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城市之地

當所有的自由地區都被佔領，部落流動結束後，俄羅斯-斯拉夫人終於真正定居下來。 從這一刻起，開始了社會文明的演變，這種演變非常迅速，只需幾代人的時間，就會導致統一語言，但不是部落聯盟民族的統一。

沿河兩岸居住密度的增加迫使農民放棄了以前選擇可耕地的原則，因為那時人們只需從一個方便的沼澤地搬到另一個沼澤地。 現在，必須砍伐樹木，將其燒燬，用草木灰給土地施肥，當土壤耗盡時，再開墾下一塊植被。 這樣，農業耕種面積逐漸擴大，人們定居的地方不一定緊鄰河岸。

房屋的型別自然也發生了變化。 它們變得更加親切、更加耐用。 考古學家發現了兩種型別的住宅：在木材資源不豐富的草原地區，有一種粘土磚結構（烏克蘭小屋的雛形）；在森林地區，有一種原木結構（俄羅斯小屋的雛形）。

由於需要保護牲畜免受掠食性動物的侵害，首先是森林居民的俄羅斯-斯拉夫人用柵欄和城牆將領土包圍起來。 於是就出現了古代定居點，即有幾座房屋的小型定居點。 它們的痕跡隨處可見。 在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沿著貿易河流，古代定居點幾乎連綿不絕，彼此相距數公里。

在環繞整個歐洲的一條非常重要的水道上的居民點有一個特殊的發展方向：第聶伯河和伏爾加河的上游緊鄰西德維納河和伊爾門湖流域，商人們可以透過這條路線將貨物從跨黑海甚至跨裡海地區運到波羅的海；然後，船隻透過海路環繞歐洲大陸，再透過地中海返回東方。

這條雙向貿易的環形公路在俄羅斯段被稱為 "從瓦蘭吉人到希臘人之路"。 逝去的歲月》中解釋道 "...從瓦蘭吉人到希臘人有一條路，從希臘人沿著第聶伯河走，第聶伯河的頂端一直拖到洛沃蒂，沿著洛沃蒂進入伊爾門大湖，從同一個湖流出沃爾霍夫河，流入涅沃大湖泊，該湖泊入海口流入瓦蘭吉海、 從那片海到羅馬，再從羅馬沿同一片海到察里亞哥羅德，再從察里亞哥羅德到第聶伯河流入的蓬海"。

拜占庭、阿拉伯、哈扎爾和西歐商人沿著草原和森林河流運送各種貨物。 斯拉夫人的好客崇拜由來已久，它大大降低了商人的成本，使他們可以節省看守商隊的費用。 原住民也不例外。 起初，他們可能只是從過境服務中獲益：他們為旅行者提供食物，建造或修理船隻，僱傭拖船。 但過了一段時間，俄斯拉夫人開始積極參與商品交換。 早期的出口商品是林業產品：毛皮、蜂蜜、蠟，但不包括糧食，因為糧食並不總是滿足他們自己的需要。

考古學家在河流沿岸發現了許多貿易遺址的痕跡。 在已知的前國家時期的寶藏中，沒有比九世紀初更晚的錢幣（拜占庭或阿拉伯）。 這意味著當時的俄羅斯-斯拉夫人至少部分地從自然交換關係過渡到了商品貨幣關係，並有機會積累流動資金。

對於 "黑 "尋寶者來說，"從瓦蘭吉人到希臘人 "的航行路線是一條真正的多拉多。 問題是，俄羅斯-斯拉夫人在出徵時有埋葬貴重物品的習俗，由於不是每個人都能回來（有時，正如我們稍後會看到的，根本沒有人回來），這些寶藏就留在了地下。

在現代斯摩稜斯克附近一個相對較小的地區，就有許多這樣的寶藏。 第一個寶藏是工人們在 1868 年鋪設鐵路時偶然發現的。 從那時起，一個半世紀以來，格涅茲多夫考古遺址群一直都有新的發現。九至十世紀，這裡曾是一個重要的貿易中心（也許就是最初的斯摩稜斯克）。

除了寶藏，這裡還發現了數千座斯拉夫和斯堪的納維亞墓葬。 透過這些發現，我們可以對第聶伯河-波羅的海沿岸的過境貿易範圍做出判斷。 除了當地工匠的產品外，我們還在墓穴和墓葬群中發現了斯堪的納維亞武器、歐洲和東方珠寶、盎格魯-愛爾蘭馬具、拜占庭金幣和阿拉伯銀迪拉姆。 在俄羅斯-斯拉夫地區流通最廣的是迪拉姆（包括非洲錢幣）。 在已知的 250 個官方囤積中，發現了超過 10 萬枚阿拉伯硬幣，但這些硬幣不是作為貨幣單位，而是作為銀的重量單位。

由於沿河貿易，出現了第一批俄羅斯-斯拉夫城市：基輔、伊茲博爾斯克、波洛茨克、斯摩稜斯克、柳貝赫、切爾尼戈夫、諾夫哥羅德（有一種說法是，最後一個城市是由來自西方的移民為紀念位於德國北部的斯拉夫城市斯塔裡格勒而命名的）。 歷史不知道這些古老的定居點究竟是何時出現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是如何形成的。

散佈在河岸的城鎮居民將貨物運到某些便於貿易的地方出售（這些地方被稱為 "pogosts"，源自 "guest "和 "gostba"，即 "商人 "和 "貿易"）。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裡逐漸形成了貨物倉庫。 倉庫必須有人看守，必須為 "客人 "提供服務。 隨著人口的增長，這些建築必須用柵欄圍起來，"波格斯特 "也變成了城鎮。

從瓦蘭吉人到希臘人的整條路上，大型、中型和小型定居點鱗次櫛比，每個定居點後面都有一道原木柵欄。 諾曼人將這個國家稱為加達裡西亞，即 "城市之地"，這絕非巧合。 當時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居民幾乎沒有城市。 但即使是西歐人也對如此多的城牆定居點感到驚訝。 九世紀的巴伐利亞作家寫道，斯拉夫部落烏奇利亞有 318 座城市，而北方人有多達 325 座城市。 在德國，這樣的城牆建設熱潮並不存在。

現在是時候瞭解俄羅斯-斯拉夫人與鄰國的關係了。 正是從那裡，從外部，將迫使分散的、單獨存在的部落統一到國家中的推動力將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