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著鍾離夜和秦玉寒去找,炎司已經先竄入皇宮了。

任司徒朗和司徒煦再怎麼聰明也沒有想到,齊貴妃居然這麼多年來一直與外人私通,還敢將這個人往皇宮裡帶。

司徒煦一直監視著齊貴妃,但並沒有想到人會從她的宮殿內突然冒出。

齊貴妃的床下就是一條通道,通往外界,炎司硬是利用這條通道在齊貴妃宮裡藏匿了幾十個精衛。

這些精衛都是經過炎司多年悉心培養的。

當司徒煦反應過來時,皇宮已經幾乎被炎司控制了。

司徒朗父子還有蕭遠眉都被炎司控制了起來。

司徒父子這才見到了光明教的真正首領炎司。

“不過是個不敢示人的小人罷了。”司徒煦雖然罵著炎司,但其實心裡還是有點恐慌,他和父皇根本就不知道炎司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麼多人送進宮裡。

很明顯宮裡有通往外界的通道,可惜他們沒有發現,現在他們一家三口根本就沒有辦法通知宮外的安王父子求救。

唯一能做的,只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哈哈哈哈!”黑袍人發出一連串癲狂的笑聲,他慢慢的拉開自己遮住自己臉的黑袍,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司徒朗和蕭遠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都瞳孔大震。

“你居然沒死?”蕭遠眉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人,是司徒炎,炎司,炎司,原來如此!

“拜你們夫妻所賜,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躲躲藏藏的,如今,終於到了我該和大家見面的時候了。”司徒炎面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老三,當年你就已經敗了,何必再折騰?”司徒朗語氣無奈,當年不是他非要當這個皇上,而是老三生性殘暴,他真的不適合當一國之君。

“敗?若沒有蕭家和鍾離家兩條狗幫你,你當年豈會有贏面?”司徒炎氣急敗壞道。

“當初要不是我身邊的死士替我去死,我這條命也要交待在你手裡了。”司徒炎繼續說道。

隨後,他又很得意的欣賞著司徒朗現在落敗的樣子,說道:“你這麼多年來還是婦人之仁,這麼多年來,我睡著你的女人你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將齊愛妃好好的留著,我又豈能如此輕易的就拿下你,可惜,這一次,已經沒有一個安王能救你們一家人了。”

司徒朗最失望的不是齊貴妃,而是司徒月,居然也跟司徒炎合謀。

“朕這麼多年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你居然恩將仇報。”司徒朗憤怒的將矛頭轉向司徒月,他和司徒煦一樣,只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

以鍾離夜的敏銳程度,一定會發現異常的,前提是,他們地活著。

“父皇,你只不過是表面對我好罷了,你若是真的對我好,我想要夜哥哥的時候,你為什麼就是不給我賜婚?你是皇上,你如果下旨,夜哥哥總是不會抗旨的。”司徒月不忿道。

“我在任何時候都比不過太子哥哥,而我的新父皇如果登基為帝,我就是天旭唯一的大長公主,我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司徒月儼然已經認賊作父了。

其實是因為這段時間齊貴妃跟她講了她並不是司徒朗的親生女兒。當然她們母女倆都不知道國師居然是司徒炎的女兒,甚至還做過要讓司徒月做女皇的白日夢呢。

司徒朗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失望,白眼狼果真是養不熟的。

“老二,你現在就乖乖的寫一份退位讓賢的詔書,我還可以讓你們死得體面一點。”司徒炎有些不耐煩,他等這一刻,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又要得到那把夢寐以求的交椅了。

蕭樂噩夢後好不容易醒來,看到了鍾離夜放大的俊顏,她有一瞬的恍惚,忽然想起最近鍾離夜他們也在找國師。

不知道為什麼,蕭樂覺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牽引著一樣,她想要帶鍾離夜去找到國師,夢裡的那個地方,她記得很清楚。

鍾離夜連夜帶著蕭樂終於來到了國師所在的地方,槐安緊張的看著鍾離夜和他懷裡的小狐狸。

他的主子已經這樣了,他經不起任何的事情了。

“沒想到你會找來。”國師是真的有點吃驚,他這句話的對著鍾離夜說的。

他知道鍾離夜一直都看他不順眼,他也是,有時候他也會想為什麼鍾離夜能活得那麼自在,而他卻一直都不能為自己而活呢?

“不是我。”鍾離夜面無表情的回答他,自從知道了國師的秘密之後,他對現在這個國師就更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你和炎司什麼關係?”鍾離夜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是他兒子。”國師沒有任何隱瞞,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你們來得正好,我在這世間的最後一件事情該了了。”國師絲毫沒有求生的慾望,他的語氣裡反而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後的一種解脫。

“我的血,是不是可以治好你呢?”蕭樂突然對國師說道,她知道國師是能聽懂她說話的。

國師臉上第一次出現錯愕的表情,隨後,他笑了。

這是槐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發自內心的笑,原來主子笑起來,是這麼的好看……

國師想不到蕭樂居然會生出想要救他的這種荒謬的念頭。

至少,他從未奢望過蕭樂是對他伸出援助之手。

這個世界真是奇怪啊,他想,最不應該幫助他的蕭樂,居然想要幫他。

國師對蕭樂搖搖頭,說道:“不必了。”蕭樂現在是一隻令狐,說不定她的血真的對他有用,但是真的不必了,他不想再多活一天了。

“我有話要單獨對她說。”國師對鍾離夜說完後又看了一眼槐安。

鍾離夜當然不樂意,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我不會傷害她!”國師又肯定的說了一句。

在場沒有人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蕭樂也給了鍾離夜一個眼神,示意她不會有事的,她就是覺得,現在的國師是不會傷害她的。

“世子,請吧。”槐安對鍾離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鍾離夜又看了一眼蕭樂,才跟著出門,但他一直在緊張的注意著屋內的情況。

“我也許真的可以幫你。”蕭樂再次說道,“你是個好人。”真正為國為民的好人,不應該這樣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