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靈活運用陸天行的遺產

一晃的，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陸行堡最大的酒樓內，林戌擺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海明叔，這趟可真是累著你了。”

他率先站起，給吳滿囤敬了一杯酒。

緊隨他起身的，是工匠代表李大娘與農人代表劉屠夫，陸行堡現任縣丞楊文墨楊大人，以及武王親信，刑來遠。

這是一場非常正式的飯局，正式到這張能坐十二人的大桌，僅能容得下陸行堡四方利益的首腦。

連老張和師爺都沒資格上桌。

吳海明頗有些受寵若驚。

誰能想到，曾經是飛賊，因為偷了某個大人物的賬本，被流放到陸行堡，當了十幾年罪囚的他，竟然有如此風光的一天。

他本能性地又要去掏自己的果酒酒糟，但手指伸進懷裡，才發現那小罐子早已空空如也。

頓時，他手足無措了起來。

“別慌，海明叔。”

林戌寬慰著他：“這一趟情況如何？”

“只搞定了七成人……”

吳海明嘴角向下彎著：“好些人沒有談好，是我的問題，我對不起你，戌娃子……”

實際上，這一個月內，吳海明辦了件大事。

他揣著那把刀，跑死了六匹馬，跑遍了康城十一縣。

陸天行留下的賬本上，每一個客戶，他都聯絡上了。

“生意可以接著做，但我們這邊有個條件。”

“這把刀，你們把它拓下來，去市場上花錢求購。”

“價格定在一千二百兩銀子。”

“收回之後，出門要時刻佩戴。”

“每一把刀上面都有編號，都是獨一無二的，你們可以隨時憑這把刀，到陸行堡找我定製半獸妖。”

“刀在我這裡，可以抵一千二百兩銀，我只和有刀的人做生意，沒刀的免談。”

“這是和我繼續做生意的規矩。”

這是林戌教他的話，針對每一個人，談法不同，但核心意思，他表達得清清楚楚。

半獸妖，是陸天行在桌子下面的交易。

幼年的定價五十兩黃金，成年的定價更是百兩黃金。

若是換算成大梁通寶，最便宜的也得五百萬枚，幼年的更是高達一千萬。

拿牛車裝這些銅錢，能排著隊裝滿一條長街。

這麼貴的東西，權貴玩起來也肉疼得緊。

但是，用來孝敬大人物，花再多的錢他們也捨得。

因此，形成了一條黑產。

大人物看上的姑娘，權貴負責去綁，夜送陸行堡這座獨特城中，由陸天行出面接手。

再還回去時，已然成了神智渾濁的半獸妖。

若是玩出問題了，生了小半獸妖，還能退給陸天行，返現五十兩黃金。

這才導致碧雲村裡，有那麼多的幼年半獸妖。

以及更多的返現，返利等玩法。

最終留下的，便是賬本上的記錄。

“六月三日，收明陽縣丞胡遠山黃金一百兩。”

“售予胡遠山，成年獸奴一隻，附贈幼年獸奴一隻。”

“另附，胡遠山送來女人一名，經調查，為明陽大戶張新籠中金絲雀。”

“已收，約談分利，黃金二十兩。”

這般短短的幾行字，背後蘊藏著的，便是胡遠山這位爬到縣丞的大官。

為了行賄，買了一隻成年半獸妖。

或許是老客戶的原因，陸天行送了他一隻幼年的。

以及，他的關係網看上了大戶張新的私妾，在溝通之後，張新把這位私妾，賄賂給了胡遠山。

胡遠山轉手便送給了陸天行，讓陸天行用半年時間，改造成半獸妖。

他再來買，可以折二十兩黃金的現。

而恰好，這位張新，是明陽縣的武備商，家裡是做炮彈的，頂級肥差。

林戌搶了整個陸行堡的大戶，搶回來的銀子，在屠戮蛇妖兩個月之後，有一小半，送進了張新家裡。

按照康城律法，火槍這樣的武備，都得來去留痕，檢查得細緻無比。

更何況是炮彈？

但張新得知林戌這麼大的訂單後，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猶豫，便把契書籤了，把貨賣了，把錢賺了。

他敢冒殺頭的罪，把武備賣給私人，便是仗著自己有胡遠山作為靠山。

而胡遠山，有著能把這件事直接平了的大靠山。

這只是半獸妖黑產之中的一個縮影，在陸天行的賬本里，甚至佔不了一頁紙。

管中窺豹，半獸妖這個黑產的分量，可想而知。

這是個純粹的賣方市場，整個大梁國，只有陸天行一家在做這個生意。

如此優渥的談判條件下，曾經的客戶們，有七成接受了這個條件，還有三成，生性多疑，表示要觀望一下再說。

沒有搞定九成以上，吳海明很是自責。

但林戌的眼睛，已經亮了。

“七成！太好了！”

林戌激動得不行：“李大娘，聽到沒！七成吶！這可是七成吶！”

“整個康城，有七成權貴願意幫咱們的品牌做信用背書！”

“咱們發了，真的發了！”

李大娘的神色，是有些懵的。

她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連陸行堡這三個字都是現學的。

別說林戌說的話，她聽不懂。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坐在這張桌子上。

從未有過這般待遇的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但她身旁的楊文墨，卻同樣一臉懷疑。

他並不知曉其中的奧秘，只知道林戌說過，他有辦法讓權貴心甘情願佩刀。

每人每月，五百兩銀子的佩刀費。

一開始，他是不信的。

畢竟五百兩銀子，換算下來也不過五十萬枚大梁通寶。

區區五十萬便想讓權貴佩刀一個月？

那可是權貴階級，自己本身就代表著權力，人脈，財富。

他們圈子裡共同的佩飾，也能隱晦地代表權力，人脈，財富。

能做到讓權貴統一佩飾的大人物，錢對他們而言早已沒了意義。

需要造這個勢賺錢的人，壓根沒資格整出這麼大的活兒。

現在，林戌辦到了。

他甚至自己都沒出面，僅是派了個老卒，騎馬跑了一圈，便宣稱自己辦到了？

“李大娘，別高興得太早。”

他果斷潑了冷水：“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才知。”

吳海明聽罷，當即臉色一沉，分外不滿地回嗆道：“馬我都拉回來了！”

“我走得快，明日，第一批商隊便會到！”

“楊大人，你能掙多少，明日裡，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