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殘忍的達維德（約 1058-1112 年）

中央政權開始衰落後，被遺棄的王子們成了國家國內嚴重甚至主要的政治問題。

伊戈爾-雅羅斯拉夫奇早逝，他的兒子達維德-伊戈列維奇總的來說並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繼承權，在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他的陰謀詭計讓整個俄羅斯都處於緊張狀態。

魯里科維奇是典型的男爵強盜，在中世紀歐洲歷史上比比皆是--貪婪攫取、冷酷狡詐。他的崛起也是從 T'mutarakan 開始的。 1081 年，他與另一位棄兒沃洛達爾（中毒的羅斯季斯拉夫之子）一起攻佔了這座亞速城，驅逐了代表切爾尼戈夫王子統治該城的總督。

兩年後，另一個被遺棄者奧列格-斯維亞託斯拉維奇（下文將講述他的故事）趕走了這些年輕的掠奪者。 然後，他們來到俄羅斯西部，佔領了弗拉基米爾-沃林斯基（1084 年），但即使在那裡，他們也沒有堅持多久--冒險家們被弗拉基米爾-莫諾馬克趕了出去。

從那以後，達維德開始採取更有創造性的行動。 他在第聶伯河下游安頓下來，開始搶劫商隊，實際上已經阻斷了基輔與拜占庭的所有貿易。 事實證明，這種訛詐比攫取領土更有成效。 大公傾向於與這個不安分的侄子談判，最終給了他自己的土地--一個小的多羅戈布日領地。

但另一個侄子，弗拉基米爾-沃林斯克的亞羅波爾克-伊扎斯拉維奇親王（Prince Yaropolk Izyaslavich）要求得到這塊土地。 他反抗大公，但強大的莫諾馬克又來了--亞羅波爾克逃到了波蘭。

就這樣，達維德-伊戈列維奇突然得到了整個弗拉基米爾-沃倫的土地，但好景不長。 一年後，亞羅波爾克與基輔媾和，奪回了王位。 但是，嚐到了真正財富滋味的達維德並不想滿足於小富即安。

不久，亞羅波克就被他的一個義警殺死了，然後設法逃走了。 兇手是誰派來的仍然不得而知。 按照魁首的邏輯，主要嫌疑人應該是達維德-伊戈列維奇，因為按照輩分他應該繼承被害者的財產，而事實也是如此。

1097 年，在經歷了波羅的海戰爭的破壞和所有分配之後，魯里科維奇的第一次代表大會決定解決相互之間的關係，並確認大衛為弗拉基米爾-沃倫王子。

然而，正如卡拉姆欽所寫，"這一莊嚴的聯盟曾一度締結，又因最令人髮指的惡行而破裂，這種記憶應該讓最遙遠的後代感到不快"。

達維德-伊戈列維奇似乎實現了他的一切願望。 但是，他的貪婪是過分的。 他想染指鄰居特列波夫爾王子瓦西里科的財產，而瓦西里科在達維德看來也是個危險人物。 瓦西爾科正在集結一支 "黑衣人 "軍隊--據說是為出征波蘭做準備，但多疑的達維德衡量了一下自己，並不太喜歡這些準備工作。

達維德-伊戈列維奇如何對待瓦西里科的故事在年鑑中都有詳細記載。起初，達維德開始反對他的鄰居斯維亞託波爾克大公，聲稱瓦西里科集結軍隊是有原因的--他想奪取基輔。 然後，他抓住捷列博夫王子訪問首都的時機，建議斯維亞託波爾克邀請他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儘管他知道瓦西里科急於回家，不可能久留。

"你看，他不想認識你，因為他在你的volost；當他來到他自己的土地上時，會發生什麼呢？ 你會看到，他將佔領你的圖羅夫、平斯克等城市，那時你就會想起我；叫基輔人，抓住他，把他交給我。"--當瓦西里科回答說他不會來參加生日宴會時，達維德對大公說。

斯維亞託波爾克相信了這個騙局，他邀請瓦西里科到自己那裡去，表面上是為了短暫的會面："如果你不想等到我的命名日，現在就來吧，親親我，和達維德一起拜訪你們所有人"。 瓦西里科什麼也沒懷疑，就出現了。 大公離開了上廳，好像是去吩咐僕人。 之後，客人被逮捕、戴上鐐銬並關押起來。

第二天，斯維亞託波爾克開始向男爵們控訴這個所謂的陰謀家，但顯然沒有得到他的隨從的支援，如果我們相信編年史的話，他開始傾向於釋放特列波夫爾王子。 然而，達維德要求將囚犯交給他，大公欣然同意--他洗手不幹了。

把俘虜帶出基輔後，達維德用一種俄國前所未有的方式對付他的敵人。

"當天夜裡，他們把瓦西里科帶到別爾哥羅德--基輔附近的一個小鎮，離這裡大約十里路；他們用一輛車拴住他，把他從車上拉下來，帶到一間小屋裡。 瓦西里科坐在那裡，看見一個托爾琴正在磨刀，明白他們是想弄瞎他的眼睛，於是他痛哭流涕地呼求上帝。 這時，斯維亞託波爾克和戴維派來了斯維亞託波爾克的馬伕斯諾維德-伊澤切維奇和戴維夫的馬伕德米特爾，他們開始鋪地毯，鋪好後就抓住了瓦西爾科，想把他推倒；瓦西爾科與他緊緊搏鬥，但沒能把他推倒。

於是，其他人走了進來，把他砍倒，捆綁起來，從灶臺上取下一塊木板，放在他的胸前。 斯諾維德-伊澤切維奇和德米特爾坐在木板的兩邊，怎麼也壓不住他。 又來了兩個人，從灶臺上又拿了一塊木板，坐了下來，使勁一壓，他的胸脯就裂開了。 這時來了一個叫貝倫迪烏斯的托爾欽，他是斯維亞託波爾科夫的牧羊人，手持一把刀，想捅他的眼睛，結果沒捅到眼睛，卻劃傷了他的臉，瓦西里克的那道傷口至今清晰可見。 然後他又打了他的眼睛，把眼睛打瞎了，然後又打了他的另一隻眼睛，把另一隻眼睛也打瞎了。 他當時就像死了一樣。 他們把他抬到地毯上，又把他抬到車上，就像死了一樣，把他抬到弗拉基米爾"[10]。

從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大公派來的人也參與了刺瞎眼睛的行動，因此，這一暴行顯然是在斯維亞託波爾克的授意下實施的。 但後來他否認了這一罪行，並將其歸咎於達維德，達維德成為了全世界譴責的物件。 俄羅斯王公們 "悲痛欲絕，開始哭泣，好像在說'這不是我們這一代人乾的'"。

事實上，在拜占庭，屬於王室的政治對手都是透過致盲來消滅的。 在俄羅斯，這種 "不在靈魂上犯下彌天大罪 "的方法首次得到應用。 此外，它還將進入魯里科維奇雜交鬥爭的武器庫，這種一致的憤慨已經不會再有了，但在 1097 年對大衛-伊戈列維奇的鬥爭中，所有人都轉而反對他。

達維德的其他暴行無比血腥（例如，有一次他下令殺死弗謝沃洛日鎮的所有居民），但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憤怒，因為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 王公貴族的親屬以前也被殺過，但沒有致殘。

達維德沒有以犧牲不幸的瓦西爾克的土地為代價擴大自己的財產，反而失去了弗拉基米爾-沃倫公國。 作為懲罰，他被遷到了簡陋的切爾溫斯克教區，而當他不同意時，他就一無所有了。

但他不是那種接受計劃失敗的人。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收復沃倫。 (斯維亞託波爾克的盟友匈牙利國王的軍隊與 "哈士奇 "可汗布尼亞克聯軍的失敗就是這場戰爭的一個插曲）。

最後，在 1100 年維捷切夫斯基會議上，在下一次王公們試圖達成和平協議的過程中，堅持己見的達維德-伊戈列維奇被分封了幾個散佈在俄羅斯西部的領地。這位在多年爭吵中老去的棄兒對此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