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陶子拿到了所有關於這次邪巫之禍的資訊,並且原本自閉了的尤念親自陪著她給她細細講解。

“所以,歸根結底這次這些邪巫為的是那本什麼《巫咒禁書》?”

看完昨天尤氏對邪巫們的審訊結果,陶子鬱悶的問道。

尤念點點頭,道:“不錯,這本書原本是三十年前我們在麻氏抄出來的,裡面記載的全都是關於邪巫的修煉功法,是一本徹徹底底的邪書,我跟茆楚喬早就將其封印了起來,誰知道魔七他們居然想找這本書,他們應該是想重現當年麻氏的輝煌。”

“不是說想要這本書的另有其人嗎?是那個什麼血族的血袍人。”

尤念搖搖頭,沉聲道:“姑娘有所不知,巫術雖分正邪,但卻都有一個修煉條件,就是必須是巫祝才能修煉巫術,或者說像雲神仙那樣的超級大能也能另尋闢徑達到更高的巫術成就。

他們說的那個血袍人很明顯就不屬於我們巫祝,而且我仔細看過血袍人幫他們提升的所謂修為,那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局,以壓榨生命來提升的所謂修為,這些被提升過的邪巫已經活不過兩年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血袍人找到《巫祝禁書》其實是為他們這些邪巫找的,只是為了讓他們製造更大的混亂。

老夫跟茆楚喬推測後得出一個結論,這次的事件,是一個的陰謀,來自血袍人針對我們苗疆的巨大陰謀!”

尤念一口氣說完,就端起茶抿了一口潤潤嗓子。

陶子點點頭,認可的說道:“你們推測的應該沒錯,還有啊,老先生不要說你們巫祝,我其實也是巫祝。”

“啊?姑娘也是咱們巫祝?”

陶子眨眨眼睛,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就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白鳥。

這隻白色巨鳥身長足有兩米,背寬一米,羽毛油潤光滑,鳥喙倒鉤,鳥爪如鋼鉤,只有那一雙眼睛看起來灰濛濛的沒有一絲神采,但全身卻散發著香香的味道,應該是陶子給它噴的香水。

“這是……陰傀嗎?”

尤念瞪大了眼睛看著陶子這新奇的傀儡召喚術。

不過他剛說完,陶子又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接著……

他們這個大廳中突然出現了滿滿一地身高十厘米左右的小木人。

木人四肢協調,五官清晰,腦袋上甚至還雕刻了頭髮,小木人滿地亂跑,看數量足有上百個。

還沒等尤念說話,木人們突然像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原地立正,接著一陣輕響過後,木人變成了木匕首。

上百柄木匕首飛到半空懸浮著,這些傀儡匕首雖為木製,但看著雙刃隱約閃爍的毫光,尤念毫不懷疑它們的殺傷力。

陶子的手上不見有任何動作,但那些木匕首此刻卻在有規律的凌空舞動著,隨著匕首的舞動,大廳空中的氣流也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尤念仔細去觀察時發現那好像是修真者所使用的真氣被木匕首帶動了起來,整個大廳中原本柔弱的空氣此刻好像多了一絲鋒利的感覺。

如此顛覆尤念認知的事情就這麼在他眼前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如果上次雲霄隨手煉製天傀幫冷夕顏孵化帝蠱還能說是雲霄修為通天,能人所不能。

可是這次呢?

尤念雖說只是巫祝,但他也是三介八級的大巫,精神力及其強大,他能夠清晰的察覺到眼前這個很哇塞的女士只有二介中期左右的修為,換成修真者也就是靈元境中期的修為,可能就靈元境四五級左右。

但她是如何做到不使用手印掐訣就能指揮傀儡的,還能讓傀儡擺兵佈陣?

這正常嗎?

尤念被刺激的受不了了,他連忙急聲問道:“姑娘,你真的是巫祝?你指揮傀儡不用掐訣嗎?”

玩的不亦樂乎的陶子被尤念給問懵了,她停下精神力的輸出,收起了滿天飛舞的木傀儡跟大白鳥。

撓撓頭道:“指揮傀儡不是有腦子就行了嗎?幹嘛要用掐訣做手印那麼麻煩?”

尤念被陶子一句話說的差點噎死。

指揮傀儡有腦子就行?

你意思我們苗疆所有巫祝都沒腦子唄!

這姑娘說話也忒氣人了點!

他也不準備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敢問姑娘師承何處?”

陶子對苗疆巫祝瞭解的實在不多,她的傀儡術本就是家族傳承,而她的家族在三十幾年前就被滅了。

雖然她隱約記得自己的家族本應叫“陶宗”,後來被華夏一些敵對勢力給聯手擊潰,流亡近百年後才在緬國被徹底滅門。

而陶子出生時她的家族其實已經算滅亡了,即使她習得了家族前輩亡命保住的傀儡術,也失去了所有的族人,就連自家的傀儡術也只是學會了一點皮毛而已。

對於尤唸的問話,陶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尤念等的著急時,陶子試探性的說道:“應該叫陶宗吧,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陶子的聲音很平淡,甚至有些不太自信。

但“陶宗”兩個字落在尤念耳中卻如同一聲炸雷作響,轟的他腦瓜子嗡嗡的。

“老先生,你沒事吧?”

看著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瞠目結舌的尤念,陶子也被嚇了一跳。

這老頭的反應也太奇怪了,難道他有什麼怪病,老年痴呆症什麼的,一會兒要是流口水了咋辦?

要不要叫人來給他擦一下呢?

半晌後,尤念沒有流出口水,陶子也放心了一些。

尤念合上了張的有些難受的嘴,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您說……您是,陶…陶宗的傳人?”

或許苗疆的年輕人不知道“陶宗”二字,但尤氏跟茆氏這些老牌家族的嫡系子弟卻對這兩個字如雷貫耳。

他們的祖先給他們留下最重要的一句銘文就是:沒有陶宗,就沒有苗疆巫祝,後輩子弟若遇陶宗遺孤,必視若先長,如不遵者,萬巫咒之!

這句話,尤念記得很清楚。

或者說,每個尤氏嫡系都記得很清楚,他們在學習巫術的第一天就必須要背誦這句話,背不下來,那也不必學習巫術了。

尤念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遇到了活著的陶宗傳人,這可是他們整個苗疆巫祝的恩人之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