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日常，什麼一食堂和二食堂哪邊的飯更好吃呀，或者那個學長最帥人氣最旺之類的。我還以為他大學很無聊呢，真沒想到，他還有北羽你這麼漂亮又有意思的朋友。”青猗平靜說道，臉上沒有什麼波瀾。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回答。
“那他沒說過女朋友什麼的嗎？”北羽追問。
青猗想了想：“沒有。”
北羽話鋒一轉：“對了，你為什麼叫青猗呢？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是小顧取的。他說他以前有一個最要好的姐妹，叫林清漪，但是已經不在了。為了紀念她，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他還特別說過，水是生命之源，也代表著是他對她的涓涓想念。清漪，去其偏旁，就成了我的名字。”
原來如此。
可為什麼是姐妹？
難道外界傳他取向不明的猜測是真？
可是那自己跟他約會的那段時間，又算什麼呢？
一想到人前光鮮的顧皓冉，私下卻可能是個來者不拒的爛人，北羽心裡頓時泛起一陣惡寒，不禁打了個冷戰。
“姐妹？你確定他說的不是戀人？”北羽眸光閃爍，無比驚訝。
“當然不是。小顧說過，他這輩子最愛的，只有他自己，他不想跟任何人扯上關係。”青猗答道，理直氣壯。
北羽：“只愛自己嗎？我倒覺得未必。你知道嗎？其實他現在正在追一個女孩子呢。”
“你說的是夏煦？”
原來青猗連這也知道。
北羽：“嗯，在迪斯內部有一些傳言，說他已經秘密向夏煦求婚了，還準備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和股份都給她，甚至連保險收益人也全寫了她的名字。這樣傾其所有去追求一個人，是隻愛自己的表現嗎？”
青猗聽罷，從桌邊站直了身體，俯視北羽，高高在上：“還有呢？你說完了？”
北羽以為她這是不悅，軟下語氣：“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青猗眉毛一揚：“還有，他還告訴我，等他死後，夏煦會成為這裡的主人，叫我以後唯她馬首是瞻。”
顧皓冉居然做得這麼徹底。
“那說明他是真的喜歡夏煦。”北羽微微一笑，堅持自己的判斷。
青猗舉起食指，輕輕一搖：“不，他一點也不愛她。”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北羽不解地問。
“那就無可奉告了。”青猗神秘地一笑。
她順手端起已經空杯的咖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只留北羽呆坐原地。
……
立盛集團，總裁辦公室。
辦公桌上橫七豎八，散落著一堆匿名的信件。
粗糙的信紙上滿是憤恨和威脅的話語，字跡飛舞潦草，透出一股陰森之氣。
這些信雖然都沒有落款，但是程振海用腳趾也能想到是誰的手筆。
最近的立盛也不太平，街邊巷尾總能看到一些人拉著橫幅，散發傳單。
他們自稱智咖一代傷人事件受害者的家屬或反AI協會的成員，公開聲討立盛和智咖。
程振海讓陳鑫來派人去封口，送錢、威脅、報警，全都不好使。
次數多了，程振海索性也不管了。
他的心裡有了一個更宏大的計劃。
為了這個計劃，程振海此刻坐在轉椅上，正跟陳鑫來通話，絮絮叨叨，已經說了快一個小時了。
“到時候等我去世的新聞一發，你就通知咱們的人把我的遺書內容、程星焰跟父親割席的清高人設、以及他上任的訊息一起散播出去，到時候立盛又要好好火一把，哈哈哈。”程振海舉著話筒，另一隻手不停摩挲，掠過下巴的鬍渣。
陳鑫來：“好，我儘快安排。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反正現在他都回家了，我們父子二人獨處的機會多的是。”程振海繼續說道，眼神透出邪惡的光，狡猾又自信，“對了，頂替的事，我只告訴了你，以後知道他就是我的也只有你。你可要一定要好好輔佐程星焰，幫他坐穩立盛和創世會的位子……”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三聲輕響。
“先不說了，你這幾天就去安排，掛了。”程振海放下電話，朝門口喊道，“進來！”
餘燼一身正裝，抱著膝上型電腦，推門而入。
陳鑫來匆匆答了一聲“明白”，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燼將電腦放到桌上，展開螢幕，正對程振海：“這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陪伴型機器人概念設計，您有空了過目。”
不叫爸也就算了，就連程總也捨不得叫一聲。
程振海假笑著：“哎呀，星焰，方案你發給我秘書就行了，不用跑上來。”
餘燼眼睛一轉，看向別處：“您還是叫我餘燼吧，我比較習慣。這個版本的方案已經做了AR展示建模，所以我想親自帶過來給您演示比較好。”
說著，他又拿出一副穿戴裝置。
程振海卻用手一擋，把裝置按在桌上：“真不用，我相信你的才華，肯定沒問題。後天你直接把這帶上，跟我去見個大領導，到時候你就等著一大波金主投錢吧。”
餘燼忍住不忿，“嗯”了一聲，只好把裝置收了起來。
“星焰，哦，餘燼，晚上有空嗎？跟爸爸一起吃個飯好不好？”程振海擠眉弄眼，虛偽地笑著。
餘燼面無表情，淡漠地答：“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程振海一下站起身，攬住餘燼的肩膀：“什麼事能比家人更重要呢？你說你這好不容易回了家，多跟爸爸聚聚嘛。”
餘燼面露難色：“我這幾天在做智咖系統的缺陷測試，才剛有些眉目。之前的智咖一代執行有明顯的問題，現在智咖Mini銷量又這麼好，如果放著不管，我擔心會再出現故障傷人的情況，所以想盡快修復。”
“你天天把自己關在立盛的技術部，原來是在倒騰這個？”程振海忍不住眼睛一亮。
“嗯。”
沒想到他還這麼有用。
如果他能把智咖的隱患解決了，那立盛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
那自己直接坐享其成不就好了，哪兒還需要什麼計劃。
“好，那你忙，我不打擾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老爸做你的後盾！”程振海狠狠一拍餘燼的後背，樂開了花。
等餘燼一走，他連忙給陳鑫來又打了個電話：“計劃有變，程星焰我要留著。”
陳鑫來雲裡霧裡：“啊？好。您怎麼突然改主意了呢？”
“我是沒想到他這小子真有東西。還好沒頂替他，不然我也幹不了他那些活，白要他那麼年輕的身體。”程振海沾沾自喜，喜上眉梢。
陳鑫來：“那您……準備直接帶他上船了？”
程振海：“不，只帶他的東西。我雖然準備留他，但還是不信他。你繼續去查他在孤兒院的檔案，然後每天派人盯著他，搜一下他的東西，看他是不是真的失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