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英雄救美

“這是這次的銅錢，拿好。”

老闆從兜裡掏出一串銅錢，遞給他，“我這生意也不景氣，怕是要付不起你這柴火了。”

有些無奈，問道：“你就不想想別的出路？”

“我要在家照顧我母親。”

青年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唉，家裡頭就剩下你一個人負擔，但你母親病重，身邊又離不開你太久，這真是……”

老闆顯然是知道青年家中情況的。

“對了，你不是說要去找那位散仙人算算嗎，求求他能不能救救你母親，結果怎麼樣？”

他話音一轉，好奇問道。

也不知道散仙人出沒出手？

青年苦澀一笑，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湧了上來，搖頭道。

“我去了，今日還正好被仙人選中，只是算過了，也求過了，但仙人……”

看他這副樣子，老闆一目瞭然，臉色怔了怔，不忍地吐出幾個字。

“看開些吧。”

“散仙人那可是不常出手，既然他能選中你，還幫你算了這一卦，你們之間說不準有些緣分，他都沒辦法的話，怕是真的……”

老闆的話音逐漸低下去。

此時，再多安慰的話也只是顯得徒勞無功。

他知道青年和他母親孤兒寡母的，一直相依為命。

青年整天在外幫人搬東西、做重活、賣苦力，他母親靠給人家做裁縫、做些針線活，母子倆勉強能維持生計，哪知道會遇見這種事。

為了有更多時間陪在母親身邊，當時包子鋪生意也不錯，老闆好心提出，他的包子鋪需要更多的柴火，青年可以每日專挑一個時間去山上砍柴，然後賣給他，收入雖然不多，但能騰出更多時間。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從來都不只是說說而已。

被老闆這麼一說，青年像是麻木一樣，扯了扯嘴皮，實在無法做出表情。

老闆心裡也不好受，只是有些事該要說清楚。

“我這包子生意也越來越不行了，準備要收拾鋪子回鄉下去，怕是負不了你幾天，你……”

“唉！”

老闆有些難以啟齒，實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自己的生活也不好過。

“你恐怕要另找出路了。”

青年原本沮喪的眉眼震驚起來，他抬起頭，“老闆，可是……”

“說句不好聽的話，等你母親……後，只剩下你，你也要為自己打算了。”

青年沒再說什麼，拜別包子鋪老闆，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老闆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頭也難受，只是自己都要過不下去了，哪又有多餘的閒心能幫得上忙。

青年一路上走著，街道喧囂，叫喊聲不絕於耳。

一重重一茬茬的事全都撲面而來，堆積在心裡，壓得他呼吸越發沉重起來。

腳步緩慢而無力，眼神毫無焦點。

“砰”的一聲。

他撞到了什麼東西？

青年回神，發覺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女子，面龐清秀，布衣木釵。

方才明明是這女子撞上了他。

“公子，求你救救我。”

女子面帶驚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樣，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開，一下子躲在他的背後。

“姑娘，你……”

青年頓時手足無措，面色微紅。

“公子，有人在抓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們抓去。”

青年視線轉向女子來的方向，果然看到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在四處檢視，領頭的一身華貴衣袍，穿金戴銀的，一看就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少爺。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這邊，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東西，敢攔下本少爺要的人。”

“勸你乖乖交出來，不然不要怪本少爺不客氣了。”

婁東一手叉腰，一臉蠻橫地說道。

青年面帶糾結，腳步動了動。

女子察覺到他的動作，在青年背後縮了縮，身子輕微顫抖，在背後害怕道。

“不要，公子，求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小美人，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乖乖的，跟了本少爺，把少爺我伺候好了，還能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去。”

婁東揮了揮手，身後跟著的家丁圍了上來，作勢要直接搶人。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周圍百姓的注意，竊竊私語，但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止。

青年手握緊成拳頭，無力又不甘地鬆開，認命似的往旁邊挪動了兩步，將女子的身影暴露了出來。

“算你識相。”

婁東哼聲笑道。

“給我抓人。”

兩名家丁上前，毫不客氣地抓住女子的手臂，不顧女子的奮力掙扎，拖著走了。

“不要，你們這些禽獸，放開我，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

他走到女子跟前，輕佻地摸著女子的臉頰，猛一用力，掐住下頜，“告訴你，在這京城，本少爺就是王法。”

“呸，禽獸，你會不得好死的。”

婁東抹了一把臉，“哼，這會還有力氣罵我，我倒要看看待會在床上你還有沒有力氣說話。”

“帶走！”

聽到這般粗俗不堪的話語，女子面色漲紅，心中悲憤萬分，雙腳不肯挪動半分。

但一個女子的力道又怎能抵得過兩名家丁，她被帶著漸行漸遠，她轉頭望向青年，驚慌失措的眼睛裡，還有著難以掩飾的絕望。

“唉，好好的姑娘這下怕是要被人糟蹋了。”

“難道就沒有人去報官嗎？”

“你以為報官就有用嗎?以前也有人報過官，可後來呢……”

那人搖搖頭，嘆氣。

“你小聲點，你知道這是誰嗎？”

“誰啊，敢在京城就這樣的肆無忌憚。”

“我告訴你，他可是……”

周圍百姓小聲嘀咕討論，不斷有聲音傳入青年耳中。

青年腦中不斷回想起女子的眼神，似被這眼光燙到，只覺心中難受得緊。

拳頭鬆開又握緊，青年鼓了鼓勇氣，發出一聲吶喊：“你們放開她！”

圍觀的百姓愣住了，一片鴉雀無聲。

青年大跨步邁上前去，趁著家丁愣住的時候，將家丁抓住女子的手用力甩開，拉開女子，擋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