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誘餌

距離溫馨餐廳約10分鐘路程，有一個市民公園。

現在是凌晨2點，公園內鴉雀無聲。在公園中央的廣場上，站著一對身穿校服的少男少女，少男神色自若，少女一臉警惕。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在學校校醫室裡，我拉著徐正希要跟他一起制定計劃，對付飛刀手。

徐正希為難地說：“其實我之前說要你幫忙，那是因為處理物件是獅子。它只能近身攻擊，我認為在我的保護下，即使要擊敗它，還要保護你全身而退，我完全遊刃有餘。“他頓了一頓：”但飛刀手的飛刀，你也見識過了，360度無死角的遠端攻擊，而且速度奇快，對你一個普通人來說，他要全力攻擊你，即使不是必死無疑，也起碼是九死一生了。”他的語氣越發嚴肅，說明他也不敢小覷這個對手。

“要是我沒受傷，他必然傷不了你，但我現在狀態，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你的安危。”他的語氣由緊張轉為擔憂，讓我心裡一暖：他自己中了致死的劇毒，也不忘照顧我的安全。

我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看著徐正希，認真地說：“你思考的方向錯了。你既然讓我幫忙對付獅子，自然是認為我有能力能幫助你打敗它，那我這個能力究竟是什麼？能不能在對付飛刀手的時候發揮出來？如果可以，我們就有勝算，如果不行，即使你可以保護我，在你毒發身亡之後，我一樣會被他殺死，根本就不存在其他可能。”我語氣堅決，已經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徐正希說服，我一定要陪他面對這個敵人。

徐正希聽了我的話，也馬上反應過來。他沉吟片刻，說：“我已經有思路了，我給你留一手。”

“哦？”

回到當前時間線。

我和徐正希選擇了這片公園，因為附近空曠無人。我們希望將對社會的破壞降到最低，減少警察懷疑。徐正希也發出暗示，驅散了附近可能出現的流浪漢或者其他生物。

我們視察了一番，決定在公園中央的廣場實施我們的作戰計劃。

“準備好了嗎？誘餌。”徐正希用手肘碰了碰我。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只能微微點頭。雖然我抱著拼死一搏的決心，但要說沒有壓力就是騙你的。

沒錯，我要充當誘餌，把飛刀手引出來。

徐正希已經中毒，飛刀手根本沒必要冒險，只要熬到他毒發就可以。而我，作為飛刀手的目擊者，根據改造人的第一戒律，他一定會現身將我殺死。

“他也可以等你死了再殺我啊。”在校醫室裡討論計劃的時候，我一本正經地問徐正希。“要是他不出現，那我們也沒辦法啊。”

徐正希說：“首先，戒律是被研究所植入在改造人潛意識裡的，是研究所控制他們行為的工具之一，你可以理解為，嗯，無法取消開機啟動的程式就對了。“

“流氓軟體？

“我不準備反駁你。”徐正希繼續說：”改造人的任何行為都不能違背戒律。你已經在他面前逃脫過一次，所以，只要你出現，他一定會露面，一定會追殺你。”

他又猜到了我的疑問：“我屬於改造人裡的執法者，跟他們不同，戒律對我也生效，但並不是完全強制的。我雖然沒辦法違背戒律，但完成任務對我來說優先順序更高，如果影響了任務的完成，我可以自行決定如何執行戒律，例如延遲1年2年執行，或者實際已經達到與戒律要求同樣的效果，我也可以停止執行。”

“就是說，你完全可以不殺我，還說什麼我要報答你。”我氣鼓鼓地瞪著他。

“啊這個飛刀手啊，他其實還是挺強的……”

當時我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可現在我緊張得手腳發冷，腦海裡一片空白。馬上就要有一個飛刀百發百中的改造人來殺我，我怎可能冷靜得下來。

徐正希顯然看出了我的緊張，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沒事，很快結束。”

說話間，他已經在我面前變身為小丑，與之前見面時的恐懼不同，現在他站在我身邊，我感覺到無比安心。

“他應該已經探測到我變身的腦電波，很快就會出現。記得，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按計劃行事，我會保護你的……”

“不必這麼依依不捨了，你們會一起死在我手裡。”陰森的男聲從樹林後響起，然後隨著輕盈的腳步聲，身披綠色大衣、戴著黑色連衣帽和麵具的熟悉身影，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