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剛收拾好出門的時候,迎面駛來一輛馬車,沒記錯的話那像是知府的馬車。

很快車在他們門口停下,知府從車上下來。

周圍聚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都在猜測她是惹事了,還是攀上權貴了。

“您找我?”她上前問道。

“是啊蘇神醫,您現在有空嗎?我這邊有個大人物身體不好,想請您去看一看。”知府開門見山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讓他這麼急切地親自來請大夫。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剩下的二百兩銀子,有著落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當然有空,現在就可以出發。”她說著,就想叫封年和小瑾一起來。

知府頓時有些為難,壓低聲音對她說:“抱歉啊蘇神醫,這位大人身份有些特殊,只能你一個人去。”

“啊?藥童也不能帶嗎?”

“是的,不好意思。”

沒辦法,她只能讓他們先在家裡等她回來,自己一個人坐上馬車。

人群中,柯崇看著這一幕,眼紅得手心都要摳爛了。

不是都說她欠了一屁股債,一家人都要被賣掉了嗎?怎麼一轉眼就坐上這麼豪華的馬車了?

當初他就不該那麼草率地離開她!

柯崇後悔不已,覺得自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而蘇祈眠還在這邊打聽著大人物是何方神聖。

“這……不太好說,你到了就知道了。”

嚯,這麼神秘?

蘇祈眠識趣地不再多問。

知府回想著半日前的事,心下嘆息,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希望那位大人能手下留情。

半日前……

知府向面前的人恭敬行禮:“大人。”

“聽說,你女兒的病治好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帶有些許魅惑。

知府依舊低著頭,面上滿是慚愧:“是……”

“哈,蠢貨,早就提醒過你。太女身邊沒一個善茬,你還是利慾薰心,把女兒送過去讓人欺負,嘖嘖,真夠蠢的。”他似笑非笑道。

知府把頭垂得更低了:“屬下目光短淺,還請大人恕罪。”

“你的事我懶得管,不過我倒是對那位蘇神醫挺感興趣。”

“大人是想……”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帶她來見我。”男人的話中完全沒有跟她商量的意思,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是。”

……

很快,馬車漸漸停下來,駕車的人說到地方了。

蘇祈眠心說怎麼這麼快,按照以往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還沒進城吧?

下車後,掃視了一下四周,好傢伙,這是什麼荒郊野嶺?

他們的位置在半山腰,面前隱約可以看到一處被雜草掩蓋的山洞口。

那位大人物是山頂洞人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她跟著知府彎腰進入洞中。

這路越走越寬闊,且岔路口極多,四通八達的,知府是透過牆壁上的標誌來辨認正確的路。

那標誌每個路口都不一樣,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很快,她被帶到一處開闊的洞穴中,這裡修建著石階,石階之上是一個巨大的石雕寶座。

“大人,蘇神醫已帶到。”知府衝著寶座行了個禮,彙報完畢也沒等人回覆,就轉身離開了。

石門在他們離開後緩緩落下,只剩她一人在這昏暗的石室內。

負責照明的只有那幾顆夜明珠,發出幽寒淡藍色的光。

空間內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像沒有其他人在這裡。

難不成知府剛剛是在對鬼彙報?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她四處看了看,轉身正準備仔細研究一下那寶座時,憑空出現的一個人坐在寶座上,慵懶地撐著頭,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我靠……”她被嚇了一跳,這人怎麼跟鬼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當看清他的容貌,蘇祈眠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天吶,這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啊!

她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形容,腦子裡就是一直有彈幕滾屏:“好美,這是什麼盛世美顏,美到雌雄莫辨了吧……天吶,這高挺的鼻樑,完美的下頜線,還有能盪鞦韆的眼睫毛……”

他安靜地坐在那裡,就像個完美到極致的藝術品,冷光也襯得他不像個活人。

“吞嚥聲過於大了吧?蘇神醫。”他薄唇微啟,光聽聲音都差點讓人懷孕。

“咳,請問是你身體不舒服嗎?”理智回籠,她還沒忘正經事。

“嗯,我最近啊,心口這邊不太舒服,你過來幫我看看。”

蘇祈眠依言走過去,想替他把脈。

走近了可以看清他那半闔的眼瞼之下,是碧藍色的眼眸,像深海一樣有致命的吸引力。

“請伸出手,我診脈看一下病因。”

她按耐住自己花痴的內心,不停地告誡自己:“這種人是我得罪不起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況且,藏在這深山老林的洞穴中,還能支使知府替他辦事,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他那玄色衣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把手伸出來的時候,衣袖滑落到手肘處,露出白皙光潔的手腕。

蘇祈眠再次嚥了咽口水,剛把手指搭到他的手腕上,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拽。

她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後,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因為靠得太近,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應該是某種焚香的味道。

他握著蘇祈眠的手,放到自己胸膛處,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就是這裡不舒服。”

微勾的唇角和尾音,無一不在誘惑她。

只要她偏頭就能親到那絕美的俊臉。

但她沒有,而是手指微動,三根泛著寒光的銀針出現在指尖。

瞬間她以極快的速度刺向面前的男人。

“嗯?”男人眼中滿是趣味,輕鬆地躲開。

她雖然動作很快,但這速度對於從小習武的他來說,慢放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是毒針嗎?”他倚在石壁上,好奇地問道。

可蘇祈眠沒有回應他的話,下一秒,三根針全扎到自己的穴位上,閉上眼睛調理內息。

再次睜眼,她感覺腦袋清醒不少,這才鬆了口氣。

“幾乎無味的迷藥……很少見。”她看著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