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剛才張嬸撲在我身上,這時候我還能感覺到她就是平時那個張嬸。但是突然之間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的聲音都是男人聲,而且力氣大得離譜,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黃粱聽完感到有些出奇了,按王淼這個描述,張嬸似乎是被鬼上身了,但是他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鬼魂的氣息,所以他才會以為王淼和張嬸打起來了。
“你說剛才張嬸說話是男人的聲音?她說什麼了?”
“就是在罵我和她自已,說我是小白臉,勾搭有夫之婦,說張嬸偷漢子之類的。”
這下黃粱心裡倒有了底,能說出這話的,應該是和張嬸關係匪淺的人,要是真被鬼上身了,那這個鬼八成是張嬸那已故的丈夫。
“她當時還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黃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對。
“沒有了,她就是突然間力氣特別大,還有他罵人的語氣,很像村裡那個李老頭。”
李老頭是村裡一個鰥夫,打了一輩子光棍,沒有妻子兒女。
這就奇怪了,張嬸死去的丈夫和李老頭沒有任何關係,按行為邏輯來看,像是那死去的丈夫因為無法忍受妻子和別人有染所以出來打人了,但是語氣怎麼會像李老頭呢。
黃粱仔細想來,這張嬸自從丈夫去世之後,倒是有不少交往物件,同時好幾個也是常有的事,靈溪村就這麼點大,什麼八卦事都逃不過村口那群大媽的嘴,張嬸喜歡勾搭不同的男人,也是公開的秘密了。
但是他卻沒聽說張嬸的相好裡,還有這個李老頭啊。
於是黃粱觀察起張嬸來,她此時昏倒在一邊,臉色有些蒼白,和剛見到的狀態不太一樣,剛才那是一臉春水盪漾的模樣,現在倒像個沒什麼精氣神的樣子了。
而且鬼上身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因為鬼魂控制著肉體,所以黃粱哪怕是拿棒子給她敲了,她也不會暈過去,但現在張嬸已經暈了,所以肯定不是鬼上身。
正當黃粱還在思索原因的時候,王淼也反應過來,趕緊去取了注射器,沒多大會,便將張嬸的血抽了一針筒。
“接下來該怎麼做?”王淼問道。
“把我剛才給你的那個小瓶子裡的藥水吞下去。”
那藥水是黃粱自已研製的,這是用蚯蚓十四條,拿陳醋浸泡直至蚯蚓去死,留下的醋汁解蠱毒有奇效。
當然黃粱沒有告訴王淼這藥水的製法,否則他大機率不會喝的。
王淼把小瓶子開啟,一股又腥又酸的味道直衝天靈蓋,他瞪大了眼睛,十分懷疑地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啊?真能解蠱嗎?”
“這是萬用的藥水,就像藿香正氣水,治一切肚子不舒服,這個藥水喝了之後,你體內的蠱蟲就會忍不住立刻尋找公蠱了。”
王淼忍著刺鼻的腥氣,將醋汁一口悶下,剛入口,他就差點吐了出來,被黃粱一手捂住了嘴。
“你可不能吐啊,吐了就前功盡棄了,快嚥下去。”
此時的王淼已經戴上了痛苦面具,一咬牙,把藥水給吞了,那腥酸味還一直殘留在口腔內,他真是這輩子也不想再喝這種東西了。
見他喝完了藥水,黃粱拿出剛才在菜市買的豬肝,放到一個碗裡,再把張嬸的血淋了上去,他拿出一把小刀,抓起王淼的手指,就要往他的手上割去。
“哎哎,你幹嘛呢?”王淼見狀把手縮了回來。
“給你解蠱啊,你不把把手劃開,身上沒個口子,蟲子怎麼出來?而且你現在沒有和張嬸結合,公蠱和母蠱自然還是分開的,想要把母蠱從你體內引出來,就得靠這個。”
王淼聽後,才不再掙扎,把手伸到黃粱面前。
只見他把王淼的小手指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將手指插入豬肝中。
雖然喝藥不情願,但王淼還是感覺到體內有些不一樣了,原本那股燥熱竟然越來越強烈了,該不會是藥水沒用吧,王淼心道。
但沒過一會,王淼便感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自已的手臂處往小指爬去,低頭一看,一個鼓起的小包正順著胳膊慢慢移動著。
“它好像出來了,我感覺到它從我手指鑽了出去。”王淼說道,把手指拔了出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顏色鮮豔的豬肝慢慢變成了黑色,而淋在上面的血也凝固了起來。
黃粱拿起一個玻璃密封罐,將豬肝整個放進了罐裡,只見原本還很飽滿的豬肝,霎時間被啃食乾淨,只剩一隻蟬蛹大小的黑色蟲子躺在一片血水中。
“這就是那隻母蠱?怎麼看起來倒像是短版的迷你蜈蚣呢。”王淼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小東西把你的神智都攪亂了,這玩意可不好養,得給它吸足十四天的血,然後再放它跟公蠱交配,放到你身上時肯定沒那麼大,這些天沒少吸食你的精血。”
說完黃粱將酒精倒入玻璃罐中,點火將蟲子燒掉。
“大功告成。”
王淼一聽這四個字,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彷彿身體也輕盈不少,鬼知道這些天他都過的什麼日子,他瞄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張嬸,想起剛剛的一幕幕,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一股腥臭味在屋子裡蔓延開來,王淼看著這堆嘔吐物,竟是一坨一坨像是卵一樣的東西,感覺更噁心了,又吐了起來。
“吐乾淨就好啦,看來母蠱已經開始產卵了,按理說,一般人可抵抗不了已經產卵的母蠱,你居然能忍住沒和張嬸,意志力還挺強的嘛。”
王淼聽後並不答話,只有他知道,當時要不是那奇怪的男聲突然出現,他怕是已經控制不住和張嬸一起做飯了。
“說起那詭異的男聲,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淼轉移話題說道。
“反正肯定不是鬼上身,她身上沒有鬼上身那種陰氣。”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旁的張嬸悠悠轉醒,她的手動了動,慢慢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她一臉茫然地對兩人說道:“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