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僵硬地轉身,他發現已經別他捏碎心臟的小鬼站了起來。

老黃作為加入護衛軍多年,也是遇到過有極強自愈力的覺醒者,按理說有人異能恢復致命傷害,不會讓他太過驚奇才是,但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第一眼把陸鳴認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位自己無比敬仰的少尉,王從雲祭司大人。

陸鳴此時左胸空蕩蕩的,但卻有胸口從形成一個血紅的旋渦,快速度吸取著周邊的血霧,身上更是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那氣息只是粗略感應,就能讓人想起恐懼與死亡,這模樣,比黃遼他們更像邪教徒。

“小鬼,你裝神弄鬼?還敢搶奪真神的祭品?”老黃那虎頭上出現惱怒的神色,他吼叫一聲,快速衝到陸鳴身前,這次他伸出右爪直接想扯斷陸鳴的脖子。

虎爪帶出一道颶風,吹起遠處地面的碎石,可見力道之強,可他的爪子卻是停在半空,前進不得半點。

做為公認有最強攻擊力的動物系的覺醒者,老黃的爪子被一根手指輕輕按住,老黃身上肌肉高高鼓起,腳下地面被他踩得裂出兩處小坑。

老黃用起左爪,快速攻向陸鳴,卻是還沒攻出,卻是無力地垂下。

他還沒抽身後退,卻是發現自己的身子已跪倒在地,最後卻是看著陸鳴雙腿很不協調地越過他,踉踉蹌蹌地走向譚岸兩人。

“這小鬼是看不起我?”

老黃想操控身體偷襲,卻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乾枯,胸前也空下一個大洞。

原來,在他一開始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譚岸滿臉恐懼地望著向自己走來的陸鳴,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是陸鳴?”

“嘶嘶嘶~”

回應他的,不是陸鳴的聲音,而是形同蛇類吐信的嘶吼,發出聲音的位置也不是陸鳴嘴部,而是胸前心臟處。

譚岸初略打量了一眼,竟然在陸鳴胸口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神。

詭異、邪性,這就是譚岸對此時陸鳴的評價。

“呵果然是邪教徒,而且是最危險的那!”譚岸的身體快速暴退,同時空中出現密密麻麻的細絲,“木虛亂舞。”

譚岸瞳孔劇烈顫抖,他的異能已經成功發動,樓房受到影響的抖動佐證著這個事實,可陸鳴卻是沒有半點受到傷害的樣子。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異能形成的細絲在接觸到陸鳴身體的同時,消失在了空中,形成能量被陸鳴胸口吸入。

“分解別人異能?還能吸收?”短短的接觸過後,譚岸知道自己拿現在的陸鳴如何,更不敢近身,上一個近身的,已經倒在不遠處。

譚岸全力爆發出自己速度,想要離開這裡,所幸陸鳴沒有追擊,他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同譚岸一樣想法的還有手拿彎刀的邪教徒就,可他沒有譚岸那麼好運。

在邪教徒看到老黃身死的時候,他一開始就想透過異能隱藏到黑暗中,可他每次動用異能,陸鳴空洞的雙眼就看來,他的身形被逼迫出現,這是被鎖定了。

沒過多久,邪教徒的慘叫就響徹街道。

站在樓頂的譚岸就看到陸鳴爬了出來,對,就是爬,手腳並用那種。

樓下的陸鳴像是嫌棄太慢,才不得不站起,卻是依舊踉踉蹌蹌,如同一位新生的嬰兒。

突然,吃力行走的陸鳴抬起頭來,對著譚岸一笑,這笑容很是純粹,卻是讓譚岸心中一驚。

僅僅是對視一眼,譚岸心中就生出會被殺死的想法。

陸鳴朝著譚岸方向走去,譚岸緊張地看著,他身體提醒著他快逃,卻被譚岸用強大的意志止住這個想法。

譚岸的做法是對的,陸鳴沒走幾步,就被街邊的臺階絆倒,他掙扎了一會沒有站起來。

譚岸見到陸鳴的這一幕,不知要露出什麼表情,他發現陸鳴身上不詳的氣息已經消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這時他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現在下去,能不能真正的殺死陸鳴?”

此時這片樓房中,鮮血形成的紅霧都被陸鳴吸完,他清晰地看到周圍遠處有數位身穿黑袍的邪教徒趕向這邊,他面帶猶豫,還是下定決心出現在陸鳴不遠處。

譚岸右手變成細刺,隨著異能湧動細刺延伸,木刺將要刺入陸鳴身體時,突然挺頓了一下,最後把陸鳴翻了個面,確定對方番恢復成之前的模樣之後,一把抱起陸鳴,快速離開。

譚岸帶著陸鳴離開沒多久,兩隊邪教徒就出現在這片區域,一位身材嬌小的邪教徒站在譚岸之前的樓頂,小心戒備著周圍,不多時手下就帶來三具教友的屍體。

“士長,周圍沒有活口,確定的黃遼小隊三人陣亡,無法確定這片區域祭品丟失原因!”

安靜聽著手下彙報的溫嬋一把扯掉黑袍上的兜帽,露出姣好的容顏,原本以她的容貌,這些護衛軍中的糙漢都會用各種方式偷看,現在她的手下卻是各個目不斜視,目中只有命令。

“嗯,這事我會彙報給少尉,我們趕往下一個區越,這裡不過幾千的祭品丟失,應該影響不了大局。”

說完,溫嬋身邊的手下就快速衝出,沒有給對自己教友的死亡一絲憐憫。

溫嬋臨走時看了樓頂一盆不起眼的盆栽一樣,微紅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清明,“可千萬不要往裡走了!”

隨著邪教徒的遠去,這片區域中分佈均勻的數十盆盆栽迅速枯萎,其中正好有溫嬋最後看了一眼的那盆。

此時,一公里外,早被邪教徒血洗的小區中,譚岸面色鐵青,“這聲音,是溫嬋,她也是邪教徒,難道真的如同這小鬼所說,全體的護衛軍都成為邪教徒了?”

他面光移向身前,陸鳴呼吸平穩地躺著,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傷痕,右手再次凝成細刺模樣,猶豫許久卻是還是沒有刺下。

“這樣的話,我能不能救下姐姐?”

譚岸自語著,突然面色變得猙獰,木刺重新放下變成手狀,緊緊握住,“我沒變成邪教徒,是你做的麼?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