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這種可能,不過我還沒想明白,他用傀儡術是有什麼目的,也許找出這個目的,會比較容易鎖定施法者。”
黃裕山聽了之後,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道:“現在正是要緊的日子,這幾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耽誤老太爺的喪禮。”
黃粱也沒敢耽誤,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馬上去把新的紙人請了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沒再出什麼么蛾子,馬上就到了出殯的日子,黃粱聽父親的吩咐,通知各旁支親屬好友吃席的日子和時間。
剛回到就看見宅子門前停了一輛雷克薩斯,黃粱心頭一喜,加快了腳步往宅子裡走去。
只聽前廳裡傳來大伯說話的聲音:“那你這次回來,是打算以後都在國內發展了?”
“對,本來打算下個月回來的,前兩天我爸跟我說了老太爺的事,我就提前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黃粱的堂弟,黃其遠,他是三叔的兒子,從小就是黃粱的跟屁蟲,幾年前出國唸書,也有段時日沒見了。
黃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用一根胳膊肘夾住了黃其遠的脖子,嬉笑道:“嘿!我還說呢,這兩天沒見著你,老太爺出殯你小子敢不回來?”
“哎喲哎喲,快放開我,要喘不過氣來了,”黃其遠拿開黃粱的手,“我剛接到電話,就馬上看機票了,馬不停蹄往家趕。”
倆人上次見面還是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黃粱打趣道:“怎麼感覺你不光沒長個,反倒比以前還矮了點呢?”
“淨瞎說,也就是沒你高而已,哪可能還縮水了呢。”
黃粱嘿嘿一笑,這小子以後要是就在國內,自已可就又多了個法器試驗物件了。
黃其遠自然是不知道黃粱的小心思,只以為是哥倆好久沒聚,黃粱見到他開心了。
還沒等兩人敘舊,便到了出殯的吉時,出殯的隊伍浩浩蕩蕩,大伯作為長孫自然走在隊伍的前頭,父親黃裕山排行老二,則隨其後,黃粱走在父親旁邊,而三叔一家則在隊伍後頭。
一路上哭喪的聲音和震天的哀樂,怕是十里八鄉都能聽見動靜了,這正合老太爺心意,越吵鬧越好。
去祖墳的路程並不短,當年老太爺將黃氏祖墳遷至此處,也是因為此地風水極佳,山巒迭起,煙高霧降,過峽之處陰陽分明,山下有水相顧,土色含有黑黃白三色,此為龍氣之地,可尋地安穴。
來龍的立向對墳地的選擇至關重要,一看來龍二看水,再根據八卦方位一一對應,老太爺便在此處選了丙向之壬山遷入祖墳。
先人臥榻之處,明堂應藏風聚氣,四周環水,而此處向前明堂之水自左來而右逝,出辛戍,此局勢主人丁興旺,忠孝賢良。
又因此地龍脈變幻難測,老太爺便在龍行之時埋下許多姓氏不一的墳,將龍鎮於此地,無法前行,福澤一方百姓。
眾人行至半山腰,黃粱便感到有山林之風迎面,回顧相望,黃氏祖墳正對著對面山峰,草木葳蕤,有氤氳之氣,明堂前的流水清淨緩和。
黃粱心中再次暗歎老太爺真是尋了一個好地穴,正是由於這次遷墳,黃氏一族的血脈算是延續下來了。
下葬後,眾人輪流上香祭拜,又燒了許多紙錢冥器,最後鳴炮,做足了功夫。
黃裕山和黃粱祭拜完後,又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墓碑前,除了雜草,點上香,又祭拜了一番,這是黃粱的母親林素芝的墳墓。
每年林素芝的忌日,黃裕山總要來她墳前說上一整天的話,現在距離她意外去世已經二十五年了。
也許是出於內疚,覺得沒保護好自已的妻子,黃裕山還是對林素芝死亡當天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
時至今日,黃粱都不知道母親去世的詳細情況,只知道母親是汽車給撞到了,最後送到醫院已經不治身亡。
但父親黃裕山把母親的遺物都儲存得非常好,家裡有不少母親的照片,這麼多年來,黃裕山也沒動過再娶的念頭。
眾人都祭拜完之後,便準備按原路返回,黃粱看了看墳地周圍,內心微感異樣,於是拿著羅盤八卦在祖墳周圍轉了一圈。
果不其然,他發現就在祖墳的乾位上有一處新土,雖用植被覆蓋,還是可以看出這植被下的土地是新近翻過的。
扒開植被和新土,是一塊大石板,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黃粱趕緊叫來其他人。
撬開石板一看,這是一口井,並且被人隱藏起來了,看這口井用的材料未乾,應是剛造不久的。
眾人神色皆凝重起來,熟悉風水術的人都知道,在墳地五至十米內乾位和坤位打塘造井,那這個家族的氣脈就破了。
乾位按八卦方位來看是在西北,坤位則在西南,也就是說,這兩個位置只要有凹陷積水都會對家族的興旺有至關重要的影響,乾位窪陷積水則當家男子早死,坤位窪陷積水則主婦早亡。
這做法極為陰損,就算是黃家世代研習風水,此時也感到不寒而慄,究竟是什麼人如此仇恨黃家,要破黃家全族的氣脈,跟之前操控紙人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族中屬黃其遠水性最好,他自告奮勇要下井去檢視,在他下水前,黃粱囑咐他注意井底,若是發現什麼可疑的事物,先不要聲張。
他下去後發現這口井因為是剛開鑿不久的,水質比較渾濁,水也不深,大概到他胸口處。
乾位五行屬金,金生水,水克火,黃家的祖墳是火局,若是真讓這佈陣的人得手,黃家這一族血脈,恐怕延續不到下一代了,幸好發現得早。
黃其遠上來之後,三叔便帶著族中其他弟子把井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