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趙壯士,”薛大義抱了抱拳,接著說道:“要說俺們這個屯子與世隔絕,倒還真有點那麼個意思。俺們這個山水屯不僅離市鎮遠,離其他屯子也遠。平時根本就沒人會來俺們這裡,俺們這裡的人也不出去。除了婚嫁和外出換東西之外,和外面的人就沒啥接觸了。”
趙永昌點了點頭。
此時,地道的殺豬菜已經將飯桌給擺滿了。
薛大義給趙永昌倒上了一碗高粱酒,同時說道:“俺們這屯子偏僻,也沒啥好東西能拿出來招待趙壯士的。這桌子殺豬菜,就是俺們這裡最好的了。還有這高粱酒,是俺們自己釀的,這酒清冽甘甜,比起外面那些能叫的上名的好酒,那可是絲毫不差。來,趙壯士,俺代表俺們屯子裡的所有人敬你一碗。”
趙永昌本想拒絕薛大義的好意,但是他見薛大義真誠,也就不忍心拒絕,於是便端起酒碗,與薛大義共飲了一碗酒。
果不其然,這高粱酒當真是柔順綿甜,還不辣口,比起那些能叫的上名字的名酒來,確實是絲毫不差。
薛大義見趙永昌喝光了一碗酒,又給他倒上了一碗,但趙永昌卻說道:“薛老丈,我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
可薛大義卻說道:“哪能啊,俺見你剛剛喝酒的時候,也不像是個沒有酒量的人。來來來,咱們再喝,再喝。”
趙永昌卻堅決不再喝了。
薛大義見此,也只好作罷,便陪著趙永昌吃飯。
而此刻薛大義家的屋前屋後早已擠滿了人,整個屯子裡的男女老少幾乎都來了,各個都探著腦袋往屋子裡瞧著趙永昌,誰都想要看看這個殺虎英雄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人。
一個大娘透過開著的窗戶縫,往裡看著趙永昌,並說道:“呦,俺還以為殺虎英雄是個虎背熊腰的魁梧漢子呢,沒想到卻是個普通的年輕人,看起來這個年輕人也沒啥厲害的呀。”
一個瘸子反駁道:“你懂個啥!俺都問了,說他是用劍殺了老虎,而且他還把那老虎的頭給砍了下來,並且只用了一劍。這就是外面人常說的江湖高手,別說是一隻老虎了,就算是七八隻老虎,他也能給都殺光了。”
一個年輕人說道:“薛瘸子,你他孃的又懂了?還江湖高手呢,你是見過江湖高手啊,還是咋地?依俺看,他就是瞎貓逮住了死耗子,走大運罷了。什麼狗屁江湖高手,你鬼扯呢!”
薛瘸子瞥了那年輕人一眼,不屑說道:“江湖高手俺是沒見過,但你見過呀!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咱們屯子前的山上每隔上幾年就會有老虎出現,可以往的老虎靠咱們屯子裡的人就能給收拾了。可眼下出現的這隻老虎比以前的老虎那可是要猛得多了,七八個人手拿著傢伙都收拾不了它,反而還被它給傷了好幾條人命。可是,這位打虎英雄就一個人卻把老虎給輕鬆地收拾了。他不是江湖高手,你是呀?”
說到這裡,薛瘸子又指著趙永昌的馬,並續道:“你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他那馬像是普通的馬麼?打眼一瞧,那就知道那是匹名貴的寶馬,而且還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老話說得好啊,寶馬配英雄,單看他那名貴的寶馬,就知道這人是個了不起的江湖豪傑了。”
“你們快別說,”又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薛大爺來了。”
幾人說話間,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光頭壯漢抽著煙鍋子走了過來,而且他走路的姿勢很有氣勢,就像是個大將軍一樣。
薛大爺剛走過來,就用手中的煙鍋子敲了一下薛瘸子的頭,並說道:“我說你個瘸子又在這裡不懂裝懂了?你充什麼大尾巴狼,你連咱們屯子都沒出過,你說你知道個啥!”
說完薛瘸子,薛大爺又對眾人喝道:“都給我回家去,該忙啥就忙啥去。都擠在這裡讓人家看咱們的笑話啊?都走,都走。”
薛大爺這幾句話,就將一眾人給喝走了。而他也大踏步走進了薛大義的家中。
“大義啊,我聽說山上那猛虎被人給收拾了?而且,收拾老虎的英雄正在你家裡啊?”
還沒進家,薛大爺就大聲吆喝了起來。
薛大義此時趕忙對趙永昌說道:“趙壯士,俺們屯子裡的能人來了,你一定要見見。”說著話,薛大義就趕緊起身,迎到屋外,並上前拉住薛大爺的手,說道:“老叔,你可來了,快進屋說話,殺虎英雄正在俺屋子裡呢。”
薛大爺也不客氣,進屋就坐下了,他上下打量了趙永昌一眼,見趙永昌很客氣地笑著,他也不好再端著架子了,也很客氣地笑了笑,並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他端起酒碗,說道:“我叫薛永貴,因為在屯子裡的輩分高,所以就被屯子裡的人稱之為薛大爺。我聽說是你殺了山上的猛虎,你是咋殺掉那老虎的?”
薛大義不等趙永昌說話,便將趙永昌殺死老虎的經過給說了一遍,同時還將趙永昌的名字告訴了薛永貴。
薛永貴聽後,抽著煙鍋子,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趙永昌不想再喝酒了,也就沒有勉強,而是自己喝光了一碗酒。他還問薛大義,道:“你說這位趙永壯士就只用了一劍就收拾了那老虎?還把老虎的頭給砍了下來?”
薛大義剛吃了口菜,他吐沫星子亂飛地說道:“可不是嗎!當時都把俺給看呆了!直到現在,俺還在想,那一劍究竟是怎麼砍下去的?俺當時那可是睜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喘哪,卻還是沒看清楚。當時俺只覺得寒光一閃,四周突然就冷了起來,俺還打了個哆嗦,那老虎也不知是咋地,突然間就沒了頭。緊接著,趙壯士就收起了他的寶劍。直到趙壯士收起了寶劍,四周才沒那麼冷了。薛大爺,你見多識廣,你給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薛永貴微微一笑,說道:“真人面前,我哪敢言語?再者說了,老虎是他殺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該問他才是。我當時又沒在現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