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夜將抽屜開啟,似乎明白了什麼,問到:“小東西,你想看這幅畫?”
“嗯嗯!”蕭樂感動得痛哭流涕,終於能溝通了!
鍾離夜將畫取出後,在桌子上鋪開。
蕭樂昨晚沒有仔細的看這幅畫,這會兒認真的看著。
畫上的女子可真美啊,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腦袋裡也只冒出來一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麼優雅出塵的一個女子,竟然失蹤了麼?好可惜……
蕭樂對著畫扼腕嘆息,然後又指了指畫中美人,偏著頭看著鍾離夜,一幅求解釋的樣子。
“小東西,昨天你對蕭老爺子投懷送抱,今天又對一名女子感興趣,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了?”鍾離夜嘟著嘴說道。
蕭樂傻眼,這畫風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來。
真是像極了小情侶之間吃醋的樣子……呃……吃醋……
蕭樂覺得自己可真能想,堂堂安王世子,吃一隻小狐狸的醋,那是不可能的!
蕭樂狗腿的跑到鍾離夜腳邊對著他蹭了又蹭,蹭了又蹭,蹭啊蹭……
最後鍾離夜終於善心大發,決定不跟她計較了。
見鍾離夜又回到了平時笑眯眯的樣子,蕭樂又跑到畫前指了指畫中人。
“你想知道關於這位蕭家姑娘的事啊,其實爺知道的也不多。”鍾離夜終於好心的跟蕭樂說起了關於他所知道的一切。
蕭家這位小姐很多人並未見過,包括他在內。
京中的那些世家子弟雖然經常都會討論各家年輕貌美的姑娘,這些人裡卻從來沒有過英國公府蕭家的小姐。
小時候因為出生那天國師的預言,便被英國公夫婦忍痛送到家廟裡修行去了,對外稱的是為天旭祈福,這其實也是對那姑娘的一種保護。
否則那些滿天飛的難聽的流言蜚語大概就會把她逼得去自殺吧。
正是在鍾離夜到北邊的那段時間,幾乎在京中銷聲匿跡的蕭家姑娘卻被傳出與人私奔。
各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偏偏蕭家姑娘在那之後就失蹤了,任人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問蕭老爺子要這幅畫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位蕭家姑娘,她出生時的事太久遠了我不清楚,不過這一次,說她與人私奔,很明顯是有人針對英國公府的圈套。”
鍾離夜耐心的跟蕭樂解釋,等他說得口乾舌燥之時,才在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我幹嘛要對一隻小狐狸說這麼多?
“那個國師是個什麼人啊?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蕭樂眨眨眼,詢問道。
“你是問國師嗎?可能就是個老不死的老神棍吧!”鍾離夜無所謂的說道。
聽說從幾百年前一直活到現在,不是老不死的是什麼?
若是讓其他人聽到他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群起而攻之啊,他竟然敢這樣侮辱他們心裡的神靈!
蕭樂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又在鍾離夜手心裡打了一會兒滾,賣了許久的萌,以示感謝。
一天晚上,蕭樂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竟然夢到了到了在畫上看到的蕭家姑娘。
畫面是蕭家姑娘小時候,小姑娘在一片秧田裡插秧,和她一起的另一人是蕭定邦。祖孫二人有模有樣的自己種田。
到了晚上,有一對年輕夫婦也到了莊子裡,蕭樂知道,那是英國公夫婦,蕭姑娘的父母。
一家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那位年輕的婦人也就是蕭姑娘的娘時不時往她碗裡夾菜,整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夜裡蕭姑娘是和她母親一起睡的,那個溫柔的女人將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輕輕的說道:“兒啊,委屈你了,堂堂英國公府的嫡女,卻只能在這個莊子裡過活。”
蕭姑娘卻很懂事,將自己依偎在母親的懷抱,乖巧的說道:“母親,女兒不委屈,在這裡很好,下人對我很好,爺爺對我也很好……”
醒後,蕭樂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但她隱隱能感覺,她做的這個夢好像不單純是夢,而是現實發生的。
她上輩子從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倒是在這個夢裡讓自己體會了一回,蕭樂有些自嘲。
做了這個無比真實的夢,讓蕭樂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和這位蕭家姑娘有什麼聯絡呢?
她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樣,先是遇到了爺爺,如今又是夢到這位蕭家姑娘,似乎冥冥之中有些什麼東西在把她和蕭家串起來。
可是她確實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狐狸啊,蕭樂百思不得其解。
那麼她為什會夢到蕭姑娘的事呢,她感覺那不像夢,倒像真實發生的事情,或許就不是夢,而是一段記憶?
越想越懸乎,蕭樂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才沒過去幾天,蕭樂發現她想去看看蕭老爺子,如今她已經認定那就是爺爺了。
她得想辦法說服鍾離夜允許她去莊子,或者,要是能把她放在莊子上陪爺爺幾天就好了。
有句話說得好,叫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蕭樂正在想著去蕭家莊子上找蕭老爺子,機會就來了。
不過蕭樂卻沒想到自己會以那樣的方式見到蕭定邦。
鍾離夜正準備去查陳文海時,卻有屬下來報,陳文海已經畏罪自殺,並且留下了一封信,上面明確寫了是蕭定邦指使他行事。
而這件案子已經被刑部接手,刑部見此事關係重大,立刻上報皇上。
皇上知道後大怒,直接下旨將蕭定邦打入了天牢。
好在皇上還沒有被氣糊塗,並沒有因為這件事牽連英國公府。
陳文海之死在京城中掀起了很大的波瀾。
大多數的人都覺得陳文海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更不要說他供出來的蕭定邦了。
蕭定邦這輩子除了是個官,更是一個文人,文人骨子裡的風骨,他還是有的,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會指使陳文海犯下這樣的罪行。
但是陳文海畏罪自殺時寫下的那封信又說明了一切,可謂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