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答應你,你要怎麼覺醒?”

陳啟明也笑了,上次笑的這麼燦爛還是在大佐死的時候,反正也拒絕不了,那就痛快地答應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眼前的困境都還沒解決呢,怎麼談之後的危險?

“好!好!”

骷髏激動地整個骨頭架子都在抖,伸爪子的速度很快,探向陳啟明眉間,似是要抓去什麼。

陳啟明笑眯眯地後退一步躲開,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嘴。

“您能知道我天賦是什麼嗎?萬一不值這個價錢怎麼辦?”

……

該死的,就差一點了!

“我只能幫你覺醒,具體是什麼,又該怎麼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至於價錢,大家都是這個價!你該不會後悔了吧!”

面前的白骨手倒是停住了,只是腐朽氣味和陰冷愈發濃重,不再隱藏。

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陳啟明敢反悔,就算虧本也要滅了他出氣!

“不不不,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真好,看樣子可以藏起來反向捅刀子。

陳啟明連忙否認,給這具骷髏順毛,毫不在意麵前的死氣和危險,眼底的笑意又增添了一分,面上依舊是一副迷茫沉默的模樣。

只是他的覺醒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什麼劇痛什麼昏厥,骷髏收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對方是要準備一下,覺醒還沒有開始。

“好了。”

嗯?什麼好了?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原本虛假的迷茫此刻也變得真實,他張了張嘴準備討價還價。

白骨卻猜到了他要幹什麼,發揮了獨屬於黑心家的熟練,跑的飛快,不忘帶走桌子上的那盞燭臺,只剩下陳啟明手裡的燭臺散發著溫暖熱氣。

“唰唰!”

感受到燭臺的熱氣,地板上的頭髮沒有任何停頓,迅速抽回廚房,但沒有完全褪去,還留了一坨包裹住一個肉球縮在水池裡,地上溼答答的血液也逐漸隱去。

“咯!!!”

雞發出慘厲的一聲尖叫後就只能呵斥呵斥的喘氣。

小草他媽媽的,這小可愛被骷髏遛了找骷髏去啊,欺負一隻雞算什麼本事,報復是吧!居然還記得報復他是吧!

陳啟明面無表情的扭斷了雞脖子,好歹是個詭異,區區致命傷還死不了,只是到底能安靜一會了。

去廚房又找了一把刀,利索地對著雞砍了幾刀,噴灑而出的雞血正好對著那顆頭。

兩隻怪談,一個死的只剩點頭髮,一個脖子被扭還吊著呢,此刻只能痛苦地撲騰翻滾,但被他死死地按住,到了最後發鬼被雞血浸沒逐漸消散,雞也只剩下一口氣。

結束了嗎?

失血過多的雞腦袋昏昏沉沉,下一刻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身體本能的彈跳逃離卻被帶好了膠皮手套的屑人類按住,隨後就是拔毛扒皮去髒剔骨。

作為一隻弱小但生命力強大的特殊怪談,他真的好無力啊。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屑人類拿他的肉做了咖哩,還別說,看起來還真不錯,呸,該死的人類,狠毒啊。

“剩下的這點就用來招待一下我的朋友吧!”

陳啟明擦乾淨嘴,笑著看向雞骨頭架子,不緊不慢地拎起菜刀走回廚房。

明明是個滿身書卷氣的文質青年,從黑暗裡走出來的時候卻讓人覺得所謂深淵,就該這般。

雞骨頭大感不妙,雞骨頭很想逃,雞骨頭跑不掉。

啊~好絕望啊~

果然,男人提著刀將不算完整的雞架子敲成一塊一塊的。

今夜很黑,隔著滿是血色汙穢的玻璃,月色進不來,老舊燈泡滋啦滋啦地想著,陳啟明不理不管,專心致志地一點一點拼著雞骨頭。

門外的敲門聲早就消失了,自發鬼後,陳啟明這間房已經沒有怪談再來拜訪,這無疑方便了陳啟明拼雞骨。

深夜,一條雞骨頭終於拼湊完成,他上手甩了甩,還別說,手感真不錯!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不對勁!

陳啟明站著不動心裡默默數數,約莫五分鐘後,表上的數字依舊沒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