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生

在我撲向“小丑”的同時，他們的匕首也正朝我身上落下。

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抱著同歸於盡的聚鑫，認準第一個“小丑”，奮不顧身地向他飛撲過去，想把他推倒在地，因為他的背後就是我的家。

“嘻嘻。”又是熟悉的輕笑聲，匕首的刀尖絲毫沒有停頓，全部直刺我的後背。

我雙手奮力向前推，希望把他推開，但右手食指忽然有一種奇怪的觸感，彷彿伸進了一個小洞裡。

而更奇怪的是，本該貫穿我後背的幾把匕首，也遲遲沒有落下。

我這才站住了腳，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指正在“小丑”的身體裡——準確地說，是我誤打誤撞地把手指插入了“小丑”身上其中一個黑洞之中。

身邊幾個“小丑”的身體、四肢，以及手中的匕首，迅速化為一片黑霧，宛如燃燒殆盡的火柴的最後一縷青煙，逐漸隱沒在無聲的暗夜裡。

我抽回手，環顧四周，剛才包圍我的“小丑”已經全部“灰飛煙滅”，只剩面前的這一個。

“哈……唔……”他雙手抱頭，痛苦地獰笑著，向我走了一步，突然全身發軟倒在地上。他身後那熟悉的樓道此刻暢通無阻。

我立刻反應過來，用盡最後的力氣邁開雙腿，奔向樓梯。

剛才過於緊張，此時我才發現，他們出現時身上帶著一股透骨的寒氣，現在消失了，我能感覺到寒氣也逐漸消散。

等我再回頭看，倒在地上的“小丑”已經不見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我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一洩，雙腿似乎再沒有力氣支撐身體，我只得扶著欄杆拾級而上，往自己的家走去。畢竟今晚的遭遇過於離奇，我擔心又有什麼妖魔鬼怪出來追殺我。還好接下來再無異常，當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最後一段樓梯，撞進了家門，已經接近凌晨2點。

家裡迎接我的，也是一片寂靜與黑暗。

我來自單親家庭，此刻我媽還在上夜班，幾乎每個晚上我都是獨自到家，獨自入睡。這棟樓比我媽都老，又破又舊。買下這個房子，是我那個人渣父親對這個家庭作出的唯一貢獻，是我們母女在這座偌大的城市裡唯一的避風港。媽媽說，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很多人連容身之所都沒有，我們能有自己的房子，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所以即使這房子又老又破，以至在晚上略顯陰森，它都能讓我感覺安穩，放鬆。

回到家後，我鎖好所有門窗，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就馬上爬上床，扯過被子包裹全身。我下意識拿過床頭的合照，放在枕邊，閉上眼，希望可以緩解心中的恐懼。

“雙兒不用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在這一刻噴薄而出，回憶裡的這句話，讓我的情緒徹底崩潰。

嗚嗚，沒有人保護我了……

我裹緊身上的被子，忍不住在被窩裡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