只是親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他低下頭,要碰到那處時,房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好像有好幾個人!

“江小姐!”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衝了進來,在看到江南吟媚眼朦朧不清醒的模樣後,齊刷刷的掏出了墨鏡戴上。

季赫銘連忙和她拉開了距離,心裡一陣狂跳。

“小少爺,季總馬上就到了,您可以出去等待。”

自江小姐來涼城的那天,他們就被安排在暗中保護她。

今天看到她和季赫銘一起出門,便一直開車跟在後面。

可季赫銘車速太快,沒多久他們就跟丟了。

就在剛剛,他們正在附近盲找的時候,季總突然打了電話過來,還給他們發了個位置。

他們自然知道此刻的江小姐是個什麼狀況。

這是季總的女人,別的男人不方便在場,就算是季總的親弟弟。

……

華盛集團。

八十八樓,總裁辦公室。

這場董事會一直從早上十點持續到下午四點,整整六個小時,他舌戰群儒,據理力爭,儘管他一個人就佔有華盛48%的股份,可最終在季正忠的干預下,還是沒能透過“江南計劃”的提案。

下一輪董事會,定在了一週之後。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週的時間去爭取至少2%的支援率。

剛回到辦公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開啟手機,發現江南吟給她打了十幾個未接電話,接通以後,那頭卻又沒說話。

正在他要結束通話的時候,又聽見那邊響起了江南吟和一個陌生女人交談的聲音。

這蠢蛋,好像不太合群。

不過,那邊到底在玩什麼?讓她抗拒的這麼厲害。

直到他聽見那邊似乎有個女人在小聲奸笑著,“送她去二層。”

不對!不可能是中暑!

之前江南吟把手機落在天堂會所的時候,他就讓人在裡面裝了定位。

今天倒正好用上了。

他將位置發給了還一頭霧水的亂找一通的保鏢。

高山別墅。

看到定位顯示在這裡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直到他從黑色的勞斯萊斯上下來,站在這棟私人別墅樓下。

皮鞋在鋪滿絨毯的地板上依舊發出了清脆的啪嗒聲。

“……哥。”

和幾個保鏢一起守在門外的季赫銘在看到那張冷的似是要殺人的臉後,一陣心慌。

儘管出事以後季赫銘已經讓那群人全都走了,可這裡的陳設和空氣中糜爛的味道並不難讓人猜到,這裡發生過什麼樣的“盛宴”。

“滾。”

季赫言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恭敬的拉開了房門。

她就背靠著落地窗坐在地毯上,穿著那件粉色的掛脖露背薄針織上衣,乳白色的百褶裙,雙手被柔軟的絲巾捆了起來。

髮絲凌亂的搭在肩上,小臉哭的通紅。

外面已經被夜色籠罩了。

藥效剛剛過去,她是一直挺到現在的。

季赫言眸色晦暗在她身前單膝跪下,將她還穿著高跟鞋的那隻腳放在自己膝上。

腳腕處已經被鑲鑽的鞋鏈磨紅了。

這是第二次有人明知她是他的人,卻還刻意言語羞辱,甚至還傷害她了。

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也是,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開分公司的事,太久沒做些什麼,倒讓所有人都忘了他季赫言是個什麼樣的人……

“脫了吧?”

他壓著滿腔的怒火,竭力溫柔的輕聲問道。

江南吟沒答他,眼睛也哭的紅腫,再掉不出眼淚。

雖然她剛剛只有自己被鎖在房間裡,可在她頭腦不清醒,情慾難抑的時候,從她口中發出去的聲音……

以及她本想用手,卻被保鏢發現將她的手綁了起來的事情……

空氣中甚至還有她的味道,混著別人的……

樁樁件件,都讓她覺得再沒臉見人。

噁心……太噁心了……

看她破碎又可憐,卻又強忍著的模樣,季赫言只覺得心底似有什麼情緒在黯然增長……

明明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他卻難以控制的喜歡上她這副姿態,他想日日夜夜都看到她用那張清純的臉對著自己哭,嬌媚萬千柔弱不堪的哭……

他想,他果真是個精神病。

得不到她回覆,季赫言擅自脫下了她的高跟鞋,輕輕解開了綁住她手腕的絲帶。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在懷裡。

“沒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輕輕吻在她額間,或許就只是想安慰自己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