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溫延危險的挑了挑眉,“詩詩剛才喊我什麼?”
“小,叔叔。”
她的指尖在Ipad上滑過,像是在隔空描摹著他的眉眼。,
“小朋友不聽話是要挨罰的知道嗎?”
“挨罰?怎麼罰,你要打我屁股嗎?”
她反應倒是很大,差點坐起來,“我媽媽在我上小學後就不打我屁股了。”
穆溫延腦補了一下她說得操作,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良好的自制力快要作廢了。
怎麼就一會,小姑娘就這麼大膽了?
他哪裡會知道,那個膽小鬼,為了可以繼續,在剛剛切換到聊天模式時,還裹著浴袍,偷偷去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助興。
她當然不懂酒,但卻出乎意料的會挑。
好巧不巧的,拿到了他最鍾愛的那一款。
小小一杯,入口是帶有梅子味的清爽,甘甜,起初沒什麼感覺,不過一分鐘,後勁就慢慢上來了。
更何況她還喝得急,壯士送行一般,一口氣悶了一大口。
“今天,今天我聽他們說,戀愛要有佔有慾,哦不,是獨佔欲,要吃很多醋,要吵架,可你就不和我吵架。”
“我為什麼要和你吵架呢?”穆溫延哭笑不得。
“我們詩詩是乖孩子,我呢……嗯,好像也沒做過什麼讓詩詩不高興的事情,那我們為什麼要吵架了。”
葉詩雯認真思索了一會,小聲開口,“有的。”
她的聲音太小,穆溫延一時沒有聽清。
“嗯?”
“有的!!”
葉詩雯這次很大聲的說了出來。
“反正,反正就是覺得,與其在心裡胡思亂想,還不如好吵吵架在和好,萬一……”
“我是說,萬一積累下來,就變成了一場鬥毆。”
她想起今晚的慘狀,可憐兮兮的看著穆溫延,“我還不想和你分開。”
穆溫延被她的語氣軟得心都要化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他都會依她。
哦,除了分手。
“那,我們試試?你想怎麼吵架呢?”
“穆溫延你這個大笨蛋。”
“?”
葉詩雯憋了半天就冒出這樣一句,穆溫延愣了半天,差點沒忍不住笑、
“小乖就打算這樣吵架嗎?”
“不許叫我小乖!”葉詩雯卻突然嚴肅了起來。
“我們現在是在吵架,不能喊我小乖親愛的,寶寶,這這樣的愛稱。”
“不過……”
她想了想,葉詩雯太生疏了,於是大方表示:
“允許你喊我詩詩。”
“好的詩詩。”穆溫延徹底被逗笑了。
“你嚴肅一點!”
這位大人又開始發號施令了。
“吵架嘻嘻哈哈的,能吵出什麼呢!你太不嚴肅了。”
“好好好。”穆溫延就差舉雙手投降了。
他家小孩實在是太可愛了,每次喝完酒都能看發出不同的面貌,想捏。
“我覺得你就是笨蛋。”葉詩雯終於開始拉到正軌。
“你更願意相信suri,但是就沒有很相信我,雖然都是我,但我就是很在意。”
她小聲嘟囔著,眼底氤氳著水霧,到最後,變成了一句。
“好糟糕啊,我好像有點吃我自已的醋。”
“就是很在意。”
穆溫延輕嘆一聲,“抱歉,是我的錯。”
他猜到了她很在意,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在意,像是埋在了心底的一根刺,只能等合適的時間挑出來。
“suri是我很欣賞的畫師,我以前給她發去過邀請,但是沒有收到回覆……我很失落,以為她是對月神不感興趣,才用這樣的方式拒絕。”
“但詩詩你很喜歡月神,我能清晰感受到你對月神的愛意,所以……”
“我沒有收到你的邀請啊。”葉詩雯歪著頭看他。
“有的。去年九月份,我讓宋榆給你們學校寄過邀請函。用得你給的地址……”
“我沒有收到。”葉詩雯也很委屈。
穆溫延輕嘆一聲,“宋榆告訴我,郵件確實被簽收了。我一直在等你的回覆,當然,是出於對一個畫師的欣賞,那時候我並不知道suri就是你,甚至也不知道你就在S大。”
“後來你一直沒有登陸K網,我再給你發訊息,發現你已經把我拉黑了。”
“等等等等,”葉詩雯也清醒了一點。
“被我拉黑了?”她反問。
“嗯!”穆溫延忍不住,表情看起來很委屈。
“你還給我寄過東西?”
“是的。”
“我們在K網上聊過天?”
“沒錯。”
“那個那個……”
“想起來了?”
葉詩雯捂住臉,“你是那個黑色頭像的,總是鼓勵我的那個?”
“有印象了?”
葉詩雯的臉已經紅了。
一直以為是自已被辜負,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場烏龍該是怎樣的體驗?
葉詩雯說不清,總覺得不該是現在這樣。
“我,我不知道你真的有給我寄過邀請……”
回想幾個月前的故事,她也有些難為情。
“我當時把你當成了很知心的夥伴,因為你的評價總是給得很及時,也不是一昧的誇讚,還會給我一些建議,很真誠。好多次我更新動態就是期盼看到你的回覆。
葉詩雯的臉也偷偷紅了。
穆溫延忍不住笑了,“我要忍不住吃自已的醋了。”
“什麼呀,我和……我和那時候的你,只屬於是藝術家的惺惺相惜。”
“當時就覺得,在藝術這條孤獨的路上,遇見懂得欣賞自已,三觀契合,追求相似的夥伴是件很幸運的事。”
“也不是沒人說要給我寄東西,但大部分時間我都不好意思給。”
“但那時候,我已經把你當成了特殊夥伴,所以你要聯絡方式的時候我就果斷給了。”
“但後來……因為沒收到,我真的很失望,也很傷心。”
葉詩雯的眼睛被水汽燻的微紅,她低著頭,喃喃道:
“就是因為很在意,所以才會太失望……然後我就覺得你是個騙子,於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就這麼給我定罪了,詩詩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很不公平。”
“對不起嘛!”
穆溫延失笑,反正他就是永遠拿她沒辦法。
靜默了的間隙裡,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鬼鬼祟祟的又探出頭。
“對啦,上次你說搓衣板,還要嗎?”
穆溫延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兔子還是個小惡魔,他無奈扶額:
“看你舍不捨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