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洞房
再嘗情:將軍夫人在敵國做俘虜 一貓一狗一杯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姜湄這兩日樂得清閒,成日在東院讀書澆花逗狗,沒了圓房之事像塊大石頭一般壓在胸口,心情甚是舒暢。
外產都執行有序,掌櫃都是她親自挑選帶出來的,幾日不去也出不了什麼亂子。
而葉桓那邊卻興致勃勃,他這日下朝後並未直接回府,而是跑了趟喜典鋪子,他差小廝去問了老闆,新婚之夜屋內該如何佈置,老闆便依照禮制置辦了一套。
龍鳳紅燭、喜被、紅紗帷帳、新人穿的紅色裡衣,甚至還有一件女子的大紅褻衣。
一方小巧錦盒中裝著一條白色絲帕,葉桓問向小廝:“這作何用處?”
小廝支支吾吾地說:“掌櫃的說,這是新婚之夜新娘……破身時落紅墊在身下的……以示新娘冰清玉潔,成婚前乃完璧之身。”
葉桓聞言眉眼柔和起來,他拿起那方絲帕在手中用指尖輕輕揉捻,這洞房夜,他讓姜湄等得太久了,他想還給她一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
隔天便是他與姜湄約定的日子,他方一回府,便令人將採買的東西都一股腦的交給了葉管家,葉管家不明所以,只得皺著眉問葉桓。
“將軍,容老奴多句嘴。這柳姨娘才進門不過一月,你這又要納新人,怕是要與夫人徹底離了心了……”
葉桓被他的話逗笑:“誰說我又要納妾?明日我搬去夫人那兒住,你帶人去把這些東西拿到夫人房裡裝點裝點。”
葉管家聞言喜不自勝,他們將軍終於幡然醒悟了,但他看著這些喜燭喜被,仍是不解的問道:“這些不是……?”
葉桓望向東院的方向解釋:“我欠她一個洞房花燭,明日便補給她。”
“對了,”葉桓補充道:“告訴廚房,再蒸一籠喜餅。”
他想起他們大婚時姜湄喜餅掉落的窘樣,輕笑道:“她愛吃。”
而此刻的姜湄卻全不知情,正翻出了些細麻繩,琢磨著給花花纏個球。
花花的小乳牙都長了出來,想來是癢得很,沒日沒夜地抱著桌腳啃。
瑞蓉瑞秧正蹲在桌邊逗著小狗玩,姜湄時不時地笑著看看她們,一邊忙著做手上的小玩意。
葉管家這時帶了幾個婆子到了,在門口向姜湄問了安。
姜湄與葉管家相處得勝似親人,見他來了,姜湄忙起了身招呼他進來。
看著後面幾個婆子手裡捧了紅彤彤的一大堆雜物,姜湄問道:“葉管家,這些是?”
葉管家呵呵笑道:“老奴先恭喜夫人了,將軍今日親自去採買了這些個東西,說是給夫人房中收拾出個喜房的樣子,明日……要給夫人補上三年前那個洞房花燭夜!”
說罷葉管家便招呼著瑞蓉瑞秧一齊幫忙,忙活了起來,留了姜湄一人在原地發愣。
不是前幾日才為了柳冰清苛責於她,還罰了她禁足,為什麼今日又……
姜湄轉身看著那些齊全的喜品,她實是摸不清楚葉桓的心思,明明剛與柳冰清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場郎情妾意的戲碼,轉身又向她獻起了殷勤。
晚上姜湄看著頭頂嫣紅的帷帳,毫無睡意,明晚便要同葉桓在這張榻上圓房,想著那日柳冰清說的“不若讓妾與夫人說說,將軍在這事上的喜好”她便揪著眉頭翻了個身。
即將入夏的夜裡有些悶熱,瑞秧執了把團扇坐在榻邊為姜湄扇風,見她翻來覆去的便問道:“小姐可是有些緊張?”
姜湄索性一下坐了起身,悶悶不樂地對瑞秧說道:“我嫁人前便有了心理準備,便是與夫君全無感情,也終是要過這一關。只是我一想到,他前兩日還剛與那柳氏……明日又要與我肌膚相親,我心中便膈應得很。”
瑞秧明白她心中所念,兩個黃花姑娘論起這事來臉上還是有些熱,瑞秧勸道:“小姐看開些吧,左右都已經嫁過來三年了,早些圓房,也好早些誕下嫡子。”
“有了嫡子之後,任那柳氏如何折騰去,我們只肖好好把小公子、小小姐帶大。”
姜湄神情有些落寞,自嘲地輕笑了下,說道:“這便是女子的宿命嗎……”
翌日,葉桓知會了聲晚間來東院用膳,下人們燃上了紅燭,鋪好了喜被,便通通告退,屋內只餘姜湄葉桓二人。
姜湄暗自有些嘀咕,這柳氏一連好幾天沒有什麼動作,今夜就這麼輕易地放葉桓來了?
“柳姨娘臉上的傷可好了?”
葉桓剛倒了兩杯酒,聽姜湄張口第一句問起的卻是柳氏。
“好了。湄兒,今夜我們不提旁人,你可還記得,我們大婚時喝了合巹酒,我便走了。”
姜湄自然忘不了。
葉桓見她沒說話,又兀自開口道:“那時我們奉旨成婚,我見你尚年幼,我又天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這洞房花燭,我欠你三年,葉桓自罰一杯,向夫人賠罪。”
“我記得那日掀開你蓋頭,你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靈動嬌俏,喝合巹酒時你手中還掉落半塊喜餅,今日我差了廚房做了一模一樣的,你嚐嚐,可還是當年的味道。”
姜湄驚訝於葉桓竟會對當日的細節記得這般清楚,也是頭一遭神情柔軟的對她說了這麼多的話,窗外這時落了小雨,雨聲瀝瀝落在廊下,也仿若滴在了姜湄心頭。
姜湄心中微動,抬頭望向他。葉桓此刻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眼中情愫複雜而濃烈。
姜湄心中泛起一絲苦澀,若是你回京第一日,便這般待我,或許我們還真能做一對恩愛夫妻。
姜湄如言夾起一塊喜餅咬了一口,餅皮酥軟,內餡香甜,舌尖一抿便在唇齒間化開,姜湄擱下了筷子,可惜卻已不是當年的味道。
她端起杯,敬向葉桓。“將軍,湄兒有一事,想得將軍一諾。”
葉桓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另一隻手,“你說。”
姜湄微微皺眉,她有些牴觸這日日撫摸柳冰清的手觸碰自己,但還是繼續說道:“將軍對人對物有所倚重偏愛皆乃人之常情,只是內宅之事,有時眼見未必為實,言語也未必為虛,還望將軍能事事做到一碗水端平。”
葉桓心知她指的是柳氏之事,他怕繼續言語下去惹了姜湄不悅,便只點頭答應著,與姜湄喝下了這杯酒。
他將姜湄抱起,輕放在床榻之上,紅燭閃動之下姜湄清麗的美貌更添了一絲平日裡他不曾見過的嫵媚,葉桓覺著自己手都有些顫抖,喉結不停滾動,他伸出手解了姜湄腰間的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