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那麼漂亮還沒拍照留念呢,”喬南枝隨點進手機相機,貼近霍承峻,笑容甜美,“來,老公,耶。”
霍承峻放任她的貼近,但沒有比耶。
直到喬南枝拍完兩張,誇了一聲“好帥喲”,若無其事將手機塞進包裡,霍承峻才遲疑地將目光定格在喬南枝的包上。
喬南枝半蹲下來,與霍承峻對視,哄道:“我剛剛吃了一塊小蛋糕,特別特別好吃,你想不想嚐嚐,我去給你拿一塊。”
霍承峻沉默。
“那我就當你預設了。”喬南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起身,腳步輕盈地去拿小蛋糕了。
容扶光將一切盡收眼底。
饒是他情緒穩定,此刻也有點凌亂。
“你這就不追究了?”容扶光不可思議。
霍承峻道:“追究什麼?”
“她揉你那個私生子弟弟的頭,看起來關係很不錯,”容扶光道,“若我沒看錯的話,她手裡的那個手機也是霍珏的。”
霍承峻道:“我知道。”
容扶光詫異:“你真知道?我還以為你被她拍張照親親親臉就糊弄過去了。”
霍承峻蹙眉:“關你什麼事。”
容扶光微微嘆息,道:“什麼關我什麼事,我這是作為朋友提醒你。”
“我記得你最近和夏家又有競爭,小事就算了,大事上,就算你喜歡她,也該有點防備心,別真色令智昏了。”
若在以前,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提醒霍承峻不要色令智昏。
霍承峻沉默了一會兒,遲疑:“你說,我喜歡她?”
容扶光:“啊?”
霍承峻陷入沉思。
容扶光道:“我說的是‘就算你喜歡她’,這是一個假設。”
霍承峻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喬南枝。
不知何時,在他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對待喬南枝的情緒已經發生了變化。
會因為貼近和親吻甜蜜,會因為旁人和她觸碰和親暱怒火中燒。
他的情緒被她牽動,受她桎梏。
像沾滿蜜汁的藤條,靠得越近,越甜蜜。但也纏得越緊,難以脫身。
他本該對這種情緒避而遠之。
就像每每看到親生父母彼此憎惡、攻擊時,心裡升起的淡淡厭煩。
但如果是和喬南枝……
霍承峻喃喃:“我喜歡她?”
容扶光道:“這是一個假設。”
“也許吧,”霍承峻輕聲道,“如果和她共度一生的話,應該不會太討厭。”
容扶光:“……”
怎麼就共度一生了?
他臉上一直帶著的淺淺笑意差點因為霍承峻的自說自話而掛不住。
“你……”容扶光欲言。
“你們在說什麼?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一生?”喬南枝笑盈盈端著一盤小蛋糕過來了,“老公,你嚐嚐。”
霍承峻頓了頓,接過盤子。
容扶光笑:“我們剛才在說,錢家的少夫人一生就生了一對龍鳳胎,錢家的老爺子很高興,說要大辦滿月的酒宴。”
喬南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錢家的孩子少,最小一輩,算上這對龍鳳胎,也不過三個這滿月宴規模可小不了。請柬應該會下到霍家,喬小姐感興趣的話,儘可來瞧瞧。”容扶光笑道。
喬南枝道:“好,我知道了。”
也沒應。
她感興趣有什麼用。
得霍承峻感興趣,並且願意帶她去才行。
況且小孩子也沒什麼好瞧的。
容扶光見她興致不高,也沒繼續提,隨口聊了一些豪門的八卦給兩人聽。
喬南枝表面上沉穩淡定,其實還挺好奇,悄悄豎起耳朵聽。
她甚至聽到了曹家旭的名字。
曹總風流成性,雖然已經結婚多年,但不喜歡自己的太太,在外頭養了不少小三小四。
而曹太太家世顯赫,性情又強,手段酷烈,容不得半分挑釁,曾將一個丈夫的小情人脫光了扔別墅外面,在海市頗為有名。
兩夫妻彼此厭惡,但卻不肯離婚。
曹總甚至在外頭還有一個私生子,與大兒子曹家旭年齡差不了太多。
“可惜曹家的那個大少爺也不太成器。”容扶光喟嘆,再也沒有提及曹家旭。
喬南枝想起酒吧裡遇到的那個紈絝富二代,內心頗為認同。
吃瓜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
有不少人過來與霍承峻容扶光告別,喬南枝才意識到,宴會要散場了。
“時間也不早了,”容扶光輕笑,“霍總,喬小姐,改日再會吧。”
喬南枝擺擺手:“改日再會。”
正告別著,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南枝?”
喬南枝回頭,笑:“大哥,好久不見了。”
“我有話問你,”夏雲川看向霍承峻,“霍總,我和我妹妹單獨聊兩句。”
霍承峻卻看向喬南枝。
喬南枝點頭,應得很爽快:“好。”
兩人一道離開。
容扶光好奇:“喬小姐和夏雲川的關係很好嗎?”
霍承峻道:“你不是要走了嗎?”
“多待一會兒都要趕,你也太不客氣了,”容扶光搖頭,“從你嘴裡問句你妻子的事兒比登天都難。”
他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兄妹倆,又收回視線:“我走了,有空登門拜訪。”
霍承峻道:“好。”
而另一邊。
“靜姝和我哭訴,說你打了她,”夏雲川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其中定有緣由,但她在我耳朵邊鬧的厲害,我就過來問一問。”
喬南枝眼睛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在不遠處站著的、狠狠瞪著自己的夏靜姝。
她問:“如果沒有緣由呢?”
夏雲川搖頭:“不可能,我瞭解你和靜姝的秉性。”
喬南枝之前藉著拿紙巾的動作,偷偷錄下了夏靜姝讓她跪下來學狗叫的語音。
但目前看來,夏雲川對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信任。
這種惡毒的語音播出來,雖然更能取信於他,讓他對夏靜姝失望。
但夏靜姝是夏雲川親妹妹,他生氣之餘,也會讓自己刪掉語音。
那就沒必要放出來了。
她裝出猶豫不決的樣子,抬頭望了一眼夏雲川,又怯怯把眼睛低下去。
夏雲川對這個怯弱的妹妹很無奈:“你大膽講出來,如果靜姝做錯了,我不會包庇她。”
“她、她讓我跪下來學狗叫,再自認賤種,說這樣才能放過我,”喬南枝低聲說,神情很難堪,“我太生氣了,一衝動,就拿包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