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後院,劉光洪本想著給自己師父孟長海老爺子送吃的,能錯開四合院這幾位的酒局開場白。

萬萬沒想到,悶倒驢打底,二鍋頭溜縫兒把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和許富貴這四人喝得賓主盡歡之外,最後的杯中酒一直不結束。

這讓何雨柱,許大茂和閻解成等得心直髮慌,劉光洪把酒都準備好了,時候等得差不多了,活兒我們也幹了,這要是喝不上,我們不白乾活兒了嘛?

劉光洪自然看出端倪,他把另外3瓶汽水放在桌兒上,笑嘻嘻的說道:”哥,你跟光天去媽那桌兒,一會兒我們幾個喝點兒酒,不是不讓你喝啊,怕耽誤你讀書學習,我別到時候吃瓜落兒,你也不想你親弟弟我捱揍吧?”

劉光齊呵呵笑道:“你?皮糙肉厚的,再說,爸媽能捨得打你?我不信,我本就沒打算喝酒,不過嘛,嘿嘿,等我考學之後,你得給你親哥哥我按這個標準,再準備一桌兒,我把我這些年積攢的壓歲錢和平時的零花錢統統拿出來,沒80也有50,不夠的你給你哥我包葫蘆頭兒,怎麼樣?不過分吧?”

聽到這話,小哥兒幾個一臉期待,劉光洪小脖子一梗,搖頭晃腦的撇嘴說道:“大哥咱倆是雙胞胎,命是連在一起的,說這話什麼意思?生份了不是?你是我的至愛親朋,錢不錢的不用你加,只要帶上這些個幫忙幹活兒的,熱鬧一下,不應該嗎?

咱就說柱子這手藝,大茂這伺候局兒,光天自家兄弟,解成忙得這一腦袋木炭渣子。這一套下來,別說個家常便飯了,出去給人做個燒烤席面兒什麼的,規格也夠高了吧?”

劉光齊一拍大腿,道:“那沒問題啊!”何雨柱,許大茂,閻解成和劉光天也都自豪的應和著。

劉光洪繼續嘿嘿笑道:“哥你考學後,緊跟著就是過年了,咱們小哥兒幾個臘月冰窟窿鑿開弄魚,肉食副食品看著來,就是那時候蔬菜少了點兒,不過我保證,咱們兩條腿兒不吃活人,四條腿兒不吃板凳兒。

我劉光洪有多少工出多少力,就算在房簷底下掰下幾根兒冰溜子來,撒上辣椒麵兒,也得讓小哥兒幾個吃得高興,怎麼樣?”

許大茂緊跟一句,道:“不烤鞋墊兒,咱們就是真真兒的親兄弟。”

何雨柱一個饅頭片兒塞在許大茂的嘴裡,哈哈大笑,道:“到時候你柱哥我單給你烤一個,就用光福的鞋墊兒,絕對行,哈哈……”

閻解成和劉光天表示一定給許大茂弄來,不夠的話還有閻解放的鞋墊兒,一定要讓許大茂滿足心願。

劉光齊得到了劉光洪的肯定答案,拎了兩瓶汽水拉著劉光天就去女的那桌兒,劉光天立馬不幹了,嘴裡叨咕著,道:“我為宴席砸過木炭,我為宴席生過火爐,我為二哥立過功,我為二哥立過功,我要喝酒……”把眾人逗的哈哈大笑。

劉光洪瞄著後院正房,小聲問何雨柱給聾老太太送吃的了嗎?何雨柱拿眉毛一挑主位那桌兒,說一大爺易中海最開始就按劉光洪師父那個標準,用別人家的東西,做他的人情兒,還囑咐口味別太重,基本沒撒紅辣椒麵兒之類。

劉光洪也沒小氣,一笑而過,但他很奇怪,中院賈家怎麼全程沒人來呢?他也沒問,何雨柱不提,估計是沒來,也許是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爺吃飯喝酒,誰來湊熱鬧。

再說了,當初救援劉光洪的時候,大多數人沒上前幫忙,主家請幫忙的喝酒吃飯,你們湊熱鬧,最多是劉家人客氣兩句,你要真上桌兒的話,人家點你兩句,你走是不走?

留下來,尷尬,不留,抬屁股就走,這可是得罪一堆人啊。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所謂的一句:我本沒想來,可架不住真饞酒了,我又不是沒喝過酒?

這三七疙瘩話兒,看著江湖,聽著四海,但不是那麼回事兒,往後多年,讓人家背後講究你不是?臉面這東西往往標誌個人自身修養,跟文化無關,文化高的想得全面一點兒而已,僅此而已。

文化低的人更怕別人瞧不起他,劉光洪在請客吃飯之前還詢問過父親劉海中,說要不多請些人,劉海中表示,沒那個必要,倒不是劉家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是非恩怨可能早就註定了的。

而自一大爺易中海之下,三大爺閻埠貴和許富貴都秉承著客不帶客的原則,也許作為一大爺易中海的愛徒賈東旭可能問過一大爺是否能來,一大爺沒答應吧。

但也不能妄自揣測賈家人,賈東旭這人,劉光洪跟他也打了幾個照面,儀表堂堂,濃眉大眼,高鼻樑,自來卷兒的頭髮,大鬢角兒,只是嘴唇有點薄,人中短了點兒,頗有《牧馬人》裡許靈均的風采,神似,優秀基因全部來自老賈,跟賈張氏沒太大的關係。

否則未來的那些日子,自賈張氏到秦淮茹怎麼就守著一張照片兒那麼多年,賈東旭在秦淮茹的心目中,也許就像《大宅門》裡白七爺的妹妹對萬小菊的感情一樣,嫁給這個人,嫁給一張照片兒,都是心裡的一片淨土。(許靈均是朱時茂最佳演繹的角色,有時間大家看看)

話題說遠了,水也喝得差不多了,說多了怕各位看官煩,沒辦法,作者就是個磨磨丟的嘴,生活中比劉光洪還貧呢。

而此時此刻,主位他們這桌兒,一大爺易中海稍微有點喧賓奪主的說道:“今天,二大爺家的招待,規格之高,在以往的日子裡是不敢想的,就像三大爺說勝利那年和解放那年,在這本不富裕的年代,我們能吃這樣一頓飯,是奢侈的,但也得給將來的日子一些個盼兒頭嘛。”

一大爺易中海巴拉巴拉一大堆話,點到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和許富貴,還回憶當年,俱往矣……

劉光洪聽得都開始鬧心了,半個鐘頭前你們就要杯中酒了,我們這小哥兒幾個難道要等到月上中天?喝到後半夜去?那不擎等著回家捱揍嗎?“是奢侈的”用你說?

劉光洪真怕一大爺易中海猛然來一段“在這樣的日子裡,我們吃上這一頓本就是奢侈的,紅星軋鋼廠只用了一張特殊工種平調函,就把我從遼北老家招過來,想我易中海從沒享受過比村頭那頭老驢更高的待遇,我想我遠在家鄉的媽媽的墳……”

許大茂都開始要摟炸花生米了,何雨柱一巴掌給他一個大脖溜兒,咬牙切齒的說道:“給老子留點兒,瞧你丫那吃相,餓死鬼託生嗎?大家都是文明人,你這樣兒,都讓人家笑話!”

許大茂一臉委屈的小聲說道:“柱哥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剛才饅頭片兒夾豆皮兒偷著滋兒酒的誰呀?吃不怕吃,光洪大方著呢,沒攔著誰,你沒看解成都等著大大方方的一口烤串兒一口酒嘛,光為了吃,咱們小哥兒幾個早就吃完了。

現如今,拎個半飽兒的肚子不就為一口酒嘛,哼,下次可不把桌兒拜他們這些個叔伯大爺眼皮底下了。要我說,咱們找一地兒,單開席,那多美。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咱們年輕的怕他們年長的管喝酒,可他們年長的喝起來沒完沒了哇。好傢伙,車軲轆兒話說了好幾遍了吧?就勝利那年的羊蠍子,我聽得都快成羊蠍子了我。”

閻解成也接話道:“可不是,光洪家請客吃飯,這幾位是準備喝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蚊子都乎我好幾遍了,嗬……別明兒我吃肉沒長分量,蚊子叮我胖了一圈兒。

早知道,我上女的小孩兒那桌兒喝汽水去了,這年頭兒,喝口酒怎麼這麼難呢?想我閻解成,一不偷二不搶,大姑娘小媳婦看了都不想,咱們小哥兒幾個這是得罪誰了,不就是沒長成身體饞口酒,招誰惹誰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說著,閻解成的小臉兒都要扭曲成團了。

劉光洪嘿嘿笑道:“小哥兒幾個,我的錯,錯誤的預估了這幾位的酒量,早知道還上什麼二鍋頭啊,直接4瓶悶倒驢,他們喝趴下了,咱們也省心了。但咱們也別想太多,都是自己父親,院裡的叔伯大爺們,得讓他們舒緩舒緩,他們也都不容易。

不過大茂說找一地兒,我想起來一好地方,後面跨院,以前這四合院的馬廄、牲口棚、後花園什麼的,那地方因為大,荒涼著呢,估計是怕僅有的小房子年久失修,沒人住,還怕出危險。

沒看大茂家和我家這天井處那牆都用磚頭堵死了嘛,咱們呢,給它掏開,那小房子不大,有個20來平,估計是放草料的地方,還有個破水缸,院兒裡有口井,咱們用井水把水缸整滿了,不失火就行。

把咱們的傢伙事弄過去,就當是咱們的秘密基地,回頭只跟我家光天和解放說說,咱們大家夥兒起動員,螞蟻搬家似的給它收拾出來,只要沒危險,把火看好嘍,吃個燒烤,喝頓小酒兒,哪怕是沒肉,烤紅薯土豆兒也行啊。

解成家三大爺會釣魚,你也學學,弄點吃的什麼的,咱們打平夥,先說好,一頓半頓,誰多了少了,別挑理見怪的,主打一個吃的開心,喝的高興。你們說我這主意,怎麼樣?”

何雨柱,許大茂和閻解成頓時覺得今天委屈不算委屈,今天我們苦苦的等正是為了明天咔咔的喝,未來的日子長著呢,誰不想大碗兒喝酒,大塊兒吃肉,大秤分……咳咳,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遙想江湖之遠的同時,喝高了談談廟堂之高,位卑不敢忘憂國。

要不怎麼說中國男人只要是喝酒之後,到位了,就能從地方到中央,從海南島到東北大糧倉,從三皇五帝到新中國成立,從國劇到皮影戲,天南海北一頓聊,大國氣象,天朝上國,我們驕傲……

從劉家主位酒局的漸漸散去,二大媽陳曉娟和三大媽楊瑞華接管比賽……咳咳,是接管收攤兒,給小哥兒幾個留了足夠的吃食。

三大媽楊瑞華喜滋滋的把已經烤好卻沒吃的烤串兒拿走,半成品沒動,心滿意足,兩位當媽的囑咐小輩兒別鬧太晚後,小輩兒忙乎一天也該他們整點四合院不讓播……長輩兒不讓喝的了。

以何雨柱的新晉燒烤手藝為主,許大茂和閻解成積極配合為輔,還有劉光洪和後續趕來湊熱鬧的劉光天兄弟倆,簡稱“二劉”一通忙乎,小矮桌兒宴席再一次開始,對外說是沒吃飽,溜溜縫兒。

可就當小哥兒幾個認為“這回輪到我了吧”的時候,中院與後院的月亮門處,賈東旭和秦淮茹“姍姍來遲”。許大茂“恨從心頭起”,閻解成“惡向膽邊生”,劉光天“徹底懷疑人生”心想,到底是世界得罪了我,還是我得罪了世界?

劉光洪卻心想,該來的總算是來了,賈家人這鼻子,能堪比警犬破案,從嘴到胃不吃別人家一口,就算是白在世上走一遭。劉光洪沒有說什麼怪話,只是心中默唸“我走道抓蝨子,誰讓咱有呢”行了,打發走就行唄。

劉光洪大方的說道:“柱子,給嫂子來一套我師父和聾老太太的標準,別太辣,看嫂子這胎是男孩兒,別吃了你撒的紅辣椒麵兒,大胖小兒變貼心小棉襖兒了。

嫂子這懷著孕呢,想吃點兒差樣兒,還有什麼特殊要求就跟柱子說,你們中院的鄰居,比我們近,酸甜口兒的豆皮兒一定適合嫂子。

東旭哥,本來我應該留您喝頓大酒,但您這得照顧嫂子,別回頭喝多了,嫂子照顧您,等您家喜得貴子,咱們借您的喜事,不醉不歸,您別挑弟弟的理,不是不留您,東西拿回去吃,我們這小哥兒幾個不定鬧到幾點呢。

本不想影響街坊鄰居,但氣氛烘托到這兒,我們幾個也是饞酒,家裡不讓喝,回頭咱們可得多親近,一個院兒住著得多來往不是?您說弟弟我說的對不對?”

哼,什麼對不對的你都說出來了,賈東旭也是要臉兒的場面人,裡子面子都給了,這大臺階,金鑾殿上的也就這規格了。

賈東旭呵呵笑道:“光洪這嘴皮子真是溜呀,哥哥我恍惚間覺得你學功夫行,說相聲也能成事兒,呵呵,行,有你這話兒,哥哥我先是承你吉言,後是替你嫂子感謝你,在家我還跟你嫂子說呢,我光洪兄弟不摳,哈哈。”

互相寒暄的空當,何雨柱的燒烤手藝跟二人轉耍大手娟兒似的,劉光天那鼓風的破蒲扇跟孫猴子過火焰山似的,許大茂和閻解成端盤兒打包一條龍,把賈東旭夫婦倆都看傻了,這是攆我們走嗎?還是想讓我們趁熱吃?

秦淮茹還想柔弱的說上幾句感謝的場面話,但賈東旭把她拉走了,誰愛聽你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啊?何雨柱也許愛聽,但褲子都……咳咳,酒局都擺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烽火狼煙……呵呵……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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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馬槍:

賈家

賈張氏:要說這種燒烤啊,不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烤法,你媽我也是吃過見過的,你們倆吃啊……這可能是東北那旮瘩的變種,對,你媽我可是吃過見過的,你們倆吃啊……別光我吃啊,你看,我說我不吃,你們非要我吃,看,都讓媽給吃了,可能是我大孫子不愛吃這一口兒,尤其是魚,有點兒整鹹了……

賈東旭:……

秦淮茹:……