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老鼠一下從商僕慶手心跳落,快速的往院外跑。慕鳶一怔,沒想到還有這種稀奇的小東西,她看著老鼠輕皺起眉頭,一臉的嫌棄。

又見商僕慶氣定神閒,一點也不擔心那個小東西迷路,或者找不到毒藥,“這老鼠這麼神奇的嗎?”

商僕慶同樣嫌棄的看了慕鳶一眼,“說你不厲害吧,你又能抓到我,說你厲害吧,你又一臉的沒見識。”

“......”慕鳶被他一噎。

她沒空搭理商僕慶,轉身快速的出了房間,追上了那個閃電一般的小身影,她見老鼠在後院長廊的岔道口上,吸了吸鼻子很快辨別了方向。

跟在它身後,沒多久就來到了明華院的門口。

東西拿到,她和老鼠很快回了壽懷院,慕鳶從懷裡掏出白瓷瓶,開啟在眾人面前,只見裡面全是霜白色的粉末。

慕胥緊抿著唇,臉上淡淡的沒有反應,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姨娘還有什麼話說?”慕鳶把瓶子遞到她面前。

宋姨娘抬眸,皺著下眉看去,“慕鳶你敢拿偽證作假,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瓶子。”

“哦,那姨娘是用什麼裝的,或者是這個嗎?”慕鳶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油紙包,裡面圓滾滾的躺著三個雪白的藥丸。

她早審訊過商僕慶,對毒藥的包裹和樣子也算了解。

宋姨娘眼神那一刻定住了,她甚至仍不相通道,“不可能,那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放在院裡,你是...。”

宋姨娘一時反應過來,自己把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了,她瞬間發了瘋的衝向慕鳶,“慕...鳶,你敢誆我,我要掐死你。”

慕廷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姨娘,他的眼神陌生得好似不認識她一樣,“宋、晚、清,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宋姨娘看到慕廷失望的眼神,突然停了手,她朝天大笑,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笑的人莫名升起一抹悲涼,“慕廷你還認識我嗎?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我了。”

“那一年,如果我沒遇見你,是不是這輩子就不用過得那麼痛苦了,慕廷...你不該納了我,又娶了陸之錦,更不該又納了秦落。”

慕廷懼震,他看著瘋了一般的她,腦子裡出現的是初次遇見宋晚清的模樣,那時的她很溫婉,也愛笑。

老夫人冷聲對身後的徐嬤嬤道,“帶下去,賞敷面之刑。”敷面就是用一層層紙敷在臉上,直到呼吸困難,活活憋死。

慕楓撲上來跪在老夫人面前,“祖母不可,那是我的母親,你能不能換個別的懲罰,要不您罰我吧,我年輕扛得住,祖母...寬恕。”

慕楓這幾日一心撲在司徒治身上,沒顧及到宋姨娘的事情,猛的一下這個結局,她接受不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慕胥面上蒙了一層陰霾,他快步走上前,“祖母寬恕,縱使母親藏有毒藥,但也及時懸崖勒馬了,她沒有毒害您,您能看在她回頭的份上,也給她留條活路走,好嗎?”

慕胥善於攻心,她知道祖母看在小輩的面上,最是心軟,他使眼色讓慕楓伏在祖母腿上哭泣,他則低聲好言相勸。

徐嬤嬤帶來的人上前拉扯宋姨娘,慕楓看見了,爬著反撲上去,揮打著奴僕,“走開,誰許你們碰我母親,滾...,都給我滾。”

宋姨娘看著女兒如此保護自己,眼角的淚流的更兇。慕楓心思一轉,突然丟出一個驚天秘密,“祖母、父親,二皇子司徒治,想要求娶我,你想家醜外揚嗎?你想讓二皇子和我一起抬不起頭嗎?”

老夫人和慕廷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楓,老夫人凜聲道,“你說的什麼,你知道自己在幹嗎?你要為了一個不稱職的母親,毀了侯府,毀了慕家嗎?”

慕楓眼眶深紅,她拿出二皇子象徵身份的玉佩,“這是他送與我的,還請祖母看在二皇子的面上,手下留情,顧念一下他的顏面。”

慕廷和老夫人眼神對視一瞬,最後他們神情複雜鬆口了,“把明華院的僕人撤出去,院門鎖死往後不許任何人進出探望。”

“祖母,不可,她狼子野心,若下次再起歹心了可如何是好,您不可放過她。”慕鳶急忙勸道。

慕肖一臉陰晦,行下一禮,“祖母有些事不能輕易改變,難道為了虛無的以後,就要放過她?若壞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但有一次會帶來好事,難道我們就要漠視她,做過的所有壞事嗎?”

慕胥則道,“若大姐入宮,嫁給了最有希望的二皇子,那將軍府以後必定更上一層樓,我們的靠山將是儲君,甚至是聖上,放眼天下有幾人有如此權貴。”

老夫人垂著眸,衝徐嬤嬤揮了揮手,很快宋姨娘被帶下去了,也沒說怎麼處置。

慕鳶心裡窩著一團火氣,她沒想到慕楓動作如此之快,這才幾天功夫,她竟迷得司徒治放話要娶她。

拉開了這麼大的網,結果匆匆散場,慕鳶的心情陰鬱到極點。

回去的路上,慕肖看著慕鳶筆直的背影,跑上前兩步,“阿鳶,我總感覺你有事瞞我,你的病好了嗎?宋姨娘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慕鳶看向兄長消瘦不少的臉頰,不敢直視他,斂著眼眸,這才心虛道,“兄長,我的病...我的病是裝的,我意外知道宋姨娘要下毒害祖母,這才不敢打草驚蛇,就誰都沒說。”

慕肖揉了揉慕鳶的發頂,心疼的不行,他知道事情沒她說的那麼簡單,也知道她肯定費了很多心思,而他連問,她都如此小心的回答。

他的妹妹忽然之間感覺長大了,也變了,往日的沒心沒肺,變成了現在的心思縝密,遇到事情,還能處事不驚,分析整個事情的始末。

“阿鳶,兄長一直在你身後,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在。”

慕鳶眼底滾動著複雜的情緒,她的事情怎麼說,不能說,況且她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會連累慕家。

她笑著嚮慕肖點了點頭,心情一下緩解了不少。

畫禾院,慕胥在慕楓房中來回踱步,他面上冷靜,想著怎麼解決當前的困境,

突然慕胥冷凝過來,懷疑道,“二皇子真的向你承諾婚姻之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