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劉光洪,放在前朝,你就是個勾欄聽曲兒的貨
四合院:你好!劉光洪 在下慕容龍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後院,劉光洪的小耳房內,看著手中的新對外身份和相關證件,劉光洪感覺田丹這個上級分明就是在戲弄他。
“茲紅星軋鋼廠分廠,昌平機修廠保衛科副科長劉光洪同志,工作期間愛崗敬業,能人之所不能,積極工作,不分份內份外,現因工作需要,借調到國家戲劇院任保衛幹事,工資級別不變,相應福利待遇請諮詢國家戲劇院勞資處,請劉光洪同志於1959年2月X日之前到XXX報到。”附贈了一封介紹信,還有劉光洪留在機修廠的行李,工資,都被兩個穿著機修廠保衛科服裝的人給送到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風風火火,劉光洪想多問幾句都不成,但劉光洪發現,這倆人穿的是部隊制式的軍靴,不是機修廠的勞保棉鞋。估計那間機修廠的宿舍是被強行開啟的,東西一樣沒少,工資還附帶工資條兒,不過機修廠的工作證沒有收回,估計劉光洪只要不做過份的事,能唬一下不懂行的人,只要檢查證件的人不馬上打電話核實,簡單看看絕對沒有什麼麻煩。
愛崗敬業?工作不分份內份外?劉光洪心想,我總共就在機修廠吃過一頓午飯,如今搪瓷大飯缸和全新的兩個最大號鋁製飯盒都給你送來了。保衛科分內的事兒?我啥也沒幹過好吧!份外嘛,不可說不可說!除了面對婁曉娥的時候,勁兒使猛了外,其他真沒什麼,全是為了完成任務,這個“勁兒”很正經,拉手都沒有,純著呢!
臘月二十九,呵呵,報到沒幾天了,不過那地址跟國家戲劇院有關係嗎?估計又是一個掛職的單位,都不用自己去,誒?不對啊,豆子哥,程蝶衣現在就任職國家戲劇院,具體職務不知道,他不是在編排樣板戲呢嗎?我就牢騷一句去學唱戲,這回頭就給我安排了?田丹啊,我讓你跟徐天離……不能破壞人家家庭,徐天這身體估計不怎麼好,跟自己比,差多了,回頭讓田丹給他熬個藥,“天郎,喝藥了……”嗯,未來可期!
過年在家過是個概念,年夜飯在家吃,呵呵,劉光洪先去了師父孟長海老爺子家,過年過節他基本都提前去,禮品嘛,很隨機,有的時候拎走的比他送得都多。他再轉頭去程蝶衣家,再走個過場,清理小角房的吃食,他當兵入伍期間,程蝶衣多為走穴,要不就是接了戲劇改編的任務,前朝鐵桿莊稼和昔日的戲迷也不怎麼能見到他本人,禮物改送能放得住的東西,人參,鹿茸,靈芝,乾貝瑤柱,高檔菸酒等。反正就等劉光洪來拉走,程蝶衣像是對此很著迷,不知道他是什麼心理,他就像一個愛收集的名貴禮物的人,之後劉光洪一給清空,他就欣喜若狂,好像沉迷戲劇之外,這是他人生的一大樂趣。
程蝶衣家,劉光洪經過詢問,才得知,程蝶衣掛了藝術指導的名頭在國家戲劇院,有編制,有工資,只要你把樣板戲的事兒完成任務,其他時間,愛來不來。他也是追求藝術本身的人,真不愛跟人打交道,套用後世郭老闆的話說,程蝶衣喜歡戲劇,但不喜歡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因為藝術一旦沾染名利爭鬥,那股子市儈勁兒,透著讓他渾身不舒坦。
相比這些,程蝶衣寧願聽劉光洪講講那些天馬行空的事兒,比如抗戰時期,有個戲子借唱戲的機會,在給小鬼子唱堂會的時候,弄個了炸彈,放把火,讓小鬼子去蹲靖國廁所了。劉光洪那架勢,就跟親眼所見一般,還特荒腔走板的唱了幾句戲不戲,歌不歌的小唱腔,一句“位卑不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差點把程蝶衣給唱哭嘍,不過程蝶衣還是展示身段兒,糾正了劉光洪的唱腔,唱罷之餘,程蝶衣心有感觸的說道:“在國仇家恨的那些年裡,國人齊心協力將侵略的外敵趕出去,也許真有如此高義前輩吧。如果是我的話,我還真不敢,說實話,我呀,嘴上說得狠,心裡不是捨不得這副身軀,是真沒那個膽兒。”
劉光洪呵呵笑道:“豆子哥,大家都一樣,我沒當兵入伍時,在街面耍個把式還成,真上了戰場,誰不怕?但只要上了戰場,還真不給你那個思前想後的功夫。以後哇,大仗也許不會有,但咱國人這份兒血始終得熱著。就像您這戲劇排出來,給國人看,讓大家夥兒都得知道,過去抗戰也好,國家建立的時候也罷,都不容易,忘戰必危的道理,和心裡的這根弦兒始終得繃著。
咱就說您現在幾經修改的《林海雪原》,那爬冰臥雪,打土匪,打敵特的,多苦哇!那楊子榮,入威虎山,鬥智鬥勇的,還得打大老虎,這故事一聽著就扣人心絃啊!這幾年,您把這件事做得不錯,不過要我說,您只管你擅長的事兒,如果有人想在您這兒說教幾句,您能聽則聽,不能聽也別拿想當年說事兒。實在忍不了,咱們呀,索性放下,誰還能把您怎麼著不成?萬一,我說的萬一,咱出去走走,那些個需要演出的,偏遠的地方,別人不愛去,咱只當是去散散心。外行指導內行,這事兒誰遇上,都憋一肚子氣,就說我們武術行,要是讓一耍猴兒來當教師爺,那只有猴兒拳能傳下來,您說是這個理兒不是?”
聽到劉光洪的話,程蝶衣心寬了不少,回想方才,程蝶衣委屈巴巴的說:“別看你豆子哥我在戲臺上唱唸做打這些年,誰要是指著鼻子說我的戲不行,我這心裡呀,直翻個兒,哎呀,我這心眼兒可小啦!”差點兒把劉光洪笑崩了,不過還好忍住,勸解唄,當自家哥哥一樣,誰還沒有個不順心的時候呢?
從程蝶衣家出來,劉光洪回家吃飯,飯桌上他就感覺氣氛不對,看了看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應該不是他們的事兒,大哥劉光齊也安靜的吃飯,只有二大爺劉海中夫婦那頓對眼神兒,最後劉光洪實在是挺不住了,只好嬉皮笑臉的問道:“您二位這是有話說,哦,過年了,家裡缺什麼少什麼,您二位儘管開口。沒多有少,沒精細的咱弄點兒替代的,實在不行,您二位看兒子我身上,相中什麼了,切,大腿肉厚,屁股肉,別嫌臭,沒有五花三層,還做不了回鍋肉了?”
二大爺劉海中將筷子猛的拍在桌子上,劉光齊起身,怕了拍劉光洪的肩膀,一副自求多福的樣子,劉光天劉光福兄弟趕緊扒拉幾口,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還告訴二大媽陳曉娟,盤子碗,回來刷。
劉光洪嘿嘿笑道:“爸,您瞧見了嗎?以後您真指望不了我這些個兄弟,有事兒真躲啊,這要擱到過去,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哪有哇,把我這當兄弟的就撩在這兒了,不講江湖義氣呀,爸,您覺得呢?”
二大爺劉海中嫌棄的看著這個二兒子,扎巴著嘴兒,說道:“你小子那行李都被送回來了,這機修廠是把你掃地出門了吧?看這架勢,你還在這兒跟老子裝什麼大尾巴狼,啊?這報到了,你小子就沒去上過班兒,哪個單位工廠這樣兒?讓你小子去昌平,不是家裡攆你,是想你好好工作,結果呢,扯皮到這年根兒底下,好傢伙,給你爹整一大動靜兒,讓老子我說著了吧?不好好工作,什麼退伍安置工作,什麼副科長,狗屁,活兒丟了吧?玩兒現了吧?”
劉光洪假裝嚴肅的說道:“誰跟你說的呀?這不是毀我呢嗎?大過年的,嚼舌頭根兒,不怕我抽他丫的!爸,您告訴我,是誰,詆譭我,誹謗罪,得治他!哼!”
二大媽陳曉娟在一旁,面色蒼白,苦口婆心的說道:“光洪,你爸都知道啦,院裡的事兒,誰能瞞得住,不是媽不幫你,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也彆著急上火,回頭工作咱再找,要不你去機修廠跟領導說說軟乎話兒,該請客請客,該送禮送禮,媽和你爸絕對不含糊,但你別啥事兒自己扛啊?你扛不住的時候,言語一聲兒,我和你爸能幹看著,不管嗎?”
劉光洪嘿嘿笑道:“就這?多大個事兒啊?整岔劈了,我工作借調了,不去昌平了,機修廠有我沒我都一樣,有我五八,沒我四十的,機修廠的工資都讓人捎回來了。這不,入城了,四九城,國家戲劇院,離家門口兒不遠,老話兒說什麼來著,哦,醜妻近地家中寶,這工作不遠斜,這斜字屬於古代的表達方式,跟‘遠看寒山石徑斜’是一個斜,這麼說是不是藝術水準一下子就上來了?以後您二位的兒子也是半個文化口兒人。”說著,劉光洪將工作調動證明和機修廠的工資都拿了出來給父母看。
二大爺劉海中和二大媽陳曉娟拿著劉光洪的工作調動證明,仔細看了看印章,又看了看報到介紹信,二大媽陳曉娟時不時發出點兒疑問和顧慮,二大爺劉海中也是不太懂,抓耳撓腮,齜牙咧嘴的琢磨半天,劉光洪眯著眼,抿著嘴,說道:“爸,以您高小的文化水平,一定覺得兒子我出息啦,就這麼幾個字,您不至於查字典吧?哦,對了,光福那有一本叫《如何查字典》的小學工具書,要不您看看再說?”
二大爺劉海中呵斥道:“狗屁,老子什麼時候看不懂啦?是你媽不懂,我給她解釋解釋,怎麼了?別沒事兒拿你爹我文憑開玩笑,沒大沒小的!”二大媽陳曉娟白了丈夫一眼,心想,那你也別拿我說事兒啊。
劉光洪點頭稱是,心想,高小算文憑嗎?不過他得意的說道:“聽說哈,這工作好,不用坐班兒,但是呢,總出差,不過呢,有補助,嘿嘿,津貼什麼的,回頭拿回來給我媽,給我攢著娶媳婦哈。這工作適合我,連跑帶顛兒,東奔西走,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回頭帶點兒各地的土特產什麼的,咱也開開葷。您二位要是煩我,那我就去單位忍忍,看歌劇,聽個戲,方便。您二位說是吧?”
二大爺劉海中眯著小眼睛,最後囑咐道:“你小子好好工作,別整那沒用的,有點兒正行,別讓人說嘴,單位的事兒少說跟工作無關的,回頭讓人抓小辮兒,你小子還總這德行,以後不得讓人說是放在前朝是個勾欄聽曲的貨?嘴上有個把門兒,知道嗎?這都是你老子我的經驗,一般人想聽,我還不跟他說呢!”
劉光洪撅著嘴,點頭道:“父親大人說的對呀,母親大人您得肯定父親大人說的對呀!”
劉光洪跟父母又聊了一會兒關於新工作的事兒,其實都是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沒一句實話,他將工資交給二大媽陳曉娟時,被推了回來,二大爺劉海中趾高氣揚的說道:“老子置家過日子差你小子那仨瓜倆棗兒的?別說家裡沒餓著你小子,老子需要你貼補家裡?你小子缺錢,老子還能支援支援你呢,哼!”說著,二大爺劉海中那胖得眼看就要扒開衣領才能看到的脖子,一梗,雙下巴一揚,撇嘴的樣子透著一股子倔強的慈祥。
二大媽陳曉娟也晃著腦袋說道:“你願意往家倒騰點東西呢,就麻煩你這小活祖宗啦,給我們錢不錢的,沒啥用,你當兵時候的寄給家裡的錢都攢著呢,你兜裡得有點錢,萬一哪天什剎海逗個姑娘什麼,兜裡沒錢,請客吃飯,現回家取?丟人不,跌份兒不?”
說起這個,劉光洪小跳步兒加笑嘻嘻的嘴臉,道:“不能夠,您二位的兒子要是沒有讓姑娘倒貼吃飯的本事,那這麼多年的江湖不是白混了嘛!您二位的兒子只要是出去讓哪個姑娘請我吃飯,哪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至少得連續三年在大年初一給月老上頭柱香,否則都排不上號兒!”
二大媽陳曉娟看著劉光洪這個來氣,這話都能說出來?臉呢?她只好一點二大爺劉海中,說道:“你們老劉家傳下來的,這啥玩意兒,癩蛤蟆不長毛兒,隨根兒,我現在是瞅他就不煩別人。”說著,二大媽陳曉娟處理年貨去了。
二大爺劉海中眨巴著小眼睛,道:“我劉海中想當年,多忠厚老實,多純樸哇,這個興許是出生的時候受了邪風?嗯,邪風!”
劉光洪呢,搖頭晃腦的出了四合院,買鞭炮去了,過年嘛,得有氣氛,嘴裡還哼唱著“桃葉兒它尖上尖,柳葉兒它遮滿了天,在其位那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小妞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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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馬槍:
婁家別墅
婁曉娥氣鼓鼓的吃著糖葫蘆,吃一口說一句:“他喜歡我,哇唔,他不喜歡我,哇唔,他喜歡我……唉呀,咬舌頭了!”
婁振華:過年了,饞肉了,吃那糖葫蘆管飽啊?牙都酸倒了,行了,別吃了,傷脾胃,回頭嫁不出去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