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來小貓鬧肚子是因為肚子裡蟲子多,吃點藥之後就沒大有事了。

那條大黑狗傷得太嚴重,必須在寵物醫院裡嚴加看管診治。

處理好緊急的事情之後,程枝意帶裴澤忌到臨近的警察局報警。

警察速度很快,馬上就找出偷溜進裴澤忌家門盜竊並傷害狗的兇手。

通知他們到了之後,警察帶他們檢視兇手。

兇手是個相貌平平的跛腳男。

在關押的房間門外,程枝意透過窗戶口看到了兇手的長相。

他一臉凶神惡煞,吊三角雙目死死盯著門外的裴澤忌,朝他啐一口痰,眼神陰毒似蟒蛇。

裴澤忌則面無表情,和警察一起站在關押的房門口,聽警察彙報工作,對於兇手挑釁的行為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彷彿門內拷著手腕的男人只是個陌生人。

程枝意關切問道:“他這樣要坐幾年牢?”

警察威嚴地回答:“盜竊數額巨大,且涉及傷害動物,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把狗害成那樣,程枝意覺得十年都是輕的,最好判個無期徒刑!

她撇撇嘴,看向裴澤忌,“你覺得呢?”

裴澤忌沒什麼意見:“多久都行。”

比之從前,兇手坐牢出來以後,他有的是辦法。

裴澤忌只是不願意程枝意一片好心付之東流。

好心幫他忙,最後他用自已的辦法解決,相當於拒絕她的好意。

這個男人雖然可惡,比他之前的那些競爭對手手段好太多,沒有達到他恨之入骨的地步,裴澤忌可以選擇由國家處理。

這裡不是他的國家,是程枝意的。

裴澤忌這樣一個無視律法的人,想守程枝意國土的規矩。

事情解決以後,自然而然變成為表達感謝請吃飯。

程枝意對自已幫狗報仇非常自豪,心情急轉直上,驕傲的心理佔據上風,也就沒有拒絕。

裴澤忌請客地點是京城最豪華最私密的酒廳。

這裡一戶一間房,沒有任何人打攪,許多明星和網紅喜歡來這裡。

服務員領著他們來到最頂層視野良好的開闊露臺。

平日這裡擠滿了人,裴澤忌包下整個露天台,無人可以打擾。

程枝意喜歡熱鬧的氛圍,也喜歡安靜到極致的感覺,裴澤忌請客地點就是後者。

她坐在天台頂旁邊,往下看街頭車水馬龍,萬家燈火通明,往上看月亮陰晴圓缺,星星稀疏。

服務員上完菜之後就關上天台的門,寬闊的天台頓時只剩他們兩個人。

涼爽的微風拂面。

程枝意髮絲隨風飄動,手裡舉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液體波瀾晃動。

亂花漸欲迷人眼。

桌子很小,兩人桌底下的膝蓋幾乎可以觸碰。

酒廳主打的就是這種曖昧的氛圍。

裴澤忌切好自已的那份牛排,和程枝意麵前完整的牛排做交換,又切開第二份牛排,舉手投足優雅大方。

程枝意被他安靜的氣質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裴澤忌察覺她的視線,口氣極其隨和:“晚上有安排嗎?”

好像普通朋友之間隨口詢問一樣,沒有給程枝意任何不適的感覺。

她樂得回答:“接警長回家。”

“沒開車?”

“沒呢。”

“怎麼回家?”

似乎是不經意間一問,裴澤忌連眼神也沒放在她身上,用叉子插起一塊牛排嚥進嘴裡。

程枝意如實回答:“還沒確定,晚上打車很危險,我打算讓家裡的司機過來接我。”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左右,吃完飯就得十點了。

裴澤忌見過她家的司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

眼睛都沒瞟一下,堅定地像是要入黨,裴澤忌又問:“ 吃完飯要很晚,司機沒在睡覺?”

程枝意想了想,她家司機也有自已的生活,這麼晚了還麻煩人確實不太好,遂道:“可能快睡下了吧,沒事,大不了我讓朋友來接我。”

她有很多作息生活夜貓子的朋友。

裴澤忌頓了一下,放下刀叉,斯文條理地用絲巾擦拭嘴角,輕描淡寫道:“我晚上沒事。”

程枝意:“?”

他說的更清楚:“可以送你,不必麻煩朋友。”

程枝意笑了下,但見他神色如常,恰逢晚上車少,有人送是個便利,便同意了。

“行啊,提前先謝謝你。”

裴澤忌沒有回答。

程枝意瞭解他,他可以控制住自已,所以根本不擔心醉酒之後會不會遭殃。

她跟所有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都會顧慮身邊的異性,思考身體安全,但跟裴澤忌在一起不會。

她饞人家身體還差不多。

程枝意很放心,所以喝酒的時候沒有顧忌,三兩口一杯下肚,很快喝得酩酊大醉。

裴澤忌勸她:“少喝一點。”

程枝意一時高興,沒控制住自已,喝了很多酒。

最後把人弄得醉醺醺,口裡酒氣沖天,肚子撐得實在喝不下了才罷休。

裴澤忌結完賬回來,便見她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捏住額心,上前扶住她。

程枝意趴在他胸口噁心的想吐,乾嘔了兩下什麼都沒吐出來,眉眼懨懨。

她作勢嘔吐的時候,裴澤忌沒有躲閃半分,反而用自已的身體給她做支撐。

一身昂貴的西裝被她捏的緊皺。

他輕輕拍她後背,以做安撫,低聲問:“喝口水?”

邊說邊靠近桌子,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她嘴邊。

程枝意就著這個姿勢小口抿了幾下溫水,吸吸鼻子,溫水入肚,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瞬間被壓下去

她腦海一片空白,也忘記了防備,整個人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

無意識靠在裴澤忌身上,打了個酒嗝,叫嚷:“我……還能喝,別攔我……”

裴澤忌拽回她意圖碰桌子上的酒的蔥白手指,問的直白:“你家地址。”

程枝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懵懂抬起大眼睛,盯著裴澤忌的下巴仔細觀察。

他的下巴又尖又白,像是塗了一層美白霜,有一種假白的錯覺。

她嬉皮笑臉地捏住裴澤忌下巴,漫不經心道:“你要去我家幹嘛?”

裴澤忌一臉正色:“送你回家。”

“不想幹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