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食不知味

小姜：“舒醫生，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就說你和那個大老闆有戲，你還不承認。週一上班一定要好好給我講一講啊！”

小劉：“師父，親姐，苟富貴，勿相忘，姐夫的座駕是邁巴赫，姐你豈不是就要嫁進豪門了？到時候別忘了提攜老弟一把！”

黃雅萍：“舒遙，昨天院長送你回家沒？你這丫頭是不是真是腦子缺根弦兒啊？明天中午來我家吃飯，我好好跟你聊聊！”

羅皓軒：“遙遙，昨晚……你還好嗎？醒了之後給我報個平安。”

舒遙懵了，手指翻飛給小姜回覆了一句“你們聽誰說的？”

小姜幾乎是秒回的資訊：“沒人說呀，昨天有個……”小姜把顧晗進屋給舒遙找包的一幕敘述了一遍。

舒遙哭喪著臉，原以為就羅皓軒一人知道就算了，自己跟他招呼一聲他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下好了，當著全所人的面演了這麼一出，她簡直不敢想象週一上班時的畫面。

又瞪了一眼旁邊專注看檔案的始作俑者，舒遙開始拄著臉生悶氣。

“你一直用各種不同的表情看我，是在試探哪一種表情能把我的注意力拉到你身上麼？”

孟梵笙放下檔案，手肘拄著扶手似笑非笑。

“我覺得我今天上午夠賣力了，不滿意？”

舒遙的腿根還在發麻發酸，“你賣力？我腰都快斷了……”

話沒說完才意識到前面還有兩個大活人，連忙大聲咳嗽了兩下又去捏孟梵笙的嘴。

孟梵笙拂開她剛摸了半天手機的手，嫌棄的抹了抹嘴：“放心，隔音好得很，他們聽不見你的騷話。”

舒遙被氣得直哆嗦：“誰騷呀！都是你說的！”

說不過他那張黑白顛倒的嘴，舒遙只能握了拳頭向他的肩頭捶去洩憤，卻被他搶先一步攥了手腕。

這一刻，兩人都有一瞬怔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情緒，肆意的打鬧，雨後的下午，彷彿和三年前一樣，什麼都不曾改變過。

一路再也無話，車子駛進了一座別緻的林園，景緻典雅沉靜，處處透著舒遙說不上來的貴氣與禪意。

有專人為舒遙開了車門，打著傘恭敬地請她下車，站在傘下的舒遙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孟梵笙看出她的侷促，走過去接過那人手中的傘，擺了擺手。

上午的瓢潑大雨已經轉為了細密輕盈的雨霧，孟梵笙親自打著傘攬著舒遙肩頭，走進了店裡。

等候在門口的馮國華看著掛著鄔城牌照的豪車停好，迎向了緩緩走來的兩人。

“哎呦，孟總，這一晃都幾年沒見了，年輕有為啊，我們這代人快被你們拍在沙灘上了，您父親身體還好吧？”

孟梵笙臉上的表情平淡且疏離，說出的話語驚四座：“挺好，活著呢。”

馮國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身邊的馮夫人適時的上前打圓場：“這位想必就是孟總的未婚妻了？”

這回輪到看戲的舒遙傻眼了，她抬頭看向孟梵笙，他眉眼間似有笑意，並沒有出言解釋的意思。

馮夫人熱絡的挽起舒遙的手臂：“我是老馮的太太，您怎麼稱呼？”

舒遙的後背開始冒汗：“啊……馮夫人您好，我叫舒遙。”

馮夫人向馮國華遞了個眼色，帶著舒遙往裡走：“我一見舒小姐就覺得親切，舒小姐這麼年輕漂亮，又平易近人，難怪孟總來了蘇市都不捨得露面。”

孟梵笙對待馮夫人倒是彬彬有禮：“夫人說笑了，遙遙貪嘴，說想嚐嚐蘇市最好的菜，我初來乍到，只能麻煩馮總了。”

馮夫人幫著馮國華維護了多年官場商場上的關係，圓滑世故，話說得滴水不漏。

“孟總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們這小地方的東西，真怕叫孟總和舒小姐吃不慣呢。”

幾人在古色古香的包房中坐定，菜牌遞到了舒遙手裡。

馮國華亮著嗓門說：“舒小姐看看，想吃什麼，隨便點。”

舒遙面露難色，孟梵笙難掩笑意，問了句：“推薦菜是什麼。”

舒遙身邊的服務員長得像電視裡的明星似的，妝容穿著精緻靚麗，臉上掛著機器人似的笑容。

“先生，向您推薦我們店裡的一蟹多吃、九雅風華。”

孟梵笙手肘拄在桌邊，五指優雅的搭在唇邊，壞笑著對舒遙說：“問她，她昨晚就張羅要吃蟹。”

服務員又把“矛頭”指向舒遙：“女士，我們這邊有帝王蟹、雪蟹、毛蟹、皇帝蟹、水晶蟹，請問您喜歡哪種？”

舒遙在心裡吶喊，除了帝王蟹聽都沒聽過，問她，她能說出來個屁啊！

已經被架在了火爐上，舒遙感覺室內幾道目光都在灼灼的烤著她，為了不給孟梵笙丟人，只能強裝鎮定清了清嗓子。

“嗯……就水晶蟹吧，你說的那九雅風華沒吃過，也來一道嚐嚐。”

服務員專業的解釋了一句：“女士，九雅風華是九道菜。”

孟梵笙看著舒遙漲紅的臉，終於肯站出來替她解圍。

“就按她說的上吧。”

這一頓飯，馮國華極力的與孟梵笙攀談孟氏進駐蘇市的事情，他能不能挑幾個能摻一腳的專案分一杯羹，馮夫人則是一直熱情噓寒問暖，給舒遙轉桌遞菜。

舒遙如坐針氈，一直心心念唸的蟹肉蟹黃吃到嘴裡也沒什麼特別的滋味，尤其是那什麼九雅風華，一句話概括就是純純的附庸風雅。

食不知味的熬到飯局結束，馮國華夫婦送兩人上了車，回去的路上孟梵笙問舒遙。

“怎麼樣？蘇市最貴最好的館子吃得還盡興麼？”

舒遙摸了摸和來時沒什麼區別，癟溜溜的肚皮埋怨。

“什麼破九雅，真能吃的就那麼一丁點，還賣那麼貴，也就糊弄糊弄你們這些錢多得沒處花的人了。”

孟梵笙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沒吃飽？”

舒遙氣得直哼哼：“我一個百來斤的都吃不飽，我就不信你能吃飽。”

孟梵笙湊近問她：“那再吃點？”

舒遙連連擺手：“可不敢再讓你選地方了，要不……我帶你去吃點我經常吃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