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第二天早上,朝堂之上的百官對於淮南王世子劉遷一事,個個三緘其口不提此事,畢竟眼下當事人淮南王劉安並未到場,此事不僅關於劉氏皇家宗親,而且又涉及民憤大事,誰又要提這個事情,若沒有很好的辦法解決的話,定會惹怒了漢景帝。
“丞相,萬花樓處理得怎麼樣?”高高在上的漢景帝開口問道,心裡想到的是眼下這些人都精明瞭,誰也不提那件事情了,看來都在盼著淮南王劉安的身體早點好,不然那個燙手的棋子還在廷尉詔獄裡,拖著越久估計也有人熬不住了。
丞相衛綰從隊伍裡走出來,恭敬地回覆道:“陛下,萬花樓已經昨日動工拆除了,約莫要七日左右方可全部拆除乾淨....那兩具匈奴細作的屍體已經暴曬發臭,昨夜也安排到西郊的義莊的人給下葬....”心裡十分忐忑不安起來,眼下自已知道的事情,還是如實稟告,不然陛下後面得知,豈不是懷疑到自已的身上。
“哦,可查到了匈奴人在京都的窩點?這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天了,莫說什麼都沒有查到,這兩個匈奴細作就是從天而降....”目光陰森的漢景帝,語氣平靜地繼續詢問道,心裡想到的是,當時事情這麼大,僅僅靠這兩個匈奴人是幹不出來的,定是有一批訓練有素的匈奴人早早潛伏在京城多年。
丞相衛綰臉色難看地回覆道:“陛下,皇城腳下的匈奴人都登記在冊,微臣一一核實都是在京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且案發時候這些人都在自家店裡營業.....城門各個入口計程車兵也問過,事發當日和前幾日並無有可疑匈奴人分批或者大量進城.....微臣判斷這些人定是趁著這次流民逃荒之時,混入流民的人群裡渾水摸魚地進了城....”
“那依丞相之言,窩點就是朕自已臆想的事情了?根本沒有窩點,這些人就是從地裡冒出來的?還有萬花樓一案,可查到了多少官員從中中飽私囊.....違規佔地死了那麼多人,可不是那麼簡單之事,禍根早就十幾年前埋下了....”心下一陣冷然的漢景帝,口角卻是微笑噙一縷微笑在嘴角,淡淡地追問道,心裡想到的是若不是違規佔地的禍根被匈奴人發現了,趁著淮南王世子劉遷大婚之際,藉著地勢而釀成驚天慘案!
丞相衛綰趕緊跪在地上,從袖口裡取了一塊帛書,雙手高高舉在頭頂上,惶恐不安地奏請道:“陛下,這帛書裡已經寫有名單,一共有二十三位官員涉及了萬花樓違規佔地一案,共貪墨銀錢二十三萬兩白銀,這些人眼下全部被關押在廷尉詔獄裡....請陛下聖裁....”
小宦官施公公立馬取來這份帛書,輕輕地擺放在案几上,漢景帝雙眼掃過之後,不由地火冒三丈地問道:“朕是沒給他們俸祿嗎?居然貪墨這麼多銀錢,豈有此理!很好,這二十三位官員全部拖到那個小巷口,明日當眾斬殺在此,以慰亡靈.....明日把這些人的家全部抄了,男女老幼一併沒收入宮為奴,日後,誰若是敢貪墨一針一線,朕決不輕饒....”
話音一落,嚇得滿朝百官面色如土,個個低頭不敢言語半個字,眾人心裡都明白漢景帝素來刻薄寡恩,對胞弟梁王劉武、枕邊人慄姬、自已兒子慄太子、自已老師晁錯都是心狠手辣,別說眼下這些貪官汙吏,真是藉著這些人的項上人頭來平民憤,只怕淮南王世子劉遷也沒有什麼好果子了。
“陛下,一下子殺掉二十三官員,只怕有失公允,按照大漢法律,根據貪墨多少銀錢,判什麼罪行,有死刑、族刑、肉刑、笞刑、徒刑、籍沒、遷刑、徙邊、罰金等不同的處分”跪在地上的丞相衛綰義正言辭地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