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季白

“對於治好王爺的腿，我不能說完全有把握，但是五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姜月眠斟酌了下，開口道。

顯而易見，他的腿需要動手術，若是在現代有高科技術裝置的情況下，勝率雖會提高，但只要動手術，風險都會存在。更何況這是在落後的古代，動手術的風險機率是呈十倍的增加。

雲夜離深深地望著她，姜丞相是真的看走眼了，把這麼一個人送到了他身邊。

“不知王爺身邊是否有專門負責的人？如果有的話，接下來的治療，我想還是先跟他交流一下比較好。”

“王妃是說季白嗎？”赤影問道。

“季白？”姜月眠疑惑。

“季白是專門負責王爺身體的，”赤影望向王爺，見他沒有阻止，於是繼續說道：

“季白一直在找能解生死令的藥，前段時間，聽說京城外的山上有解毒的其中一味藥材，就出門了，誰料到王爺今日突然發病……”

姜月眠表示瞭解，“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

姜月眠最後再為雲夜離行了一道針，臨走前，留下季白回府後讓人來喚她即可。

“王爺，王妃可信嗎？”

誠然，王妃直言能救王爺，但她始終是丞相府的人，而據他們暗中調查，姜丞相明面上看是不站任何隊，但私底下似乎有意與三王爺雲夜彥交好。

“姑且信她”。

姜月眠，你可不要讓本王失望。

——

晚上，姜月眠見到了採藥回來的季白，以及一同歸來的玄影。

季白的相貌極其文雅俊美，淺雲色錦緞長衫，青絲由一根髮帶束著，可謂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適時他揹著藥箱，一開口，卻是打破了幻想：

“找錯了，只是一株長得相像的，兩者效用卻完全不一樣，白跑一趟了。”

“季白先生，你快來替王爺看看”。

赤影拉過季白，雖說王妃已經診治過，但還是由季白再看一遍比較好。

姜月眠看著，無甚動作，楚王的侍衛，多一層謹慎總是好的。

季白放下藥箱，上前去為雲夜離診脈。

“嗯……，咦。”

季白驚呼一聲。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赤影著急問道。

季白有些驚喜道：“王爺的脈象比之前平穩有力，可是有遇到什麼能人奇遇？”

雲夜離向姜月眠望去，見對方喜笑盈腮的模樣，似乎在說，我就是那個能人，一剎那，只覺得心裡有個地方微微撓了下。

察覺到雲夜離的視線，她不禁腹誹，望她做甚。

赤影敘述了一番今早的事。

季白驚詫，他自負責王爺治療以來，一直未找到根治之法，只能儘量減少發作次數，和發作時減輕痛苦，對於斷腿，更是不知從何下手。

可是現在卻有人說她不僅能根除毒，還有把握治好王爺的腿，而這個人，還是剛嫁進王府的新王妃！

季白是知道皇帝賜婚的事，不過當時他人已在京城外，未能參加婚禮，自然也不知道新王妃長什麼樣子。

不過對一個痴迷醫術之人來說，季白更關注王妃的醫術，既然赤影說了，那便不得作假，況且王爺就在這，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只是，他琢磨著，丞相的女兒，沒聽過有會醫術的啊，更何況是他都治不了的病。

玄影聽到此，愕然抬頭看了一眼姜月眠，又很快低下頭去，如此說來，王爺有救了！

“見過季白先生。”

姜月眠微微點頭。

“不敢不敢，王妃只需喚季某名字即可。”

季白抱手回禮。

“只是不知王妃如何打算治療王爺所中之毒？”

姜月眠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他，“這是我寫的治療方法，生死令並不難解，只麻煩的是需要同時解其中蘊含的劇毒和寒毒。”

的確，這也是季白苦惱的地方，單解其中一項，就會破壞生死令的平衡，另一樣毒會立刻順著血液流向心脈，頃刻斃命。

季白仔細察看手中的藥方，越看越心驚，對呀，他怎麼沒想到，只要新增了肉豆蔻衣，祛寒止痛，後續再輔以大黃附子湯，溫陽散寒，寒積去，陽氣行，諸症消除。

“王妃果然醫術高超，”他由心稱讚道。

肉豆蔻衣、大黃、附子，王府藥房內都是有的，只要再找到他在找的這味藥材，王爺的生死令的毒就迎刃而解了，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問題就被解決了。

雖說之前跑了不少冤枉路，但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他已得知在京城外不遠處就有他在找的藥。

“這份方子上的其餘藥材，王府內都有，我已經得知京城外不遠就有我需要的這味藥材，王爺，明天一早，我便出城取來。”

季白難掩激動的心情，語氣雀躍，動作間也大了些。

赤影、玄影也是相視而笑，幾人眉眼間欣然可見的歡躍。

姜月眠不知怎的，心中有些鬱結和羨慕，能有人為你喜為你憂，說明還有人關心。

她孤身一人在這異世，獨自生活了五年，只從村子裡感受到過溫暖，不論是丞相府，還是楚王府，都不是能讓她安心之處。

“另外，關於王爺的腿，不知王妃是打算如何醫治？”

提到這個問題，幾人又齊齊望向姜月眠，而云夜離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問一句，恍若不在意的模樣。

“對於這個，我想，必須動手術”。

姜月眠擲地有聲地道，“而且最好是在解完毒之後，把一切準備做好立刻開始。”

只能先解完毒，才不必擔心在手術過程中發病，並且不用擔心毒素的影響，在解完毒後能開始也要儘快，否則若是越來越嚴重，細胞血管壞死，到時候就更加難辦了。

“手術？”

季白第一次聽說，不免有些疑惑。

“嗯，關於手術詳情，我們後續過程具體交流，還有所需要的工具。”

姜月眠大概講了下。

她側身望向雲夜離，表示希望能跟他單獨聊聊。

雲夜離抬手示意幾人下去，房內只剩下兩人。

姜月眠不自覺地有些緊張，怎麼說呢，她感覺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氣氛就變得怪怪的，哪怕對方只是坐在輪椅上，不作一詞。

“王爺，我有一事相求。”

姜月眠的手指無意識地捏在一起，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